“没错,你们没听错,我也没说错。她就是想趁着见雪生日那天,宣布见雪参政,趁你们不备强行削权并顺带举行呼盟协约签订仪式。三箭齐发。”李龙耸耸肩,说道。
刘杰轻叹了一口气,“当年六区撤其三,今天再削一次,我们还能剩下什么??只不过,她为君我为臣,臣下只能任其宰割,但有抵触反念,皆是乱臣贼子。当年,老七不就是这样说我们的吗……”
韩阳点了点头,同样颓然说道:“干的这么糟心,实在是减寿的很……大不了,挂印封金,随她吧,爱怎么折腾都行,这小小的王国,不都是她的吗……”
“哎——我有话说。”李龙笑笑,“首先,做臣子的忠于君上,这是无可厚非的事,绝对没错,我也不好说什么。只不过,我是奉命来给你们讲个故事的,故事讲完,我的使命也就算是完成了,至于怎么做,我就不该过多干涉了……”
“讲,故事??什么鬼??”
二人一听李龙这么说,全都懵了。
“哦,以下我所说,都是转述王储见雪的原话:话说有一个矢志修道的小道士,皈依时师父对他说道,‘所谓修道,祖师爷是要我们以普度众生为己任,纵然身死,也要矢志不渝’。于是小道人谨记师父的嘱咐,此后每一日修炼,都会默念此话,以为标准。小道士勤修苦练,后来,就累死了。”
“没了??!”
见李龙一脸认真的说完,韩阳和刘杰异口同声的问道。
“没了啊。他就这么说的。我说的可是原话。”
“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他就说这么多……哦对了,还有几个字。”
“什么??你能不能痛快点,一次说完?!”
李龙“嘿嘿”一笑,“见雪说了,只有你们问‘没了’的时候,我才能再说这句话。”
“说呀?!”
“抱权守时。”
“就这四个字?!”
“啊。”
“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看这字面意思,我估摸着,应该是,先拖着??我感觉就是。”
韩阳和刘杰彻底的懵了。
“这孩子……”
“我倒觉得,有点儿意思……”刘杰品了品味儿,喃喃自语道。
“三哥,你弄明白了??”
“暂时,没有。只不过,几年前我就觉得,见雪这孩子,透着一股子灵气儿,你没觉得,跟老七比,甚至都不遑多让。他既然这么说了,可能是现在情势所迫,有些话不敢往明着说,肯定有一定的道理……我看,还是尽快把这些话一字不落地通知大哥他们四个,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大家一起动脑筋,我就不信,一个琉璃花生,一个抱权守时,咱们还弄不懂它了……”
“说的对!就这么办吧!现在就打电话!!”
深夜,费利和文征站在墙上挂着的一幅大地图前,面色凝重。
文征手拿红蓝两色水笔,快速地在地图上点画着,过了一会儿,他放下了笔,伸手一指地图,“红色标记的地方,是已经确认过信息有误的。而蓝色标记的几处,是正在排查的。第三队在排查到瑶城时,不光确认终于找到了一个,而且,还有个,意外收获……。”
费利不解,看着他道:“找到了一个??!”
“比这个,还要惊喜。”
“到底是什么?!你这吊胃口的坏习惯……”
“代元生。”
“代,什么?!!”费利一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文征。
“你没听错,代老。浮南小神农,方剂院院长,代元生。”
“啊?!这老爷子,在瑶城?!当年,不就是他亲手送的老七吗??找到了他,那岂不就是表示,找到了最大的突破口了吗?太好了!能安排尽量快接他来见一面吗??”
“接他来,难。想要见他,恐怕还得大哥你,多少的,放点儿血啊,嘿嘿。”
费利略一思考,大手一挥道:“给了!不就是一本书吗?!传了几代人说真的我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文征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真的,愿意给了??不是吧?!当年你可没这么大方……”
“要是不能把老七的这件事弄明白,就算到我闭眼的那天,我心里都下不去……这书,不光要送,还要送出诚意来!我亲自送上门去!”
“那就稳了!我跟你说,这世上的事,那叫一个无巧不成书——找到的这位,竟然就是在跟着他修行……”
话还未说完,桌子上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两人不禁齐齐皱眉——这部座机,那可是战时内部专线!
文征伸出手来,接通,摁下了免提……
“报告将军!内部专线,要求三方通话!”
“接进来吧。”
“是!”
短暂的盲音过后……
“大哥,大哥在边上吗?!”
“老六??”
……
十几分钟后。
费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我费利的态度很坚决:宁肯被罢,绝不妥协!!这是卖国!这是出卖祖宗!!”
“大哥,你放心,对这件事,兄弟们肯定都是一个心思。”
“就是,不用多说!”
“就是就是……”
费利点点头,“除了这个‘琉璃花生’,小见雪,就没有另外的嘱咐??”
“嘱咐,没有。他倒是让李龙兄弟带来一个故事……”
“故事??什么意思??”
“李龙,还是你来吧,再讲一遍。”
李龙自然又是照搬着又讲了一遍。
等他讲完了,韩阳苦笑道:“听着没??我和三哥愣是没听出个味道来……”
短暂的沉默过后,费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公良见雪,果然是得了老七的真传,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他这一笑,把所有人全都笑懵了……
“大哥,你别光自己玩儿啊??赶紧跟我们说说啊?!”电话里的鹿中原和文军也急眼了。
“就是就是。”
“你们应该还记得,四年前老七出事以后,见雪被接回了红京。后来为了给这孩子打个岔转移下注意力,咱们让老六去把孩子接来,轮流的让他住在仨驻地里散心——也是打那次开始,我发现了这孩子的不寻常之处。”
“确实。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各类礼数一样不落不说,还不贪吃,不多话,不好奇。”
“不错。更让我惊讶的是,我当时跟他聊起老七,表示会全力以赴找到真相还他清白之时,这孩子,竟然默默流着眼泪,起身给我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所以,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这孩子的脑子,绝不是常人能比的……”
“是。王上决意选他作为王储,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大概两年后,他第二次来驻地,咱们聚在一起那次,在教他打枪时,他说了一句玩笑话,你们谁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