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你知道后果。”
古天纵放下爵，十指交叉，“为什么放巫马羽？”
古温的心一凉，灭情楼被灭，巫马羽受重伤，宋飞救他到圣宗，自己要杀他轻而易举，想到大计，派心腹送他回珈蓝帝国。心腹不会背叛自己，古天纵是如何得知的？肯定是师父黑帝告诉的。
古温掏出和巫马羽签的契约，拍在桌上，“我放巫马羽绝无私心，全为你着想，杀之，珈蓝帝国震怒，联合旭日帝国举国来攻，古龙帝国本就内忧外患，又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古天纵阅完，“你觉得他会遵守契约？”
古温心道，我管它尊不遵守契约，若攻圣宗，跟他合兵一股，逼你退位，然后自己掌权击溃外敌。“这你放心，巫马羽在古龙帝国多年，我捏造了许多他通敌卖国的证据。”
古天纵的食指一弹，空中飘着一面巴掌大的灵镜，行湖宫、南泊苑，扎着双环髻的古曼妮在玩机关鸟。
“听说师至女想来行湖宫玩，我就派人将她带来了。”
古温的心痛，眼睛通红，“你要我怎么做才不伤害我女儿？”
“哈哈，师兄，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喜欢师侄女都来不及，怎会伤害师侄女？至于师侄女何时能回去，就看你这个当爹的表现了。”
古温想杀古天纵。
古天纵的修为比自己低不了多少，周围有多位隐身的绝顶高手，虽未感应到师父黑帝的气息，一定在附近，不能得手。就算得手，独女必死，几万圣宗弟子必被几十万大军追杀。
古温愤怒离去，大醉，头痛欲炸，喝的是假酒，找到卖酒郎。
卖酒郎狡辩，没有卖假酒，斥责古温讹人。
古温打开酒盖，凑上去闻，是假酒，揪住卖酒郎的衣领，“还不承认？”将卖酒郎的头摁在水中。
卖酒郎激烈挣扎，一会儿古温松手，卖酒郎跪着磕头求饶。
“早干什么去了？”古温又摁卖酒郎的头，直到一动不动，随便找了家客栈睡了。
日上三竿，古温换衣洗漱去圣宗，在圣殿的躺椅上躺了一会儿，进御书房，倒墨、研墨、铺宣纸、用铁尺压住一端，拿大秃笔蘸墨，在废弃的宣纸上擦，以逆锋起勾勒老树杆、树枝。
换细毛笔，画几片叶、山水、孤雁。
只有画画能让自己的心静，忘记世间的一切烦恼，还没画完，感觉有人进圣殿，是戈良，“何事？”
“关平率两百名弟子攻鬼宅，除关平尽死。”
“谁派的？为何攻鬼宅？”
“几日前，弟子搜查到楚南雪，楚南雪引弟子到鬼宅，十九名弟子的阳气被众鬼吸完，一名弟子回来禀报，范阳长老要关平率领两百名修为较高的弟子攻鬼宅。”戈良道。
古温看过楚南雪的画像，还是少年，能掀起什么风浪？就算三十几名弟子被杀，也不认为楚南雪是变数。
古温关御书房的门，神识传音，范阳，速来圣殿。
范阳心烦意乱，拿着长枪和弟子过招，差点被弟子刺中，“宗主找我，你和别人练。”将长枪放在兵器架上。
许玉堂单手负着，仰头诵读。
“玉堂救我。”范阳的声音嘶哑。
关平率两百名弟子攻鬼宅，除关平都战死，许玉堂听说过，近几日宗主不在，若知必追责。
范阳有先见之明，要是没有给自己一千枚金币，要自己在宗主面前帮他美言几句，想都别想。
“你派关平率两百名弟子攻鬼宅的事，我已听说，宗主找你，想必就是为这事，放心有我在，你最多挨一顿皮肉之苦。”
范阳刚跨过圣殿的门槛就跪着移到圣殿中央，“宗主，属下有罪，请宗主责罚。”
古温的手一挥，范阳就撞到粗柱上，内脏翻滚全身疼，瞥见戈良的神情，恨得牙痒痒，总有一天老子要弄死你这个小人。
范阳又跪着移到圣殿中央。
“知叫你来是因为何事？”
“属下，属下实在是不知。”
古温冷笑，“既然不知，那为何刚来就跪下请罪？”
“属下认为是因为还未擒获杀弟子的凶手这事。”
“楚南雪引弟子到鬼宅，十九名弟子被杀，为何不报？你派关平率两百名弟子攻鬼宅，除关平尽死，为何不报？”
范阳一脸茫然，“楚南雪不是在黑暗司吗？何时引弟子到鬼宅的？属下不知，属下未派关平率两百名弟子攻鬼宅。”
古温的身体前倾，“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天地可鉴日月可昭，属下是真不知，请宗主详查。”
“那好，我叫关平你们对质。”古温给关平神识传音。
关平坐在床上，给伤口敷药，识海想起宗主的声音。
自从入圣宗，一次也没去过圣殿，没资格去。
宗主还是第一次给自己神识传音，必是因为自己率两百名弟子攻鬼宅这事。忍痛下床，吃了两个青瓜，一瘸一拐地进圣殿，跪在范阳旁边。
“关平，范门长说你不顾范门长阻拦，执意率两百名弟子攻鬼宅可是事实？”
“不是事实，是范门长下的命令，弟子再三劝阻，范门长不听。”
范阳的肺都快气炸，枉我信任你，平时对你那么好，你有哪一次将事情办好了的？临了还反咬我一口。
“关平，明明是你自作主张攻鬼宅的，为何在宗主面前不说真话？”
关平瞪着范阳，真想将范阳的脑袋揪下来，范阳哪次安排的任务自己没有全力以赴？有什么好吃的第一个想到的是谁？这些年为了让范阳开心，孝敬了多少金币？
最难忘的一次是自己杀妖兽，受重伤，躺了两个月，将卖妖兽得的所有金币给范阳。真没想到大难来时，你范门长不仅不帮我，反而要置我于死地。
“请宗主明察，我是小小的分队长，若没有范门长授意，如何能敢擅自率两百名弟子攻鬼宅？”
“宗主，关平肯定和鬼有勾结，不然其他弟子都死，为什么只有他没事，关平罪该万死，属下愿替天行道。”范阳的手掌上灵力环绕，想将关平拍死。
关平的每根神经紧绷，绝对不会让范阳得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