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爷用刀划破尸体的肚子,内脏如浆糊,看着楚阳道:“应该是四级、五级鬼差干的。”
“在下也是这样认为的,南雪、秦姬不用怕,杀道观的人是鬼差。一级鬼差的修为最高,相当于灵王境,九级鬼差的修为最低,相当于入道境第一重天境界,鬼差可以是死人,也可以是死物,怨念越深修为越高,他们是鬼宗的弟子,宗主的修为应该快达到灵帝境。”
“天下有三大宗,圣宗、鬼宗、魔宗,其中又以圣宗的势力最大,传说宗主的修为已达灵帝境,连三国的国君都要忌惮三分,所以见到这三宗的弟子千万不要得罪。“
四个人踩着台阶上去,越来越陡,不抓着两边的铁链,脚打滑滚下去绝对死翘翘。
走了很久到一块极大的平地上,树木葱茏,梅花灼灼,附近有几间红瓦黑墙的屋,西面有个巨大的广场。
一个个石雕像移来移去,攻几团黑影。
扎着道士髻,拿着拂尘的中年道士和一个女人战得不可开交。
石雕碎了,几团黑影化成人形,一身黑袍,没有五官,连续攻中年道士。
本来道士就不敌女人,现在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头发散乱,拂尘断了,倒飞将石壁撞出一个坑,坐在地上用手捂着左胸。
几位黑袍人要攻,女人扬手,大拇指弹了一下小拇指,几位黑袍人消失。
“哈哈哈哈哈哈……”女人仰头尖笑。
几棵大树上挂着密密麻麻的许愿牌颤抖,发出好听的声音。女人看着许愿牌,从手指上射出一团黑光到许愿牌上,许愿牌化为齑粉。
“江凤,看着我!”女人尖叫。
江凤看着石板,“我对不起你,动手吧。”
“哈哈哈哈哈哈,你竟然知道对不起我,你竟然知道对不起我,当年,我为你退兵三十里,你却杀我,杀我全家,杀了你,这笔血债就能一笔勾销吗?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爱的爱你的人一个个因你死去!”
江凤看着女人,“上官红,你派兵蹂躏古龙帝国的子民,我杀你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没杀你的家人。”
“我亲眼看见,你还狡辩!”
“你爱信不信,我军攻破城,我到你家,你的家人已死,是被剑杀死的,我使刀。你是我此生的挚爱,我为了大义杀你,自觉愧对于你就卸甲云游四方遁世。”
凤郎从不说谎,杀家人的真凶是谁?那时被凤郎重伤的自己看到倒在地上的家人,凤郎刀上的血,认为是凤郎杀了家人,握住凤郎的刀刺入自己的身体,拜入鬼宗到处寻找凤郎要报仇。
楚阳飞到江凤身边,“我能证明,当时我跟江凤大哥到你家,你的家人已死,凶手已逃。”
“我未见你。”上官红道。
“我追凶去了,你若查出真是江凤大哥所为,不用你动手,我亲自取江凤大哥的人头。”
嗖,上官红消失。
楚阳为江凤疗伤,良久,浑身湿透,擦脸上的汗。
江凤用内视眼看体内,内脏完好,站起来,没有不适的感觉,朝楚阳抱拳,“多谢相救。”
楚阳笑道:“江凤大哥,你这就见外了,当年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你可是几次救过我。”
“这几位是?”江凤看着三人问。
楚阳指着三思爷,“这位是三思爷,这位是秦姬,这位是楚南雪。”
江凤的眼睛亮了,“大哥的儿子。”
“你认识我爹?你知道我爹在哪?”楚南雪上前一步问。
“大哥出事了?”
“说来话长,以后详聊。江凤大哥,你怎会在这当道士?”
江凤拍了一下楚阳的肩,“一言难尽呐。”
执事房,侧躺着两具尸体。
客堂,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具尸体。
戒台,也有五六具。
三清殿的铜像后,十几名弟子的脸色漆黑,中毒已深。
楚阳掏出一个玉瓶,倒几粒在手心,弹到弟子的嘴里,黑气渐渐散,都醒了跟没中毒前一样。
江凤指挥这些弟子将房里和山上的尸体抬到长方形的铜炉中,一把火烧了。
江凤跳到屋顶。
楚阳也跳到屋顶。
“你们怎会到此?”江凤望着火问。
“家族遭难,不得已才去圣光城。”
“楚战大哥在,谁敢动。”
“两年前,我哥离家,在执行计划。”
“你知你哥在哪,没告诉楚南雪?”
楚阳摇头,“南雪知道得越少越好,现在,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历练他,尽可能让他迅速成长。”
“你带他去圣光城,不就是让他置身局中。”
“我没办法,他必须要承担一些了。当年,我们在珈蓝帝国的余平山与上官红率领的十万军对峙,上官红为你退兵三十里,你趁其不备攻杀,敌军败逃,乘胜攻破拜山城,给了古龙帝国喘息之机,后悔吗?”
江凤猛地灌酒,咳咳,“说实话,很后悔,当年我们浴血奋战,我为了大义使出卑鄙手段牺牲此生的挚爱,到头来得到了什么?古天纵篡位软禁他爹,不问国事,日日寻欢作乐,逼我交出兵权,诛杀三族,万里伏杀我,我万念俱灰,被观主救,自此不问尘世,去年观主作古,指定我当观主,没想到上官红拜入鬼宗寻上来,我对不起她,对不起死去的弟子们。”
楚阳深有同感,古永宁在位时,自己、大哥,江凤大哥和无数人为国征战,终于击溃外敌,没过几年,古永宁的二儿子古天纵篡位,没有将帝国治理好,哥的计划就是赶古天纵下台,扶大儿子古高阳当国君。
“古高阳是明主,如能得江凤大哥相助,必能力挽狂澜于既倒。”
江凤坐在瓦上,“心已老,血已冷,余生只想在山水间逍遥。”
楚阳也坐下,“江凤大哥,现在逍遥吗?魔星已在首阳镇现,珈蓝帝国的滚滚铁蹄必将很快踏上古龙帝国的土地。”
江凤扬手,“你们休息几日就走吧。”
几日后,楚南雪躺在树枝上打盹,耳朵痒,拍到草,原来是秦姬戳的,“你很无聊。”
秦姬微皱秀眉,“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啊?我一天也不想待了。”
“我也是,死了这么多人,瘆得慌。问叔,叔说和江凤叔谈事。书房有书,要不看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