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结论？？”章敏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来了。
公良雪竟看看她，轻叹道：“我一直，没看懂你……精明起来，惊为天人。天真起来，天呐真……”
“哼！”章敏撅起嘴来，娇嗔道：“惊为天人是这么用的吗？？就当你夸我了，嘿嘿。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这个山神，是个人。对吧？”
公良雪竟点点头，“是个人，其实一点不奇怪……让我觉得有点儿头皮发麻的是……这方圆，除了薛村，哪里还有什么人家？？！就算是山里的独户，这么多年，薛村的人，怎么可能会完全不知他的踪迹来路？！”
听公良雪竟这么一说完，柳影和章敏各自在心里这么细细一盘算，也都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来！！
“对啊……这，这怎么可能……”
“还有，老爷子说，他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还有另外一个薛村！而这个，你又确定不是当年那个……天呐，想想都透着诡异……”
“大叔，你说，是不是，神没遇到，咱们，遇见鬼了？？！”
“你相信，鬼神之说吗？”
“我也知道，没有。可，心里又老是……”
“呵呵，无法解释之人事物，即是鬼神。这是人的共同心理特征。很多时候，是恐惧遮住了我们的心眼，所以，我们才看不到该看到的东西……放心吧，终究都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看，他们，要散了……”
空场上安静跪着的人群，此时慢慢的全都起了身，能听到人们窃窃私语，开始朝着村子的方向往回走……
三个人屏住呼吸，静静地伏在草垛顶上，好一会儿，人群散尽，现场陷入了寂静之中。只剩下那供桌供品，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之下，孤独地等待着山神的降临。
章敏此时竟然显得更加兴奋起来，蝇声道：“天呐，太刺激了！你们说，他多久会出现？？！”
柳影无奈道：“你是不是女人？？大半夜荒田野地的，你竟然兴奋成这个样子？？”
“有你们跟我一起，我才不怕！再说了，就算有危险，大叔也一定会护着我的，对吧大叔？？”
“嗯。”
“审美有病的，孩子……”柳影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了。“也不一定就，会出现吧？又不是约好的……”
“不。”公良雪竟笑了，“就是约好的。”
“我知道了，嘿嘿。”章敏接了一句道。
公良雪竟苦笑一下，“那个精明劲儿又上身了……说来听听，二小姐。”
柳影和章敏同时一愣！
“你叫她……二小姐？？”
公良雪竟霎时愣住……
章敏温柔一笑，“没事的，我知道，公良大哥把我当成二小姐了……呵呵，我本来就也是敏儿啊？我很开心，真的。”
“我……那个……也就突然顺嘴那么……呵呵。”
“你俩就别发花痴了，快说正题，你明白了什么？？！”
章敏这才嫣然一笑，“公良大哥说，他们本就是约好的——确实。因为，村民们在祭大神之前，放了鞭炮！在这空旷的山里，又是在夜间安静之时，鞭炮一响，随便三五里地之内，那还不听得清清楚楚？？这不就是以号炮为约吗？？”
柳影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略一思量，又道：“那我能不能这样推测——这个家伙，窝在这方圆三五里地之内，也就是说，隐藏在这山里某个不起眼的地方，所以，村民们不容易发现他的住处踪迹。就靠着村民们这一个月三次的贡品续命？？！”
公良雪竟摇了摇头，“这种推测不够严谨：第一，他不一定是听到鞭炮声就会立马赶来，毕竟，他有一夜的时间；第二，我们也不能确定鞭炮声就只能传这么远，毕竟只是推测，对吧？第三，如果一个人只靠这每个月三次的这点食物为生，不现实。一顿管十天？真那样的话，你觉得，他还会有心思讲究食物做法？？他能不要求贡品量加大？？第四，大爷说，那个叫锥子的村民，当时被他救了以后，再醒来时，已经不在原地。说明他不想暴露具体居所的位置。所以，可以断定的是：他既有住处，也有谋生手段。”
“有道理……那咱们，就守株待兔喽？？”
“可能，过程会有些无聊吧……”
章敏翻身，仰面朝天的一躺，伸了个懒腰，喃喃道：“才不会。我觉得，很有意思。旁边有你……你们。一辈子，能有几次这样并肩奋战的机会啊……呵呵。”
柳影撇撇嘴，娇嗔道：“哼哼，要是再没有我在这儿，就更完美了吧？？顾及下我的感受，好吧？”
章敏娇羞道：“嘿嘿，说什么呢……我真没有……”
“你俩躺着眯一会儿吧，我盯着，他要来了，我再叫你们。”公良雪竟道。
“给。”
章敏拿出随身带着的那把手枪来，递给了他。
公良雪竟吓了一跳，“干嘛呢？！枪打山神爷？？嘿嘿，咱们是守候，当是伏击敌人呢？！”
章敏收回枪，笑了，“这不是，更有意思嘛……”
“这都……”
“什么女人……”
仍旧是无风。只是夜里的温度，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出凉意来了。
时间在悄悄流逝。
章敏慵懒的将两手摊开，一只手背，不经意间，搭在了公良雪竟的背上……
能感觉到他明显的身子一紧，甚至，条件反射般的，微微颤抖……
“公良，其实，我开始，有些担心了……”柳影突然幽幽说道。
“你指，什么……”
“楚然和赤木青的事……你从前，就连看到有人死去，都会……难受。可你杀那几个人的时候，冷酷的就像一个，恶魔……”
公良雪竟一阵沉默。
许久，他才艰难开口……
“当年在驻地，你杀那些军官时，有过犹豫，和愧疚吗……”
“没有——他们害死了那么多手无寸铁的人，死有余辜！”
“是啊……从他们害死敏儿那天开始，我就醒悟了……如果对害人的人心存慈悲，就是对所有无辜的人冷酷无情……我不想再，只当个好人了……”
“原本，你是我们所有人里，最干净的那个……呵呵，我其实完全能理解……”
“你是指手上没有沾过血腥？呵呵，敏儿和美雯，又何尝不是……可一个被害死，另一个被迫远离……”
“你有柳美雯的消息？？见雪说，她已经隐匿行踪很久了，只是通过电话在遥控方孔局运作。”
公良雪竟摇了摇头，“美雯跟敏儿一样，是个心性干净的人……要她主事方孔局，虽然能力上毫无问题，但在感情上，难为她了……她突然消失，要么是在避祸，要么，就是在避战……”
“哦？你这么了解这个柳美雯？？”章敏打趣道。
公良雪竟笑笑，“毕竟，她是我最……”
“来了。”
柳影突然低沉着声音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