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看够了那就出手吧。”狂风骤起,她的雪白长发飞舞,五指一勾,千百把剑凭空而来。
沈君的双手一握,剑起,魔兽咆哮,沈君挥舞,霎时间,大地碎裂,房屋倒塌,万千剑光纵横捭阖地绞杀她,一团团浓烟升腾,奇怪明知她要杀自己,对她却未有杀气,剑意攀升,从未有过的高,和她过招酣畅淋漓,她的剑直抵沈君的胸口却骤然而返。
她收了剑,沈君也收了剑。
“你是练剑的胚子,过来,姐姐送你一句话。”
沈君才不相信她能安什么好心。
“哟,怕姐姐吃了你?算了你继续找吧,反正很多人知道凶灵坊在哪。”
“你知道凶灵坊在哪?”沈君跑了过去。
“瞧你猴急的样儿,咯咯,谁叫你先不来的,现在姐姐改变主意了。”
“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不告诉。”
“好姐姐。”
“你叫一百个好姐姐也没用。”
“好姐姐,你真美,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念飞白笑得花枝乱颤,附在沈君的耳边说了。如烟不见了,香味还在。
卢志义把玩着姑娘的手腕,手腕肥肥的,有粒小痣肌肤光滑如绸缎,姑娘嗔怪地盯着卢志义,嘴角有浅浅的酒窝。“死鬼,你挠得奴家心痒痒的。”胖胖的腿压在了卢志义的腿上。卢志义笑得很坏。
“咚。”有人敲门,两人的神色同时变了,姑娘一脚把卢志义踹下床,卢志义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朝姑娘三鞠躬赔笑,披上黑色大衣,走出厢房长廊客堂,打开门。“什么事?”
“阵盘破了。”
卢志义大惊,跟着雍达去暗流殿,行不过一里,到门口,卧着两只黑色的石雕神兽,青面獠牙,当值的守卫持血红令牌,扣在门心的凹处,彩光四溢,门开了,两人进去,地上有一个阵盘,阵线碎了。
“何时破的?”
“半个时辰前。”
“为何不报?”
“那时不便打扰卫主。”
“你速带人去查。”
“是。”雍达带领十人直奔道观,一路没停,阵盘刚破时,本就要报的,卫主在办事,只能等哪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门开着,一地废墟,王伦、李德昌死了,一脸惊恐,铁栅、手链、脚链是被元力斩断的。
毕永的修为不高,自己斩不断。谁救了他?
雍达出来查看王伦、李德昌的尸体,两人的后脑勺都有一道口子,深可见骨,口子一模一样,绝对不是刀、剑、斧这样的利刃所致。
雍达走到高地,两座大殿皆是被一剑斩塌,墙上地上密布剑痕,剑痕极深,两人都是用剑的高手,不是我等惹得起的,幸亏没早赶到,不然下场跟他们一样,收队,报给卢志义。
卢志义来回踱步,坐卧不安,扯头发,一脚踢飞桌子,茶杯在跳舞,和桌子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几天前逮住从天帝城跋涉而来的毕永,用刑逼问,他就是不说来这是为何,他有隐修者的灵魂印记,要是杀了,隐修者会赶至,他们的修为是我辈望尘莫及的,用好酒好肉款待他,就是不放他。
以为日久天长,他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会受不了地说,没想到被人救出,该如何向卫华交代,这事终究是瞒不住的,卫华一旦知道,不知道会怎么处罚自己?都怪自己只顾享受。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向卫华禀报了请卫华定夺。
天色将黑,再不报,要是卫华知道,会更严重。尽管极不情愿,还是穿上了有河流图案的黑色大衣戴好黑帽,过一条条长廊,在一幢气势巍峨的楼宇前停了,四周有人把守巡视,见是卢志义,守卫还未等卢志义掏出通行令牌,就打开了门。
卢志义向守卫点头致意,迈步进去,广场上有三个青铜鼎,禅香缭绕,卢志义拿起几根点燃插在鼎中,祷告。
前面有一座虎卧形的建筑,门半开,卢志义的心跳加快,浑身燥热,咳嗽了几声,跨过门槛。
卫华正对着墙上的一幅画出神,这是几天前派人所画,得不到安洁的人,看看也能解相思之渴。卫华猛地回头,四目对视,“你来干什么?”
“属下有事禀报。”
“何事?”
“毕永被人劫走了。”
卫华豁然变色,揪住卢志义,瞪着卢志义,仿佛要把卢志义的脑袋瞪穿,“他被囚在道观,设有阵法,不是高手中的高手,是绝对进不去的,更何谈救人!”
“抓到凶手了没有?”
“未抓到。”
“查到凶手是谁?”
卢志义支吾。
“啪,每月给你那么多金币,你是怎么办事的?要是不想干了,早点说!”
“属下知罪,请大人开恩,一定尽快抓到凶手。”卢志义的六魂被吓走五魂,暗流卫负责搜集情报,自己是卫主,许多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事都知道,一旦离开,卫华会杀了自己和亲近的人。
“瞧你怕的,你跟着我有六七年了吧?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卫华展露笑颜,阴森森的。
卢志义在心里大骂,你做得逼事,心里没点数吗?要不是修为不敌,早就撤了。赔着笑脸,“这些年多亏大人栽培,小人愿为大人肝脑涂地!”
卫华摸了摸卢志义的头,“去吧,天亮前我要知道结果。”卢志义消失在拐角,卫华再没欣赏画。研磨、润笔、提笔写小楷,心里的疾风骤雨渐渐平息,相信卢志义的能力,只要不找女人就能把事办好。
毕永被救,他必然向城主告密,至于是什么秘密,一直未得之,不然他早就死了。很快铁城天帝城会掀起腥风血雨。
回到暗流卫,使者报,她发怒了,卢志义挥手,不管她,这都什么时候了。
召集属下,研判行动,卢志义的神色严肃,眼神犀利,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香燃尽,达成一致的意见,八人出去分散四方,每人带队查。
卢志义坐镇中央,残月明,第一队报,查到有几人到过道观门口。
第二队报,筛选后,两人最可疑,描述了模样,画师画,一男一女,男的十七八岁,女的二十六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