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天化、叔虞的一行队伍,在條虎的带路,抵达黄龙寨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山村很是静谧,黄龙寨的人,都已经进入梦乡,赢震也在家睡大觉。整个山村之中,只有敲梆子的人在喊着:“风干物燥,小心火烛!”这一声声叫声,使山村显得更加的静寂。
叔虞、黄天化与條虎领着人弯着腰,团团将村子包围。就在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非常不巧,寨子中晚上溜达的狗子们发现了他们。全寨的狗子一时间“汪、汪...”地狂吠起来。听到狗子们的叫声,黄龙寨负责巡夜的人,赢涂也发现了周人,于是他敲起竹筒,大叫着:“有人来了,有人来了!大家快起来啊!”
狗子的狂吠声与巡夜人的大喊声,将全寨子的人都叫醒了。
寨中之人纷纷拿起武器走向寨墙,并没有给黄天化、叔虞晚上进攻山寨的机会。本来计划好的偷袭也未能成功,不能偷袭,晚上再进攻不熟悉的寨子,就失去意义了。叔虞、黄天化与條虎等人只得放弃了偷袭,扎下营寨,等到天明再作安排。
第二天叔虞领着黄天化、條虎来到寨前准备进攻天龙寨。赢震站在寨楼之上,看到了叔虞身后的條虎,于是高声喊话:“喂,躲在后面的那位,不是人方條族的條虎吗?你什么时候做了周人的走狗啦?”
條虎见赢震喊他话,与羞辱他,只得大声回答:“我是條虎。周人仁慈,救我!赢震,现在天下尽已归周,你们这么一个小寨子还做什么反抗呢?你这是螳臂当车啊!我劝你尽快放下武器,打开寨门,归降大周。免得动起刀兵,伤了你们族人!”
赢震“哼”的一声,说道:“條虎,你一个夷人的败类与叛徒,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你背叛了我们夷人,还领周人来攻取我们的山寨,看我今天么怎样将你碎尸万段!”
條虎还想对他说话,赢震就手一挥,让人从寨楼放下箭来。條虎等人拿盾牌挡住。
赢震放完一阵箭之后,叔虞、黄天化与條虎组织将士们攻寨。天龙寨三面环山,只有南面一个缺口。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故叔虞、黄天化与條虎从正面进攻,连攻了两天都没有攻下寨楼。
晚上三人商量对策,觉得这样强攻不成,务必要智取。三人分析着天龙寨的地貌特征。这寨子被三座大山包围住,三面大山陡峭,一般人没有办法攀爬,无法用大军进攻。南面出口,只有一条小路供人出入,大军也是无法展开。整个寨子如龙盘虎踞之地,故取名为天龙寨。天龙寨夷人多靠打猎为生,故弓箭技术了得。人人在山上健步如飞。他们也多养猎狗,猎狗是他们打猎的好帮手。只要他们守住了寨楼,他们照样可以去打猎,他们能够耗得起。以前他们经常用此法拖垮了前来清剿他们的商人军队。对于周人,赢震认为持久战法照样可行。故天龙寨的人,除了在寨楼加强防御之外,其他三面并未作特别安排。他们平时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
三人商量了一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好的方法。黄天化这时尿急,需要出营帐方便一下。他一边嘘嘘,一边抬头仰望星空。看着满天星辰,黄天化若有所思。他发现此时北斗七星的勺子指向的是东南方向。根据爷爷黄滚以前告诉他的经验,这意味着这个冬天较暖和啊!当下气温也较高啦。现在应该有东南方向的风。黄天化一看自己方的军旗,夜色下在向西北方向微微飘着,果然风是由东南方向山谷中吹去的。黄天化大叫一声:“我想到办法了!”于是他急忙进去营帐内与叔虞及條虎商量。
二人也听到了黄天化的叫声,连忙起身将黄天化引入席中。进得营帐之后,黄天化也是马上将他看到的星象与现在正刮起的东南风告诉了叔虞与條虎。叔虞与條虎一听,一个字涌现在脑海中:火!放火烧山。只要放火烧山,天龙寨的人一个也跑不出来!條虎还一拍大腿,说道:“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
叔虞倒是有所顾虑,他害怕用火攻会使整个大山被烧起,由此也会把天龙寨所有的夷人烧死。
于是叔虞对黄天化与條虎说道:“叔叔周公常常教导我们上天有厚生之德,我们作为天赐大命的人,要有仁爱之心。哪怕是夷人,他们现在虽然尚未臣服于我们大周,但是他们也是我们华夏的子民,将来也必定会成为我大周子民。我们大周不能将他们赶尽杀绝啦!用火攻的这个方法不行,我叔虞绝不能同意用火攻天龙寨!现在天下已经快完全安宁了,我们不能放弃这部分夷人。”
黄天化与條虎见叔虞为了赢震部二万夷人的生命,不愿意采用火攻,他们也不想逆了上天的厚生之德,也只得放弃用火攻的方法。
叔虞的想法,尤其使條虎大为感动。條虎想想自己也曾经是夷人,如果大周要将自己所部彻底剿灭易如反掌,但是黄飞虎元帅不仅对他的條族网开一面之外,还在其他夷人进攻條族时救下了他及他的族人。條虎感慨:“全天底之下,只有种田家的人,除了自己生生不息之外,还以宽厚的大德去包容天下各族之人啊!我條虎归顺种田家人以来,尚未建立寸功,无以为报黄飞虎元帅与种田家人的大德啊!”
條虎想着,想着,又来了一计,于是他对黄天化与叔虞说:“启禀两位将军,末将还有一个计谋可用!现在说与两位将军听听!”
叔虞与黄天化听到條虎还有破寨的计谋,于是赶紧让他说来听听,于是两人都说:“條将军快快请讲!”
條虎说:“末将以为,现在刮的东南风可以一用。”
黄天化与叔虞听了觉得好奇,我们不采用火攻的方法了,这东南风还有什么好用的,故是不解。
條虎看到他们两人不解,紧接着说:“我们夷人种地没有肥料可用,一般都于冬季将山上草木割下来放置于大土坑中,把草木点着之后,再盖上湿润的泥土。这样火在其中烧着,因为有湿润的泥土在外盖着,不会有明火在外面,但是会生出浓浓的烟来。我们现在也可以用此法生起浓烟来,把天龙寨寨楼上的夷人用烟熏走,我们就可以趁势攻上去了!”
叔虞与黄天化没有干过这么细的农活,虽然不是非常明白怎么样只生出烟但是不冒火,但是两人都认为此法可行,可以一试。叔虞让條虎安排人去实施生烟,并让他立下军令状:“條将军一定不能生出火来,否则烧死了一个夷人,你條虎也提头来见。”
條虎回答一声:“绝对完成两位将军命令!”就下去指挥人生烟了。
條虎指挥人挖了五排各十个长、宽、深各三尺的大坑,往里填入半干半湿的草木。他还让人把这排深坑周围的草木砍光,在三丈以外都用水把树木浇湿,以防有火星把树木引燃。除此之外还让两千多将士准备好了救火的用具与水。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就让人把五十个深坑同时点起火,引燃了半干半湿的草木,随后再用湿润的泥土将它们盖上。果然如是操作一番,大坑之中,只见浓烟滚滚,但不见半点火星与火苗。
浓烟顺着东南风吹入了位于大山谷中的山寨,把山寨之内的人熏得睁不开眼睛,把他们熏得咳嗽不止,寨楼上的守寨人呛入的浓烟更多,也更是受不了,很多人都直接昏倒在寨楼上。没有被浓烟熏倒的人也逃之夭夭了。浓浓的黑烟如一条条乌烟的巨龙在山谷中回旋,在寨内翻滚,把寨中之人熏得无处可逃,把山谷中的百兽熏得也想轻生。先前狂叫的狗子们也被呛入浓烟,先是发狂似的在寨内乱奔,后来倒地不起,双眼流泪,张开大口,哈喇子流了一地,一副想死的模样。浓烟足足熏了两个时辰。烟势变小时,條虎趁势带人爬上寨楼。寨楼之上已经无一人能抵抗,條虎打开寨门,让周人大军攻入了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