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就这样放过她,会不会太便宜她了?”
“便宜?你觉得我是那种慈悲为怀的人吗?我说的控股可不是占比五十一的意思,而是只留给她百分之一,现在的赵氏已经跌入谷底,我们只需要用很少的钱就可以将赵家的股份全部稀释掉,以后赵氏集团可要姓顾了!”
“那赵知荞怎么可能答应?”
“会拍照片的只有她吗?我手里的这些照片足够交换她乖乖听话了!”
若论手段下流,赵知荞怎么比得了顾尘初,今天是她自动送上门的,到嘴的肥肉,顾尘初自然要细细咀嚼,又怎么会夹回别人的碗里。
“老板,她身上的贪欲可是相当厚重,你难道没兴趣?”
“不是没兴趣,是不到火候儿,我会等到她的欲望到达顶点时再将她一口吞掉!”
“顶点?她还有空间?”
“你也太小看她了!她可是个能干大事也能干坏事的主儿!”
顾尘初对赵知荞的所作所为并不全是为了给李南嘉出气,他更想趁此机会再推赵知荞一把,让她对李南嘉恨之入骨,对钟廷希的爱而不得更加欲罢不能,毕竟她是唯一能嵌入钟廷希与李南嘉之间并使二者关系产生裂缝的人。
刀子虽然没有捅进顾尘初的身体里,但却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现在的他连替李南嘉出头的资格都没有,与其想尽办法要别人善待她,不如彻底将人拴在自己的身边,掌握主动权,管她是画知嫣还是李南嘉,顾尘初只知道他已经无法再忍受那个女人的归属权不在自己的手上。
如果不能令李南嘉心甘情愿的守在自己身边,顾尘初宁愿三败俱伤,一起毁灭。
反正,对顾尘初这种寄生于仇恨的灵兽来说,毁灭是早晚的事,何不痛痛快快的放手一搏,他再也不想躲在暗处做个窥探者,他要成为真正的庄家…
“王哥,你看见我捡回来的那把雨伞了吗?”
“没有啊!你再好好找找,你休息的这几天也没下雨,没人用过啊!”
李南嘉的心里始终惦记着那间浪人客栈,和赵公子的嘱托,毕竟受人之托该忠人之事才好,她不能言而无信,况且,这可能关乎冯府全家老小的性命,她必须要想办法回去才行。
可翻遍了整个站点,那把伞还是毫无踪迹,这可怎么是好,关键时刻偏偏钟牧丞也来跟着添乱,这不年不节的,他突然来检查,弄得李南嘉措手不及的。
“钟总,我们站的数据可是前三,您这样突袭不好吧!”
“我不是来找茬的,我来找你的。”
听到这话,李南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找她还不如找茬。
“找我?钟总,我最近可没有犯错啊!”
“你跟我出来一下!”
钟牧丞黑着脸把李南嘉带到了监控盲区,这完全不符合他的个性,他虽然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但却很少如此凶神恶煞的。
“牧丞,你怎么了?”
“小嘉,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跟晚桥酒店的那个顾尘初到底什么关系?”
“钟牧丞,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于公,他是西关站的大客户,于私,我们不过是泛泛之交的普通朋友,你这样质问我,是觉得我行为逾矩,不配进你们钟家的门吗?”
“如果真的只是泛泛之交,他凭什么几次三番的替你出头?”
“替我出头?他何时替我出头了?”
李南嘉可算是看明白了,钟牧丞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知情,赵知荞现在正躺在医院里,等着手术!”
“这事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就要问你的泛泛之交了!”
“钟牧丞,你突然跑来没头没脑的质问我,总要告诉我原因吧!”
“好,那我就清楚的讲给你听,不知道你那位泛泛之交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知道是知荞姐给我哥下的药,所以依样画葫芦加倍奉还。”
“等等…你说…给廷希下药的人是赵知荞!”
“下药是她不对,但你也没必要找人报复吧?”
“我报复?”
看来赵知荞一定是牟足了劲儿在钟家兄弟面前演了一出好戏,起码钟牧丞是信了她的鬼话,不过,这种睚眦必报的事儿的确是顾尘初做得出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下一秒,李南嘉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齐彦鸣曾对她说过的话,或许钟廷希根本就是知情的,像顾尘初一样,他们追求的不过是感官的刺激,各取所需,否则他那样警觉的人怎么会犯那种低级的错误,下了药的酒他会尝不出吗?
“小嘉,我今天不是来责备你的,只是想提醒你跟那个顾尘初保持距离,否则,我哥要是发起疯来,后果不是他能受得住的。”
李南嘉只是轻蔑一笑并未作声便转身回了屋里,她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愚蠢得很,其实她根本不了解钟廷希,她太自以为是了,那份非卿不可的浓情或许根本就不存在,钟廷希是个她永远也解不开的迷,相较之下,像顾尘初那种喜怒形于色的人或许会更好相处。
这是李南嘉第一次发觉她与钟廷希间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亲密无间过,他们也永远无法站在同一条直线上,也许她现在正在经历的人生对钟廷希来说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跟那些莫名其妙的经历一样,时间一到,一切都会结束,而钟廷希也并不是她生命中的男主角,只是一个持续霸占她记忆的人罢了。
想到此,李南嘉的眼睛忍不住一阵酸涩,她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因为她不想成为自己眼中的笑话,她不敢承认她的一切都已经被那个男人所左右,钟牧丞出现的那一刻,她就该明白,钟廷希已经收回了对她无条件的信任。
“小嘉,我们先走了,你也早点下班,别熬的太晚!”
“好的,明天见!”
眼看着同事们一个个都走了,李南嘉却不想下班,只想工作,因为她的心和脑子都是空空的,她需要些重复性的机械活动来将自己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