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队长，你早上吃药了吗？”个头最矮的守卫轻声问。
任真站起来，挥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他的头盔上，没打疼他，自己的手很疼，对着他的下体就是一脚，他翻了几个跟头，捂着下体，哎呦哎呦叫。
“要不是我的身手好，只怕此刻已命丧在他的长戟下。”江凤指着先拿长戟刺自己的守卫。
任真夺过守卫的长戟。
“队长饶命，小人有眼无珠，小人错了。”噗通，守卫跪在地上。
“算了，改日聚。”江凤道，六人进去了。
妇女、圆脸胖子愣了良久。
“俺跟他们是一起的，放俺进去。”圆脸胖子叫。
跪着的守卫站起来，一长戟刺穿圆脸胖子的头。
巫马羽对着铜镜梳垂腰的白发，往左脸上擦了点粉，嗖，原地消失，再出现在圣宗的圣殿。
古温放下要批阅的公文，看着巫马羽。
巫马羽负手微躬身，欣赏一副山水画，“你忙你的。”
古温认真批阅公文，批阅完洗小楷笔，将毛擦干挂在毛笔架上，走到殿外，一片银装素裹，仙鹤盘旋。
巫马羽站在旁边，“在这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这几副画你觉得怎样？”古温望着天边问。
“用笔辛辣，构图奇绝，气韵还是有些不脱俗。”
古温的剑眉微蹙，心中有尘，怎么也画不出无尘的味道。
御膳房在圣殿的东北侧，墙上挂着七八盏火灯，长桌边有个火炉，古温、巫马羽对坐。
圆脸女仆上酒菜，偷偷瞟巫马羽，脸颊绯红，出去关门，长处一口气，拍胸口，白发男是自己见过最美的男人，要是能得他的宠幸……女仆拍了拍脸，干活去了。
巫马羽拿青色的小酒杯碰古温的小酒杯，仰头一口干，喉咙辣，胃滚烫，夹牛筋沾放了盐巴的辣椒粉咀嚼，往小锅里丢青菜，一会儿就烫熟。
“膳夫的手艺真不错。”
古温往嘴里丢了一颗烫野山椒，“要是没手艺，能让他干？”
巫马羽夹黑蘑菇，“你派的三名弟子死了。”
古温愣了一下，神识传音，范阳，你来一趟用膳房。
范阳知是为何事，从屋里出来，冒雪飞到内门，爬高两千米的陡峭台阶，到一半，往下望小心肝颤了几颤，到顶穿过巨大的广场推开用膳房的门。
古温看着范阳问：“我让你派人杀上官红，你派的三名弟子都死了？”
范阳的双腿发软跪下，“属下办事不利，请宗主责罚。”
“曾经，上官红败在你手里，现在成鬼，修为更低，你派的三名弟子怎会被她杀？”
范阳抬头直视古温的眼睛，“线人报，属下派的三名弟子快让上官红魂飞魄散，突然出现五人，其中一位是江凤，他们杀了三名弟子。”
古温看着巫马羽，“还没有查到胡兴、牛业的下落？”
“可能被江凤他们杀。”巫马羽道。
“只要你遵守契约，我会将你想要除掉的敌人除尽！”
巫马羽抱拳，“有宗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外门门长阁，范阳往火盆里加炭，坐着脱履烤脚，要不是突然冒出五人，上官红必死，宗主会给自己奖励。
现在，他们在圣光城，一个也别想逃掉。
派总队长戈良？还是分队长关平？戈良的脾气坏，不听自己的话，想坐在自己的位置，以后肯定会对自己下手，用好关平这颗棋，能削弱戈良的势力。
关平的修为不低，有头脑，只要不喝酒误事，能很好的完成任务。
神识传音，关平，来一下门长阁。
关平夹黑子，放在四颗白子后面，“师弟，门长叫我，改日再下。”
“师哥，你去吧。”对面的青年道。
关平冒雪急行，“门长，弟子来迟还望恕罪。”
范阳穿好履，“坐在这边，有件事需要你做。”
“弟子定当竭力完成。”
范阳喝了一口茶，“江凤你认识吧？”
“指挥作战很厉害的那个？以前见过几次。”
“他和四名同伴杀了三名圣宗弟子。”
关平的小眼睛微眯，“弟子知道门长要弟子做何事了。”
范阳微笑，“你很聪明，还有一人上官红，都在圣光城。”
关平用夹子夹木炭，放在火炉中，“除上官红，其他四人弟子未见过，最好有他们的画像。”
“这好办，有弟子见过他们，我这就叫弟子、画师来。”
弟子告诉画师他见过的四人模样。
关平正要走，范阳道：“务因喝酒误事。”
“在未手刃六人前，弟子滴酒不沾。”
“很好，去吧。”
关平回到独立小院，点燃壁灯，洗爵，往里面倒酒，边喝边看画，第一副是中年男，头发有点卷、刀眉大眼，长得可以。
第二幅是老人，宽额头、脸颊削瘦、皱纹挺多。
第三幅是少女，模样可人。
第四副是少年，剑眉大眼英气逼人。杀之可惜，不杀无颜面对死去的兄弟们。
雪已停，比昨天冷，赵颜拿着木碗去用膳堂。
“赵颜，用完餐叫二十几人来议事堂。”关平喊。
“是，师兄。”
关平在独立小院弄了几个菜，自斟自饮，好不惬意，吃饱喝足去议事堂，靠在宽大的椅子上，手指敲着桌子。
陆续有人来，有的坐在桌边的长条板凳上。
有的坐在靠墙的椅子上。
有的坐在桌上。
有的两条腿交叉靠着桌子。
有的蹲着。
“你们都吃饱了吗？”关平问。
“吃饱了。”几个人道。
关平将四张画放在桌上，“大家都看看，他们和江凤、上官红杀了三名圣宗弟子，他们现在在圣光城。”
半炷香后，关平和三十名弟子下山进城，不需要通关文牒，逛了一段时辰进红楼。老板安排最好的房间和伙食，分文不收，因为关平和圣宗弟子多次帮老板的忙。
八日后，浓云密布，街上人挤人，赵颜装作看货，等楚南雪走远，悄悄跟着。
楚南雪在河边坐了一会儿，去孤亭睡觉。
一堆老头下棋，楚南雪看了很久。
好几次，赵颜差点没忍住要弄死这少年，这少年可能和其他五人住一块儿，找到他们到时一网打尽。
弟子们肯定还没查到六人的下落，自己立功了，让队长在门长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门长一高兴，让自己当副队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