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偷了什么东西,他脸色羞红地让我从他裤袋里拿,我下意识地将手伸了进去,摸到两样东西,一样是带着淡淡的芬芳味的布料,另一样不用看便知道,是一块手表。
我想看看这布料是什么东西,便站起身打开了灯,
谁知这一眨眼的功夫,这家伙嗖地一下站起身,从我眼皮子溜出了后门外。
我想去追,但担心里面还有其他小贼,便拿着菜刀跑到二楼三楼里里外外找了一遍,确定没有人后,我又看了看我手上握着的东西,发现竟是一条粉红色内 裤,上面有个熊猫图案。
这内 裤,从颜色来看,我猜应该是方晓雨的。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还挺浪漫,这么大的人了,还穿粉红色内 裤!
不过,这也不是我该关心的问题。
将内 裤和手表小心翼翼地放在我兜里后,我又上楼去各个房间转了圈,结果发现,其他房间都是完好无损,但方晓雨的房间被翻得一塌糊涂。
一眼望去,怎一个惨字了得?
黑色的羽绒服、米黄色的风衣、藏青色的牛仔裤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上面还有几对丝袜和若干个颜色不一的乳罩…
再看床上,五颜六色的内衣被粗暴地扔在床上那蓝白相间的空调被褥上,内衣中还有若干件衬衫、套头衫…
一声悲叹,我又过去看了下她的衣柜,除了几件羽绒服被挪移了地方,其他啥衣服都在,那么再翻开她衣柜的抽屉瞧瞧,哇,几对黑色的袜子还是安详的躺在那里,唯独少了内 裤。
再看东北方向,她的那张白色写字台,也遭了大殃,化妆品、镜子也被扔在了地上,同几本图书馆里借来的书混杂在一起,而几个抽屉,也通通被抽了出来,躺在地上,指甲钳、耳机、剪刀、口红落了一地。
我想将方晓雨的房间收拾一番,但转眼又放弃了,当下只有我一个人,他们若是误会我偷窃,我如何能够说的清楚?
所以,算了吧,我还是安耽些,保护现场,让她们回来再说。
我回到了楼下,掏出手机给方晓雨打了电话。
方晓雨可能也跟方洪一样,觉得我面试失败,没有相亲价值了,所以我接连打了三个电话都不接。
但此事事关重大,我不打也得打,她不接也得接。
我忍着怒气继续给她打,也许是受不了我的电话轰炸,我第五次打电话给方晓雨的时候,她总算是勉为其难的接起了电话。
“赵晓冬,你干什么一直打我电话,我在外面吃饭。我求求你,你面试不通过,以后别打来了。”
我也懒得跟他计较,坐在她的床上,叼着烟说道,“你家被偷东西了!赶紧结束饭局回来吧。”
“什么?你说什么?”
方晓雨听到我的话,甚是惊讶,连声音都有点颤抖。
我刚想再把言语重复一遍,方晓雨的电话被她老妈包闻花给抢了过去,“赵晓冬,刚说什么?我家被偷?赵晓冬,你不会是面试失败,想换个法子来勾搭我家方晓雨吧?”
“……”
她说话实在太难听,我懒得理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过了几分钟,我拨通了方洪的号码,告诉他他家进贼了。
方洪也比包闻花好不到哪里去,他听完后并不相信我的话,仍然是带着不耐烦的口吻想把我打发走。
“赵晓冬,你不要变着法子来打扰我们。我奉劝你一句,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倒不如好好静下来,多看点书,提高自己的内涵,陶冶自己的情操,扩展自己的视野,为找下一个女朋友做准备…”
“……”
我有些心寒,这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看在他家请我吃过饭,我早就不管这事了。
我一声冷叹,忍着性子继续对着方洪说道,“方叔,请你务必相信我你家进贼了。不信是吧?我手上那块浪琴手表是你女儿的吧?那条粉红色内 裤是你女儿的吧?还有,你女儿的内衣内 裤被那个采花贼翻的一塌糊涂,如果你还有心思吃饭,那就吃吧!”
我说完,重重地挂了电话。
我决定了,再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他们再不来,我就走了。
事实证明,方家还是部分相信我的话的。
为什么说部分?因为一个小时后,回来的只有方洪,包闻花和方晓雨还在那边吃饭。
方洪赶到楼上,看到方晓雨房间这乱七八糟的情况,眉头大皱,随后打电话给包闻花,“老太婆,别吃饭了,赶紧回来。”
四十分钟后,包闻花和方晓雨也赶到了家里,两人看到现场这副样子,都是一阵目瞪口呆。
我从兜里掏出方晓雨的内 裤,塞到方晓雨手上,“现在你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死变态!”
方晓雨狠狠地骂了我一顿,大概是觉得这条内 裤沾染了我的气息,没有了利用价值,当即将这条粉色内 裤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包闻花本想拿手机报警,但号码还没拨打,她好像又想起什么,突然将那张阴沉的臭脸又对向了我,“我说赵晓冬,这不会是你干的吧?”
“……”
最让人担心的事情果然来了。
我哭笑不得的解释道,“阿姨,你不要乱说,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如果我真这么做,我会告诉你吗?”
包闻花闷哼一声,继续板着脸说道,“那倒未必,这年头,贼喊捉贼的事情太多了…”
方洪或许是觉得她的话实在太过难听,眉头大皱地打断了包闻花,“老太婆,你这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赵晓冬再没用,我相信他也不会这么做…”
包闻花不满方洪为我说话,朝他大眼一瞪,“死老头子,你刚才在陈天龙的饭局上是怎么说赵晓冬没用的,说看他人挺灵光,没想到连这么简单的考试都通不过…你说我是小人,我看你是伪君子。”
“……”
我默默地看了方洪一眼,行呀,方叔,都这样了,你还说我坏话!
方洪被包闻花说的面色微红,想反驳,但这时,楼下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我们几个人匆匆下楼,发现敲门的是一个花格子衬衫的阿姨,年纪跟包闻花差不多,她一看到包闻花,就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方大哥,包大姐,我想问问,你们家有没有东西被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