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悬案
书名:25个超震撼悬疑故事 作者:刀剑笑雪 本章字数:8992字 发布时间:2023-11-02

 苏青记得多年前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那晚天气闷得令人恨不得跳江,他惊慌失措地乘出租车到荒郊野外,一看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就对司机说我方便一下,他提着黑塑料袋,袋子里装着的是他妻子被肢解的一部分尸块,他来到这里是埋他妻子的尸块的,尸坑在几天前就挖好了。

  埋好妻子的尸块后,司机按着苏青说的到黎明路十八号去,在去的路上苏青发现座位下有从黑塑料袋流出的血,于是残忍的将司机杀害,把尸体埋掉,将车从坡顶推下悬崖,毁尸灭迹后苏青若无其事的回家,几天后新闻播报了那起杀人案件,车找到了但是尸体和凶手始终没有找到,专门调查这件案子的马栋,也找过苏青几次,没有发生任何疑点,此案最终不了了之,苏青暗自得意,生活回到正轨,工作职位节节高升,加上有妻子在银行存的几十万块钱,苏青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如果不是发生后来那些事情的话,会一直幸福下去。

  苏青和往常一样进入酒吧,品着红酒,看着舞台上如蛇的女人妖艳的舞蹈,被深深迷住。每当那女子来舞蹈,苏青必到。那女子脉脉含情地注视苏青时,苏青在心里说要好好疼她。

  有一天妖艳的舞蹈女子就把自己给了苏青,恋爱的日子是幸福美好的,恋爱的日子也是疯狂丧失理智危险的,沉浸在幸福美好恋爱日子里的苏青,没有察觉到逼近生命的危险,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苏青被房间的响声惊醒,起床开灯他看见保险箱前披头散发的方晴,正奇怪她在那干什么?只见方晴走进厨房倒了杯水喝就上床睡觉,表情和平时不一样,叫不答应。苏青记得方晴说过,她有梦游症,就没在意,第二天问方晴,方晴惊讶地瞪着双眼,看样子昨夜干了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还有好几次,苏青梦见方晴用各种方式杀他,惊出一身冷汗的醒来,透着稀薄的月光,他看见方晴拿着剪刀双眼杀气腾腾地瞪着他,不过方晴立马倒在床上睡了,苏青才确定她又梦游了。从那时开始那段幸福美好的日子逐渐变味,回到家苏青总比在外边紧张,他害怕方晴手中的剪刀和那些可怕的梦游,他更怕方晴可能知道他的从前。在冷战一段时间后,苏青提出分手。

  “分手可以,给我二十万立马走人。”

  苏青很火,冲上去就和方晴扭打在一起,不停地咒骂:“你这个臭婊子,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值几斤几两?”方晴被打出血,惨叫一声冲出家门,苏青以为这样就算完,几天后发现保险柜里的钱不翼而飞,苏青到处找方晴,没有找到,他回到家,沙发上坐着三个彪形大汉,扭头要走,门被方晴关上。

  “你不是说我是臭婊子吗?今天就让你尝尝臭婊子的厉害。”方晴说完霹雳啪啦几巴掌抽得苏青晕头转向。苏青火冒三丈却不敢吱声。曾经在别人面前装大爷,现在要当乌龟王八蛋了。

  方晴揪着苏青的头发命令他跪下,苏青不跪,一脚就踢得苏青双眼翻白乖乖趴下,方晴揪着苏青的头发在客厅打圈,膝盖在地板蹭得如刀割般的疼。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方晴得意地说。

  苏青这才觉得方晴可怕,才明白她那些所谓的梦游其实是假的,从一开始他就被对方骗了。

  像狗一样转圈结束了,方晴拿着灰色的皮鞭在手中象蛇一样缠绕又解开,那眼神流着怜悯和邪恶的神色。望着方青眼神的变化苏青彻底崩溃,他不停地叩头,姑奶奶地叫着乞求告饶,当第一鞭落到他身上,他好像看见阎王爷,疼得仿佛灵魂出窍,第二鞭抽在他脸上,他的眼珠子都快被抽出,那种疼到极致的感觉令他痛不欲生,第三鞭抽在他头上,他感觉头都快被劈成两半,此后无数的皮鞭如闪电劈下,抽得他晕了过去,漂亮的方晴这才停手,看着伤痕累累的苏青,满意地点点头和三个男人相视一笑。

  三个男人离开后,空虚袭入方晴的心灵,她把皮鞭丢在地上,到厨房倒冰水喝,喝完冰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苏青醒来。正午的太阳已落到西边,淡色的光晕洒进室内,方晴沐浴在淡色的光晕里,心情比先前好,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直到太阳落到西边的群山里,苏青才醒来,他看着天花板,意识非常清醒,他知道此刻自己躺在哪儿?发生过什么事?他想起来,无奈全身疼痛动不了。

  方晴的双手交叉在胸前的走到苏青面前,用她的高跟鞋尖翘起苏青的下巴。此时的苏青象可怜的木偶,任人摆布毫无反抗能力。方晴觉得发生的这一切太有戏剧性,她不禁哈哈大笑。听着方晴的笑声,苏青愤怒地伸手想抓住方晴,使出浑身的力气还是抓不到。

  方晴忽然隐隐觉得她要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她跌跌撞撞冲到室外,街边的人群都对她侧目,她漫无目的地奔跑,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痛苦、这样害怕、这样无所适从过,不停地跑好让痛苦减少,体力透支,才停下。

  苏青站在窗边看着方晴,他觉得他已经活不长久,他能把方晴怎么样?当方晴把头转向苏青这边,往这边走的时候,苏青颤颤巍巍地离开窗边,他犹豫要不要在门口偷袭方晴,只要一铁锤方晴的命就完蛋,苏青没有偷袭,他乖乖躺在原位,想看看这邪恶的女人还会耍什么花样?方晴在门口犹豫一下,推门进屋,冷冰冰地看着苏青,苏青也用毫无感情的眼神望着方晴。窗外的天迅速黑下来,七彩的灯静静照耀,还是方晴先把眼帘垂下,她受不了苏青没有感情的眼神,她是心虚的,她怕遭到报应,她希望苏青开口说话,希望得到苏青的原谅。望着方晴,苏青的心情会好受些,至少他能暂时忘掉身体的疼痛,他肯定方晴不知道他的过去,挣扎着从地板站起,到房间翻出方晴没有找到的银行卡,从自助取款机取出一笔钱去医院,在医院看见他的人都有些怕,他的脸上除了眼睛外,基本没有一块皮肤是完好的,要住几天院,不过,所幸受得都是外伤,服用些药配合医生治疗,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得和从前一样。

  苏青治疗的时候,方晴来看他,不知道她来干什么?想得到自己的原谅?想减轻痛苦?无论她出于什么心理,都接受。这么多年来,早学会了伪装和表演,他不动声色的放出诱饵引鱼上钩,他知道怎样恰到好处的让方晴心猿意马,怎样攻破她警惕的防线,他步步为营为的就是捕捉方晴这只曾经伤害过他的猎物。

  想得到原谅的方晴很轻易就被苏青的表演蒙骗,她细心周到的照顾苏青,她说她曾经做得那一切都是受人逼迫,她承认开始接近他是怀着不良的企图,但相处久了她喜欢上了他,好几次她不忍下手,她说出这一切眼睛红了,她根本想不到这时苏青已经有了绝妙的复仇计划,他望着面前的方晴,在心里冷冷地笑着,他已经给方晴准备好尸坑,他眼里的方晴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苏青出院那天,万里高空飘着蓝色的云朵,苏青的心却是阴暗的,自从亲手杀死妻子和出租司机以后,几乎每天都被不同的恶梦纠缠,神经紧紧地绷着濒临崩溃。

  两人一块坐出租车回家,苏青从反光镜里看到的东西吓了他一跳,他立即回头,后面只有痴痴笑着的方晴,方晴问:“你干嘛?你干嘛一惊一乍的?”

  “还不是看你这个美人胚子,回去得好好教训你。”苏青开着玩笑。刚才从反光镜里苏青看到自己的妻子,他回头,除方晴外,没有妻子的影子,他知道出现了幻觉,可是那幻觉是那么真实,方晴痴痴笑的样子和妻子多么神似,难道方晴是妻子的另一世?她的冤魂住进方晴的心中,要她来索自己的命?难道方晴在我面前做的一切都是假装的?可是她要取我的命,那天为什么只用皮鞭?没下手?她到底是谁?要干什么?苏青越想脊背越发凉,她害怕方晴突然从背后捅他一刀,他疑神疑鬼的觉得司机知道当年他杀人的事。

  突然苏青大声命令司机把车开往黎明路十八号,司机脸色大变,他被乘客这突兀的大叫声惊得不知所措,握住方向盘的手不停地颤抖。方晴也是脸色忽变:“说是回家,为什么要去那鬼气森森的地方?听说那里总是死人。”

  司机摇头晃脑地说:“不是开到你家吗?怎么要去那啊?”司机是真怕,到黎明路十八号去的出租车司机大多有去无回。司机从一开始看这对坐车的人就感觉不对劲,那男的脸上怎么有那么多伤疤?肯定是个二流子,干了什么坏事被人打了,司机心乱如麻,连车的方向都把持不住,一下撞在水泥电线杆上,车前的一块玻璃被撞破,由于向前的惯性,方晴、苏青也撞到前面的凳子和铁块上,幸亏系着安全带才没有受伤。

  “你找死啊!”苏青破口大骂,扯掉安全带就要揍司机,被方晴拉住,周围的车聚得越来越多,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兴奋地观看这起车祸,对司机和两名乘客指指点点,当他们看见男乘客脸上的伤疤都有些怕。

  苏青催司机快把车开走,他不想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和警察打交道引火上身,把多年前的案子翻出来。他焦躁的朝司机喊:“快走!快走!不去那儿啦,不去那儿啦。”司机觉得出现这么一起事故,正好成为他脱身的机会。无论苏青怎样喊,司机就是不去,没有办法,苏青只好付了半程车费,打别的车回家。

  打开家门,苏青看着方晴脱掉鞋进客厅,脑海浮现半月前自己被抽的情景,颤抖着进屋,他尽量绕开曾被抽的那块地方,望着那块地方,“一定要血债血还!一定要血债血还!”苏青在心里恶狠狠地说。

  苏青回忆起坐在灰皮沙发的三个男人,他在心里告诫自己,用方晴做引线,一定要将他们全部揪出来。

  苏青想象的当儿,方晴已经下厨煎蛋做晚饭了,她要给这一段日子以来受伤的苏青大补,她要补救犯下的错误,她想和苏青重新开始。苏青见美味的食物上桌,狼吞虎咽,他漫不经心的和方晴聊着,聊自己的童年和对未来的打算,他引导方晴聊她在酒吧驻唱的那些朋友。

  方晴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惩罚就惩罚我与他们无关,我保证他们今后不伤你一根毫毛。”

  苏青表面假装相信,心里却想:“你向谁保证?自己都是别人利用的工具,一个沦落风尘的娼妓还保证!”

  “我这么柔弱,手无寸铁的人怎么能找他们算账?我只是想和他们交朋友,他们是你的朋友,你是我的女人,我女人的朋友我怎么能不认识?有机会大家聚聚见个面吧!”苏青说。

  那顿为苏青出院庆祝的晚餐,方晴吃得不是滋味,他知道苏青这头被自己弄伤的狮子,现在伤已愈合,他精力充沛的要寻找他的仇敌报复,她不知道留在苏青身边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她知道她给苏青心灵的伤害很大。不过方晴还是觉得苏青是在开玩笑。

  夜晚苏青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疯狂,方晴也叫得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欢乐,洁白平整的床单被弄得凌乱不堪,橘黄色的灯幽静的亮着,苏青疯狂的举动令方晴害怕。当苏青沉沉睡去后,方晴睡不着,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回想自己的从前,还是婴儿时在妈妈怀中的模样,背着书包走进学校跟老师念ABCDE,进入初中身体发生微妙的变化,第一次血水来临,看男孩子会害羞心动,踏入高中为学业拼命奋斗三年后,跨过大学门槛。那时方晴已出落得如清水芙蓉般美丽,她有一头飘逸的长发,高挑挺拔的身材,在校园、总有很多追求她的男孩,有了自己的初吻初恋,第一次被男生的手指触摸,第一次颤抖地抚摸男生的身体,然后同 居有了情感的归宿。学业彻底被丢弃,用更多精力时间金钱打扮自己,幻想组建幸福的家庭,对未来充满希望。与此同时,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的父母老了,黑发染上白丝,脸上的皱纹密布,皮肤也枯黄打皱,他们一天天离她远走。在最甜蜜的恋爱时光里,在她虚荣心得到满足的某些时刻,方晴的脑海也会闪过父母那张不再光鲜、不再漂亮、甚至有些丑陋的脸。她也有一丝揪痛,有一点愧疚。这么多年父母为自己付出很多,自己回报父母的是什么?是冷漠,在师生面前装作不认识他们,为一点芝麻小事和父母大吵大闹。

  只有经历过才明白,父母有多辛苦,自己当年的许多想法有多幼稚。命运是很冷的。当年迈的母亲得病躺进医院,繁重的学费压得父亲的腰直不起来,方晴只好利用课余时间做家教,打临时工,到酒吧跳舞驻唱,才勉强修完大学学业。进入社会还是要从零起步,那张毕业文凭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应聘很多公司碰壁后,方晴只好再进入酒吧把唱歌跳舞作为自己谋生的唯一手段,经常泡酒吧的都是一些寂寞寻求刺激的男女,方晴总受到打扰,渐渐的习惯了,只要打扰她的人给她小费。当一个人丢掉廉耻以后,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所以当方晴在那个叫堂皇酒吧演出的时候,她就在寻找目标。方晴注意到每次她演出苏青都来,且喝着不便宜的酒,于是方晴主动出击,果然鱼儿上钩了。

  随着时日的长久相处,方晴对苏青动了真情,这是她当初没想到的,她现在的男友王伟威胁她赶快拿到那笔钱,好回老家结婚,从此离开这座城市,过新生活。当她男友知道方晴对苏青动真心以后,扬言要杀掉苏青,不停的威胁方晴,在钱和稳定的家庭之间选择,方晴选择了后者,她太相信和苏青在一起能有美好的时光,但那不是稳定家庭的保证,在那么高消费的都市,他那一笔钱能维持多久?

  她从乡村来,还要回到乡村,那里才有属于她的家,经过痛苦的思想斗争,方晴下定决心实施计划,没想到第一次就被苏青发现,第二次想直接杀人灭口取走他所有存款,和男朋友远走高飞,没想到又失利了。

  苏青提出和方晴分手,方晴想正好可以敲诈他一笔,只是事件的发展出乎她的预料,苏青竟骂她打她,方晴从小到大可没受过这样的欺辱,于是她把所有的委屈发泄到王伟身上,王伟拿着斧头就要劈苏青,后来方晴好劝歹劝才冷静下来,方晴要亲自抹去这块耻辱,她让王伟叫几个哥们来,任凭她动手,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只要他小子敢还手,我们几个上去不揍死他。”掉了颗门牙的胖子摩拳擦掌地说。后来事情的发展果然如掉了门牙的胖子说的那样,那么大个男人屁都不敢放,被方晴抽得半死。

  苏青出院后的一段日子,表面平静如水,而在他内心深处,他总回忆起多年前那个令他痛苦的夜晚,他多么想忘掉,却不能,他本来就背负两条人命,还受到这样的污辱,他发誓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他暗中调查跟踪方晴,那三个胖子的身份很快调查清楚,都是街头小混混,一个绰号叫一撮毛,因为他的头顶只有一撮毛,一个绰号叫秃瓢,因为他的头顶没毛,一个绰号叫水桶,他就是掉了一颗门牙的胖子,他的身材真如一只水桶,两条腿比平常人的粗一倍,还有方晴的幕后指示者王伟,他是跟踪方晴知道的,他们在深夜秘密的谈话被苏青听见。

  苏青先弄到一撮毛的手机号,约他到黎明路十八号来,黎明路十八号那个鬼气森森的地方,一撮毛当然不敢去,苏青在电话里冷冷地说:“你打劫过多少人的钱?你让多少正常的人残废?你破坏过多少幸福的家庭?你的生存物质基础完全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你要为这付出代价!”苏青说完就把新买的二手手机放在一撮毛还未成年的女儿耳边,扯下封住他女儿嘴巴的黑胶布,“救命,呜呜呜……爸爸救我!”一撮毛的女儿可怜的哀叫着。

  “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一撮毛的声音恐惧而慌乱。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来你女儿的命……”

  “呜呜呜……”

  苏青将黑色的胶布重新封在一撮毛美貌如花的女儿嘴上。

  打完电话苏青带一撮毛女儿到幽暗的地下室,扯掉封住她嘴巴的布,任凭一撮毛的女儿怎样呼叫救命,任凭她怎样愤怒憎恨捶打苏青,苏青都慈祥地笑着。苏青给女孩买很多好吃的,给她买新衣裤童话漫画书,女孩很快被书迷住。

  一撮毛按约定时间赶到黎明路十八号,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你确定没有带警察?你保证只有你一个人来?”苏青开着玩笑。

  “我保证。”一撮毛焦躁地说。

  “你沿着那条柏油路向前走50米,你会看见一片长满杂草的地方,到长满杂草的地方你会看见用箭头标示的路标指示牌,走到指示牌下转过身来,你就会看见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一撮毛恐慌地嚎叫着,

  “真的吗?你看见我没有,我可看见你了。”苏青讽刺地说。一撮毛出现在苏青的望眼镜里,苏青看得清清楚楚,他穿了件黄色的圆领球衫、粗筒黑裤、黑皮鞋,他有着双层赘肉的下巴,头顶的一撮毛每一根都硬着,象打过啫喱水。

  一撮毛走到指示牌下向后转,看见废弃屋前站着的苏青,苏青正用望眼镜瞄着他,一撮毛认识这个男人,这是曾被他们吓唬和教训过的男人。

  “怎么样,老兄还记得我吗?”苏青得意地说。“大哥曾经是我不对,是我有眼无珠,求你放过我女儿,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会好好补偿一切的。”一撮毛泣不成声地说。

  良久的沉默后,苏青咬紧牙,用左脚狠狠地跺着地说:“好,现在就给你补偿的机会,只要按我说的做,保证你女儿没问题,往后退十步,不准回头,机会只有一次。”

  一撮毛后退十步,感觉有些不对,却不敢回头看,他的最后一脚踩了空,他自我安慰是和斜坡交汇的凹处。

  “再退一步!”苏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笑了,他看时间正好到下午四点。“再退一步!再退一步!”苏青大喊起来,一撮毛双眼一闭,为了女儿豁出去了,他的双脚踩在空中,浑身飘起来,他明白自己的处境后,已经找不到任何的攀沿物。“啊!”他发出平生从未有过的惨叫,坠下万丈悬崖。

  苏青哈哈大笑,他知道游戏才刚刚开始,他沉浸在报复计划实施成功的兴奋中,他望着午后暧昧的太阳,他的耳边盘旋着一撮毛惨叫的声音。

  苏青立即实施下一个计划,下个目标锁定秃瓢,秃瓢也是无业游名,整天好吃懒做,总到这一家那一家蹭饭吃,与一撮毛不同的是他至今单身,住在平民窟最阴暗破烂的屋子里。苏青穿过堆积如山的垃圾,找到秃瓢住的屋。这里距市区遥远,除了捡垃圾的和住在这里的人,很少有衣着光鲜的外人进来,为了不被人怀疑,为了成功实施完美的计划,苏青装扮了一下,他蓬乱的头发沾满灰尘,脸上是一层层精心抹上去的污垢,穿着破烂的衣裳,提着装了些垃圾的尼龙袋,和捡垃圾的人没区别,趁着夜色降临前,苏青混入捡垃圾队的队伍中。

  经过反复踩点和细致观察,苏青摸清秃瓢的生活习性。他家里除他一人外没有其他人,这非常利于作案。为了不被人惊觉,苏青想在秃瓢酣睡时潜进屋,给他的水杯里放进安眠 药,因为每天醒来,秃瓢都有喝水的习惯,只要秃瓢醒来喝它,苏青就会让秃瓢一声不发的见阎王爷。只是这样做苏青觉得有些遗憾,遗憾秃瓢到死都不明白他是为何而死。

  苏青伏在垃圾堆中呆了半天时间,夜悄没声息的降临了,趁着秃瓢半夜起床方便,苏青闪进屋,把安眠 药放进有半杯水的玻璃杯里,他来不及出来就钻进秃瓢睡的床底下,等秃瓢鼾声如雷,才轻手趔脚出去。

  第二天,果真如苏青计划的那样,秃瓢快到中午起床,喝了那杯放了安眠 药的水,喝完秃瓢又继续睡,他或许很奇怪怎么刚醒又想睡?所以很遗憾到秃瓢断气他没有再醒来,他不知道是谁杀的他。

  苏青用刀杀死了秃瓢,先在他脖子上划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然后是两只手的手腕,苏青眼睁睁地看着热的鲜血汩汩冒出来,再在他的心脏插几刀,他身上的血染红床单,迅速的往地板流淌,秃瓢歪斜在床上,他的脸变得比往日白,他的模样似乎很安详,一会儿就能听见苍蝇在嗡嗡了。

  晨曦的阳光真美,苏青凝视一会儿秃瓢,他知道几个小时或几天后,报纸上会刊登出一则新闻,他这样的姿态就是他最后一次在这个世界逗留的模样。

  苏青脱掉作案时的衣裤,换上另一套早准备好的破烂干净服装,在垃圾堆的掩映下迅速逃离现场,几天平安无事的过去了,电视报纸上播报和刊登了这起恶性的杀人案,警方立即成立专案组迅速调查,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将凶手捉拿归案,苏青知道他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他迅速的锁紧第三个目标、水桶。

  正当警方全力调查垃圾区那起恶性的谋杀案一筹莫展的时候,东郊区二楼又发生惨案,刘某惨死在家中,刘某绰号叫水桶,因为他实在胖得独特,他的死从现场的情形看跟绰号叫秃瓢的死相似,凶手先用安眠 药让被害者沉沉睡去,然后残忍的割被害人的手腕脖颈,砍胸直至死亡,可以初步断定是同一个人所为,且调查到两位被害者生前是朋友。连续几天本市就发生几起恶性的谋杀案,人们惶惶不可终日,警局死气沉沉,可怕的是他们找不到凶手是谁?

  马栋带队全面负责这几起案子,正当大家的精力都倾注在这两起案件上的时候,又有新的情况发生,一位中年女士来报警,说她的丈夫失踪了,她的女儿也失踪了,那失踪的人和被杀害的两位也是朋友,难道在两人被害之前他已被凶手残忍地杀害?

  无论案件多么离奇复杂,警方都坚信能够破案,他们日夜调查,一个礼拜过去,列入嫌疑犯的几号人又都一一被排除,在马栋的职业生涯中,他从没有感到过如这一次一筹莫展。

  这让马栋想起三年前那件悬案,到现在依旧没有找到凶手是谁,他的眼前浮现一位英俊的青年男人,当年就是他报的案,他悲伤地说他的妻子失踪了,他后来从来没到警察局问过此事,难道他不为他的妻子担忧?难道他任凭他的妻子消失?当时,调查他,他有作案动机,却没有任何一点能构成他犯罪的线索和证据。

  马栋仔细回想才发现这是多么蹊跷的事。

  马栋突然对苏青很感兴趣,三年前就是他负责那起案子,马栋决定先拜访一下苏青。

  马栋去的那天运气不好,苏青不在家,只有方晴在,当马栋离开苏青的家,他的手机响起,又有一个人在迪吧中弹身亡,死者名叫王伟,据现场的目击者说,太可怕了,当时人很多,突然电停了,一声枪响,等灯再亮,就看见躺在地上的王伟,他已经死了,死者的口袋有一张雪白的纸条,纸条上写着六个字,游戏已经结束。

  当方晴得知王伟的死讯后,她泣不成声当场晕倒。

  后来方晴把一切都向警方交代。

  警方下令立即逮捕苏青。

  这时,一撮毛的女儿平安的回到她妈妈的怀抱。

  本市封锁了个个凶犯可能出逃的出口。

  苏青戴上假发,粘上胡须,从黑暗中走出来,他栏了一辆出租车,用枪对准司机的脑袋,冷冷地说:“只要按我说的做,保证你的命完好无损,不过在警察面前你不老实的话,我可不能保证。”

  司机吓得浑身哆嗦。

  “放松点,兄弟,我现在的命在你手上呢。”苏青又说,同时也亮出那把半月前在旧市场上买的西瓜刀。“它锋利无比,结果过两条人命。”说完苏青收好枪,前面有警察查车。

  “大半夜到哪儿去?去干什么?”他们看着车上唯一的乘客,摆摆手放行,车一过警察设得关卡,苏青就命令去黎明路十八号,司机战战兢兢地开着,对于他来说,他从没想过有一天真的会被歹徒绑架。

  出租车在夜色中狂奔,两旁是幽怖的旷野和稀落的房子,苏青望着前方一闪而逝的黑色,和淹没在黑色中的风景思潮起伏,多年前他乘出租车来,多年后也乘出租车来,不同的是,多年前是为别人送终,而今是给自己送终,时间过得真快,一晃那么多年成为故事,再也回不去,再也不能重新开始。

  车很快到目的地,苏青一分不少地付给司机计费器上显示的车费,朝他挥挥手,司机把油门踩到底轰隆一声,车如离弦之箭,冲进夜色中,汇成一点,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股汽油味。

  月亮悬在深空,凉爽的风拂着苏青,苏青一步步朝秃瓢曾站立的那个地方走,那块箭形的指示牌早没了,苏青站到悬崖边,把西瓜刀扔下悬崖,拿出驳壳枪,对准自己的左太阳穴,一幕幕往日的场景如电影镜头般在脑海闪过;闪电雷鸣的夜晚,妻子的尸体,出租司机面目狰狞惨不忍睹的模样,其实从那一幕开始,苏青就想过无数个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从那一幕开始,苏青的命运就注定。

  人的贪欲一旦越过禁区,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警笛此时此起彼伏地鸣着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

  苏青发现原来他依旧深爱自己的妻子。

  “砰”苏青的太阳穴射进一颗子弹,他仰面朝天象一朵飘零的花,朝悬崖飘去。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笑。


上一章 下一章
看过此书的人还喜欢
章节评论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添加表情 评论
全部评论 全部 0
快捷支付
本次购买将消耗 0 阅读币,当前阅读币余额: 0 , 在线支付需要支付0
支付方式:
微信支付
应支付阅读币: 0阅读币
支付金额: 0
立即支付
请输入回复内容
取消 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