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夙见状站起身来,问道:“小妹,你怎么了?”
那支珠钗并非她所赠,但看其质地工艺,必定价值不菲。她为何要重金收买银杏?
思念表情严肃,郑重道:“大嫂,我觉得廖大人手里的那个药包很可疑。”
梵夙:“方才就你说被害之人的包袱里有药材、银票和腰牌,廖大人手里拿着的药包十有八九是此人的。”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思念的脑海里闪过:“若我所料不错,廖大人手里拿的应是堕胎药!”
“堕胎药?”梵夙显然没有跟上小姑子的思绪。
思念:“若真是此物,廖大人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首先毁的人就是大嫂你!”
此时,思念还不能确定廖大人所站的阵营,她能确定的是:长嫂如今的处境很危险!
梵夙直接懵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思念:“大嫂,你就不想想为何自己会这般难受?你如今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会以为你有了双身子!”
“我不过是胃中不适呕吐罢了,廖大人若因此怀疑,让医官为我诊脉便是。”梵夙说的云淡风轻,丝毫不知有一张大网已经开始将她覆盖。
思念见其仍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微微叹了口气,道:“或许,幕后之人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梵夙:“幕后之人?小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思念不再绕圈子:“从脉象上看,你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梵夙闻言尤如五雷轰顶:“你说什么?!”
思念重复道:“从脉象上看,你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这不可能!”梵夙感觉自己浑身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思念忙握住她的手,从容不迫的说道:“大嫂,时间紧迫容不得咱们细细思量,你现在只需知道我一定会帮你。”
“你……不怀疑我……偷了人?”梵夙艰难的问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要知道,小姑子离家十年,对她这个长嫂本就不熟悉,更谈不上亲近。她完全可以不去相信她,也完全有理由去怀疑她。
“我从未怀疑过你!”思念字字清楚,掷地有声。
“你我姑嫂相识不过半月,你凭何信我?”梵夙不禁怀疑:小姑子说的是真心话么?她宁愿相信,她是为了保住思府的颜面而不得不出手相助。
思念:“就凭这兵书上批注的文字,就凭端儿被教养的知书懂礼,就凭你待我真心实意,我信你!”
梵夙动容道:“小妹……”
不难想象,若她此刻被人诊断出喜脉,等待她的将是怎样一番光景!
思念扶其坐下:“大嫂胃中不适有几天了?”思念说着将手放到梵夙的胃部,并稍稍用力按压。
梵夙:“就这两日吧,昨日的症状还没有今日这般明显。”
见她没什么反应,思念拿开手,继续问道:“可有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嗯……比如平日里不常用的水果或是糕饼?”
梵夙想了想,道:“昨日去绣坊的路上,途径一家做糕点的铺子,我一时嘴馋便让春羽买了几个枣泥糕。因为过于甜腻,只吃了小半个便作罢了。”
思念:“那枣泥糕还有吗?”
梵夙:“当时纸包里还剩几个,正巧遇到乞丐来讨食,我便顺手都施舍出去了。莫非……是那枣泥糕有什么不妥?”
思念:“现在还说不好,毕竟我没看到实物。当务之急,是要寻个可靠的大夫把症状给除了,否则一旦被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梵夙:“你不就是大夫么?”
思念:“如大嫂这般无孕却显怀的症状,我……实在不敢妄断。”
梵夙闻言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以这种方式害她的人必定存了十分恶毒的心思。这个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