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小石榴
书名:奇奇怪怪的妹妹 作者:蜘蛛 本章字数:2349字 发布时间:2023-10-27

又有一桩交易上门。


平凡的而普通,是女孩对家的定义。


父亲不会喝酒,对妻儿温柔细心,虽然,他是个聋哑人……


自记事开始,她会和母亲一起坐在门槛上,等父亲回来。


母亲少有清醒的时候,会怜爱的抚摸女儿的毛茸茸的小脑袋;会陪她一起玩,绕着他们的农家小院跑;会给她弹古筝,教她识字;会呆在门槛的位置上和女儿等待晚归的丈夫,时不时望着远方,不见丈夫归来的身影,低头看着女儿傻笑。


父亲文凭不高,又因为身体的缺陷,很难找到工作,所幸遇上了一个善良的老板,得以在一家农家乐的后厨帮忙,早九晚九。


有时父亲会带一些水果回来,那是农家乐卖不掉,老板让员工带回来的福利。偶尔还会有一些糖果和小饼干,是老板娘偷偷塞给父亲,让他带回去给小孩子解解馋。


他们家不留存着传统的习俗,把最好的都留给孩子。女孩抓着两颗晶莹发亮的的葡萄,塞到爸爸妈妈的嘴里,爸爸妈妈也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她……


有时候她会坐在闲聊的大人旁边,安安静静的当个小哑巴,她会的到很多信息还有零食。


例如:


她从旁人的那里得知妈妈是一个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患者。


爸爸妈妈育有6女,有5个孩子是有问题的。


不负责吗?不会的,因为她们没有活下来。她们中得以久待这世间的四女儿,逝世之时也不过四个月。


可是她得到的信息都很片面,她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妈妈说过,目之所见,耳之所闻,不一为真。


所以,在妈妈清醒的时候她去问了她的妈妈。


妈妈说的,都是对的。


妈妈,怎么会错呢?


有问题,那肯定是别人的问题。


妈妈听了她的话有些神情恍惚,良久,妈妈将她抱在怀里,缓缓出口:“他们说的没错,妈妈确实是个疯子!”


妈妈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又带着一丝恐惧。


女孩不懂,她问母亲,什么是精神病院?


母亲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石榴确实有5个姐姐,她们是爸爸从垃圾桶、路边和河边捡回来的,爸爸是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那姐姐们为什么都没有活下来?”


“因为……既没有钱,也没有医疗条件。”


“那石榴也是爸爸妈妈捡回来的吗?”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说。“准确的说,石榴和妈妈都是爸爸捡回来的。”


她本没有精神病,可被困在精神病院的那5年,慢慢的精神恍惚,出现幻觉,她就知道,她已经病了。


5年,那个男人没有放过她,无数个夜晚,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一点一点的击垮她的信念。她尝试过跑出精神病院,她以为她已经跑出了牢笼,却不料不过是男人设置的另一个牢笼,在那郊区的别墅,她再一次成为逃不掉的金丝雀,甩不掉的噩梦如影随形。


“欢熙,他已经死了,忘了他好不好?我们去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小镇,办一场豪华的婚礼,生一个可爱的宝宝……”逢君别沉浸在自己的梦里,不断述说他们的未来。


“欢熙,是你先闯入我的世界……”不爱也没有关系,这个世界,牵着爱情步入婚姻多是少数人,我们只是那少数人之外罢了!


他们错误的开始,就注定他们不会有未来。


她的爱人,在他们即将谈婚论嫁的时候,没了,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在下班的路上给她买了一束花,被酒驾的人开车夺去了生命。她的爱人,停留在他们最相爱的时刻。


喝酒麻痹自己的她,恍惚间看见了自己的爱人,却不料是噩梦的开始。她被噩梦囚禁的5年,在发现逃不了的时候,她选择了自杀,她将尖锐的刀子刺向自己的心脏。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欢熙,你赢了,我会从你的世界消失,也请你不要在我的世界出现,我不确定,下一次遇见你的我,是否还能控制自己的本能,远离你。”


诚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尖刀刺向心脏的自己还活着。可她并不想活着,可她又不甘心死得毫无意义。


她以为她自由了,却没想到她还是进来精神病院,她以为自己的幻视幻听是从那个男人出现开始的,可原来,自爱人去世后她就病了。


某一天清醒后的她借助夜色逃出了精神病院,在逃跑的路上,她的脸被某种锋利的叶片划破了,她并不在意,相较于此,她更想逃离这座牢笼。


她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石榴现在的爸爸,是他收留了她,给了她一个临时遮风避雨的地方。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男人了解到女人精神并不正常。女人已经没了亲人,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之时,却意外得知女人是收养自己的养母的外孙女,人世间的缘分就是如此,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那时,欢熙就发现男人有一个女儿,尚未满月。


了解到孩子是男人在河边养的后,欢熙与男人一起照顾她。渐渐的她发现自己的脸会起一个个小泡泡,好了以后会掉疤,掉了疤又继续长。她看着镜子里陌生又丑陋的脸庞,无声的笑了。


不久之后,欢熙发现身体不适,她去了一趟医院,孩子2个月了,她很惊讶,她以前与爱人迟迟发现没有孩子,去检查才知是她很难怀,她还难过了很久。后来那个想取代她爱人位置的逢君别,想用孩子捆绑她,却不料她根本没办法怀孕,她又不由得庆幸。幸好,她不想她的孩子出生在一个畸形的家庭里。


她本不该留下它,抬眼之时,她看见了男人期待的眼神。“我不知道该不该留下它,我不能给它一个完整的家。”


她只想要一个借口,一个台阶。


男人在比划着手势。“我们可以一起照顾它。”


欢熙貌似犹豫了一会儿,决定留下孩子,毕竟她在人世间确实已经没有亲人了,肚子里的孩子会是她与世界的牵挂。 为了掩人耳目,她与石跃衡办了婚礼。


那个孩子就是小石榴,其实她后悔了,她并不想留下她,她有预感,她撑不了多久,她走了以后孩子怎么办?


后来,她想出了一个自认绝佳的方法,那就是,她若是走了,便把孩子一并带走,阴曹地府也算有个伴。那时的她不会想到,多年后的她又后悔了。


小女婴2个多月的时候,欢熙3个月的的肚子开始微微隆起, 石跃衡没有让她再照顾小女婴,欢熙每每看着女婴肉肉的小脸,都会抚摸微微隆起的肚子,她的孩子也会是一个可爱的宝宝。


明天与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一个会先降临。


小女婴在4个月的时候发起了高烧,孩子反复烧了两三后,两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们带着孩子连夜赶到医院。孩子天生免疫系统缺陷。


后来的后来,小女婴还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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