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雪觉得哪里不对,章恒变强了,他刚才是怎么到张青身后的?
记起那天从家回学院的夜晚,遇见魔族人,魔族人也是这样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消失,太像了。
章恒和魔族人签了魔族契约?
魔族契约的竹简上道,你恨他,我的魂进入你的身体,我帮你杀你恨的人。只要签约,你希望的都能实现。
魔族魂进入人的身体,要是不出来就主宰这具肉体,能力强悍,想杀谁就杀谁。
张青一愣,章恒躲过自己的两次攻击。手臂变长,转身抓章恒。
章恒没躲,断冰剑砍张青的手,叮,手如铁,断冰断了。
“去死吧!”张青狰狞咆哮,两手抓章恒,抓空,章恒从眼皮下诡异消失。
穿着黑衣的章恒在张青身后,五指张开,对着张青的头抓去。
张青的反应够快,头一歪。
五指撕碎张青的黄色长袍,背上五条血痕。
这奇耻大辱张青不能忍,盘坐,两手合在胸前,在念着什么?
“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
“在使什么绝招。”
“什么绝招?”
“啪,你的脑壳挡着我了。”
“化劫六变!”
“什么?化劫六变?”弟子们议论着。
张青站起来,腿很粗,有他的腰粗。
他现在的腰有他以前的三个腰粗,他的手臂有他以前的大腿粗。两米高,黄色的长袍成了碎片,穿着白色的内衣。
他早有准备,穿了大号内衣,内衣没破。
“他竟然学会化劫六变,他竟然敢学化劫六变,他真是畜生!”
旁边的弟子拍了一下刚说话的弟子的脑壳,“小声点,被他听见,他下来,饶不了你。”
干瘦的十长老卫炎摸着没胡须的下巴笑了,这是他求自己,自己不想拂他的意才教他的,果然,派上用场了啊。
九位长老看着卫炎,只有卫炎会化劫六变。
化劫六变,一能变大、二能变成女人、三能变小、四能变成陌生的男人、五能变成半人半兽、六能变成金刚身。
张青会化劫六变,修为达到入道境第七重天境界,能打过修为达到灵王境的人。
章恒抓伤张青是侥幸,现在张青使绝招,绝招出,章恒必死。台下的弟子,十个有九个是这样想的。
楚南雪不这样想,张青会化劫六变的确令人惊讶,最令人惊讶的是章恒。有些不安,章恒签了魔族契约,他体内的魔族魂一旦发狂,杀人如杀鸡,整个学院不知要死多少人。
张青低着头看着章恒,大手抓章恒。
章恒嘲笑。
大手快挨到章恒的身子,章恒又诡异消失。
又来这招,张青的鼻孔气出白烟,连忙转身,果然,章恒在身后。
张青的大手抓章恒,章恒握着断了的冰剑,插进张青的大腿。张青抓起章恒扔到竞技台边。
章恒站起来,抹去嘴角的血。
张青大步走来,踩得竞技台颤抖。到章恒跟前,弯腰抓章恒,章恒像泥鳅滑走。
身子变大了,有些不方便。
张青变成女人,穿着蓝色裙子,修长的玉腿,一头漆黑的发披在肩上,脸白如雪,含情脉脉地看着章恒,手中拿着漆黑的鞭子,微笑着走向章恒。谁要是吃了一鞭,能疼得在地上打滚。
鞭子发出呜呜声,一下一下地打章恒。
每次,章恒都躲过。
张青的速度越来越快,有一下,章恒没躲过,黑色的衣服破了,背上有一条血痕。
章恒的两只眼睛在慢慢变红,知道体内的魔族魂在苏醒。它完全苏醒,张青就完蛋了。
张青又是一鞭,比蛇咬人的速度还快。
章恒更快,掐了一下张青的喉咙跑了,站在竞技台一角,得意地看着张青。
张青直扑章恒,漆黑长发每一根像弯刀甩向章恒,缠住章恒。又是一鞭,鞭子捆住章恒的脖子。
章恒张着嘴巴,两腿不停挣扎,雨水流进嘴里。两手掰着黑鞭,黑鞭坚固如石。
张青狞笑,一手拿着短刀插进章恒的胸,拔出插进,再拔出再插进。
章恒觉得自己要死了,雨落在脸上没知觉,心里灼热,越来越热。章恒听见魔族魂怒吼,一股强大的力从体内迸出,挣脱黑鞭,黑鞭断成三节。
章恒蹲在竞技台一角,头发根根竖着,脸雪白,嘴巴乌黑,眼睛猩红。
章恒狂怒,扑向张青,十根手指抓向张青的脸。
张青一愣,脑袋一阵空白。以为他快死了,他比没受伤前的力更大,这是什么情况?
连忙一变,变小,只有拳头那么大小。
章恒没看到张青去了哪儿。
台下的弟子们也没有看到。
裁判师卫千双也没看见张青去了哪里?自己的眼睛一眨没眨,他消失了,怪哉怪哉,真怪。
卫炎微笑着摸着下巴,下巴糙糙,盯着拳头大的东西。
章恒一脚踩向拳头大的东西,拳头大的东西打了几个滚,成扁扁的,在长高,成了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
除了卫炎,张青自己。以前,没有人见过他,认识他。
张青拿着宽大的刀,每挥一下,就带起一阵狂风。
章恒比猴子还敏捷。
咚。鼓声响。两人没分出胜负。
弟子们意犹未尽地去吃饭,食堂,围着章恒,章恒闷头吃饭。
张青也闷头吃饭,破天荒地的没和章恒坐一桌,也没对着章恒笑,以前不在一桌,浑身不舒服。
此刻,张青大口吃饭,几口就吃完。很不爽,更多是不安,走向后门去洗碗。
胖胖的女人付花端着菜盆走过,香味扑进张青的鼻子,张青捏了一下鼻子,肚子叫了,要吃得多,才能战斗。
鱼肉是最爱吃的,管它是什么鱼,草鱼、鲢鱼、鳕鱼、鲫鱼、大鱼小鱼、不大不小的鱼,只要是熟鱼,即使肚子撑得不能再撑也要吃几块到嘴里。
张青跟着付花。
付花的两座山峰跳得激烈。付花故意让它跳,眯着眼,前面要是有弟子挡道,一座山峰压下去,就把弟子压弯,另一座山峰压下去,就把弟子压得像小狗乖乖地躺在地上,爪子摸摸脸,偶尔打两个滚撒娇。
弟子们自觉地让了一条道。哐。门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