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撞鬼.恐惧.死神
书名:夢魔驚魂Ⅱ-幻世浮塵 作者:诸葛风 本章字数:15907字 发布时间:2023-11-30








第12章 撞鬼.恐惧.死神

 

  我和小李都是大楼的电梯修理工。

  一天,小李脸色极不好的对我说:我大概是撞鬼了。

  我是小李最好的朋友。我大笑:不可能吧。

  小李瞪者着血红的眼睛说:”自从我看了那个不好的东西后。每天下班都有人跟着我,但我回头,却什么都没有。但我真的是听到那脚步声,我走一步,他就走一步。我跑起来,那脚步声也跑起来。然后就停在我的背后。”

  我问他:”有多少天了?”

  小李吭吭唧唧地好象挺不愿讲的。最后好象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怖,低声对我说:”我杀了人。”

  我看见他几乎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小李平时胆子很小,杀人一定是不敢的。我也低声问:”怎么回事?”

  小李说:”你还记得一年前那个河南人吗?”

  我点头。

  ”他好象一年前辞职了。”小李简直要哭出来了,”不不不不不,他死,我没救他。”

  我大吃一惊:”什么?!”

  小李脸都变的惨白:”一年前在东边的那个没修好的电梯…他被卡在最底层…当时他的两条腿被生生压掉,骨头都露出来了…我真的好怕…他向我伸出手…我没敢接…我跑了…后来,水泥直接灌进去…他就…”

  我听得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当时我也在场,可没想到那个封起来的坑洞里有这样一个不甘心的灵魂。

  小李接着说:”就在前两天,我听到了这个脚声…不是人的脚步…象是骨头在敲击地面…我想到那个河南人一年前露出的两根腿骨…我真的要发疯…”

  我闷了一会,对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小李说:”可能…你还敢不敢去那个电梯坑…拿几柱香…”

  小李拼命的摇头,转身就跑了。

  两天后,我看见小李提了一大袋东西向我奔来。

  见了我就说:”是你说的要去的,我这里有上好的香。”

  我觉得小李好象有点不太对劲,但我的脑子也乱哄哄的,竟被他拽着下到了地下…我们把电梯停到了地下一层,我们就从地下二层钻到电梯通道里。

  在那个已经被水泥平复的坑的边上,小李把香点着,口中开始念念有词。我的身上冷汗直流,一种莫名的恐怖好象笼罩在这个不大的,昏暗的空间里。

  小李的脸色变的非常可怕,我好象不认识他了。我说:”走吧。”他就用我从没听过的厉害语气说:”不行!!”隐隐带点河南腔。

  我心中惊的一抽。转身就想走,可突然就听到头顶的电梯嘎嘎作响,大片灰尘落下,我抬头一看,电梯居然象要往下掉。

  我狂吼一声:”电梯要掉了,小李快走。”就冲上去拉他。小李的脸色一下恢复了那种疲劳的样子,他也慌着站起来往外奔。电梯就发出了刺耳的嘎嘎声。

  我刚奔出电梯口,就听见小李哎呦一声,好象摔倒在地。我想进去拉他,可是又担心电梯掉下来。

  我在门口大喊:”快出来!”小李惨叫着:”救我,有人拉着我的腿。。”

  我看见他的身后好象的确阴深深的有两只手。我不敢进去,叫着:”爬出来爬出来!!”

  小李费劲的爬着,一面流着眼泪和鼻涕叫:”救我救我。。”

  我勉强够着小李的手拼命的拉着,并没有使太大的力气就快要把小李拖出来了,可顺着小李从阴影中拖出的身体,我看见他的腿上趴着——血泠泠的一个人,面目全非,但还呵呵的笑着。

  我顿时吓的魂飞魄散。手一松,小李勉强的挣扎着,茫茫的看着我,口水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一声巨响,电梯整个掉了下来。小李的腿可能就象那个河南人一样被截为两截。

  剧烈的疼痛叫小李暂时清醒了一点。我看着他从膝盖处截断的腿,白森森的腿骨暴露着,电梯的缝隙里还有肌肉连在他的腿上。我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坐在地上,看着小李充满了血丝无比渴望我伸出手的眼神,听见他叫着:”大哥,救我,救我。”但我,真的只想逃,逃出这个地狱一样的地下。

  我爬也似的逃掉了,耳边还回荡着小李无比幽怨的嘶哑的声音:”救我…”小李好象也消失了,很多人问我,我都默默的摇头,但我也感到奇怪,他还算在很显眼的地方,还有很多血,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但我不敢说我知道的一切…好象过了一年了,小李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我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有一天,我接到一个修理任务,又下到地下。在这一年里我下过很多次地下,但一切都很正常。但我还是尽量避免靠近小李的那个地方。今天,我不得不一个人接近这个地方,我看见不远处还有我的同事。也微安了点心。站在电梯旁接电线。

  这时,有人敲我的腰眼,还亲切的喊我:”大哥。”叫我大哥的人很多,我习惯的恩了一声,回过头去。居然没看到人…但我马上余光看到一个人蹲在我面前。

  我一低头…小李仰着头看着我,眼睛还是血红色的幽怨:”大哥,救我。”他挪动着,但他没有腿,他是拿两条腿骨走路,敲击着地面邦邦的想…我猛的先想到了一年前小李说的脚步声。

  我一声惨叫,飞奔而去,但那骨头敲打地面的”脚步”声就跟随着我,邦邦,邦邦邦邦邦。越靠越近。。。我抬头看见前面是一片血红,无边无际…邦邦,邦邦,邦邦邦。

 

  二十几年前的那年,我刚满18岁,由于粗通些许医学,便被公社抽派到一个叫”鬼子洼”的偏僻的村卫生院去当医生。

  我住宿的地方被村长临时安排在两间紧挨着一片乱坟茔的破草屋里。据说这屋主人是个孤老太太,半年前因生活所迫,外出讨饭,一直未归。

  我对村长满脸歉意地为给我安排了这样两间活人伴死人的住所,虽心有不悦,却也无可奈何。

  村长临走时还特意在屋子里给我找出了一盏积满灰尘的煤油灯,放在我床头的书桌上,算是晚上照明时用。

  我那时的工作极轻松,每天多半是闲着。好在我来时从家里带了不少医书,每每伴着那盏昏灯看至深夜,方才沉沉入睡。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

  一天上午,我突然意外地发现:那盏伴我一直亮了一个多月的煤油灯里,居然还保持着满满的一灯油!而这期间,我不曾买过煤油,更谈不上往里倒过油。那么这些天了,灯油为何总不见少呢?莫非这屋里……

  尽管我是一名医生,可我还是真真实实地相信这房里肯定是闹鬼了!一想到每天夜里它们都站在我的床前,面目狰狞地看着我熟睡的情景,禁不住一阵惊悸,一阵恐怖!

  下午,我将这事说给了村长听。

  村长也是一阵颤栗,连说:”肯定是闹鬼了,肯定是!以前,那个老太婆住在这里的时候,也总是只见灯亮,不见她打油……”

  最后,我和村长一致商定:冒一次险,来个午夜捉鬼!

  我们将书桌连同那盏”鬼灯”一起搬到了外间,并在中间的墙上凿了个孔,以便躲在里间能够窥探。我们还准备了菜刀、棍子和麻绳。待一切就绪,天也黑了。我们点亮了那盏灯。

  为了能在夜间更清楚地目睹鬼的全形,我们还特意调大了灯头。最后,我们合衣躺下,佯装入睡。

  就在我们等到快有点儿支撑不住的后半夜时,忽然从门外传来了轻微的”咯啷咯啷”的怪声。

  不好!鬼来了!我和村长的神经一下子都绷紧了,并在小孔前窥探的同时,仍发出睡着时的那种鼾声。

  这工夫,从破门洞外塞进了一个圆乎乎的东西,显然是个装油的瓶子。油瓶滚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闪着双绿森森眼睛的像狗一样的动物扭钻了进来。由于灯在高处,照在地上的光被桌面挡住,我们并不能看清地面上那个怪物的真实面目。

  这时,怪物扶起了油瓶,并将瓶系套在脖子上,一步一步朝书桌靠近。与此同时,那”咯啷咯啷”的怪声也随之响了起来,很显然,这是因油瓶磕地而发出来的声音。

  那怪物径直来到书桌下,头一缩便退下了油瓶系,然后直站起来,居然像人用手一样把油瓶从地上举放到了书桌上。跟着,它轻轻一跳,上了书桌。

  这时,我们借着灯光仔细一瞧,天哪!那原来竟是一只老花狐狸!只见它如人一样坐在桌上,先用两只后脚掌稳住瓶底部,接着又用两只前掌熟练地搓拧着瓶盖。最后,它又用同样的方法去拧灯盖。可灯盖太热,几次都把它烫得龇牙咧嘴地直甩爪。

  看到它这种滑稽相,我和村长实在忍俊不禁,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狐狸一听有人笑,吓得慌忙丢下油瓶,”忽”地一声,从破门洞内蹿了出去。

  第二天,那只油瓶被邻村的一个老头儿跑来认了去。老头儿说,两年前他曾打伤过一只花狐狸,还掏了它的窝,昨晚的那狐狸很可能就是两年前被他打伤的那一只吧!老头儿还说,难怪他的煤油没用多少天就又要买,原来是狐狸在报复他呢!

  一周以后,我屋子的主人——那个外出讨饭的老太太也回来了。而她对此事的说法则更令我惊讶不已!她说她两年前曾救过一只受了伤的花狐狸,并将它收留下来。

  老太太还说,由于自己太穷,以致连灯油都买不起,所以一到夜晚,行动就十分不便。

  不过,自那只花狐狸在她屋里住下后,她放在桌上的灯里就突然有了油,而且从未干过。而她因害怕每晚摸黑,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向任何人泄露过……

  我愈加不敢相信眼前的事了。是的,纵在今天,也没多少人会去相信世上还有这样一件奇事,可它却实实在在地发生过。

 

  烛台是姑妈送我的生日礼物。当初苏联解体后,她在做贸易的时候,用两箱方便面换回的。

  据说,物主显得很是不舍,曾多次交代姑妈,这个烛台很少见,希望她能善待这个烛台。

  烛台很漂亮,纯正的银色,因为年代久远,有着银色特有的暗沉,质感十足。西式罗马桌的底座上,浮雕着四片橄榄叶,烛台大概有三十厘米左右的高度,分出左右两支烛座,烛座下面,是变形设计的教皇圣冠的银环。

  收到这个礼物后,我很开心。经常用丝绒布轻轻地擦拭它。外表触摸很温润,有些像玉的感觉。

  我到上海工作后,随身将它带到了上海。放在了书房的电脑桌上,便于随时把玩。它也给我带来了不少的”加分”。一些同事和朋友都惊叹,说这个烛台 独特而且看上去高贵。

  男友第一次到我家,是傍晚。我准备好饭菜后,忽然整个屋子里变得漆黑一片。

  我以为是他要搞什么浪漫举动,可是随即听到他喊了起来:”怎么搞的,这个时候停电了吗?”

  我拉开窗帘,看到隔壁楼和邻居家都是灯火一片,然后他判断为烧毁了保险丝。下楼买了保险丝去门口电闸那里更换。没想到,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任何损坏的地方。这让他异常纳闷。

  怕饭菜凉了,我就将烛台拿出来,下楼买了蜡烛点上。点亮的烛台发着幽深的光芒。那顿饭,在烛光的映照下,很有感觉,是我记忆里最好的一顿烛光晚餐。

  就在我们吃完饭后,屋子里的灯猛然亮了起来。

  男友开玩笑说:”看上去是这个烛台做怪啊,估计是想我们用它,才会忽然莫名其妙停电的吧。”

  送走他后,我感觉怪怪的,觉得男友说的似乎真有些道理。

  这件事儿,让我想要更深一步了解这个烛台。结果在搜索了很多资料后,发现它的确出自于罗马,是19世纪末的产品。这是教会定做的祝福烛台。用于在教堂里点灯,一些外文的网站介绍说,它有着给人们祝福的能量。

  尤其是罗马的一些收藏者说,在烛台下共进晚餐的情侣,如果能将名字铭刻在烛台上面,会受到上帝的祝福。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我找人在上面刻下了我和男友的名字。

  可惜的是,半年多后,因为男友执意不肯放弃到日本发展的机会,我们分手了。

  每当我看到烛台,都会觉得那个铭刻是个笑话,于是找了个纸箱子将它收了起来。

  年底的时候,公司为员工统一租赁了公寓。搬家时我翻出了这个烛台。它已经失去了过去的光泽和温润,变得通体黑沉,像藏银佩戴长了以后的样子。我觉得,大概是放在纸箱里,扔在屋子里受了潮的缘故。

  不想姑妈送我的礼物变成这个样子,我找了不少的方法,用牙膏清理过,还去银器店做过处理。可是师傅束手无策,那种黑沉似乎浸透到了烛台的内部,根本无法去掉。

  2010年2月,同事好奇地拿着一本介绍意大利文化的书来找我,她给我看书上关于祝福烛台的介绍,上面除了烛台的制作年份外,还写了一些小趣闻。有则趣闻上写着,祝福烛台,很多会变得暗沉,最终化成粉末而毁掉。

  这本书一语成谶。大概一个多月后,我拿出它准备尝试新找来的方法清理的时候,不小心将它掉落在地板上。结果真的变成了一堆无规则的小颗粒。

  而我知道,就银的硬度而言,正常的摔打,是不可能导致出现这种事情的。

  现在,我依旧觉得这件事情不可思议。我没有将消息告诉姑妈。为了解惑我又查询了不少的资料。

  关于烛台的,没有查到分毫。反倒是看到,在意大利的教会制作的银制品中,一些十字架或者权杖的把柄,会因为到了一些不虔诚的人手里,受到了亵 渎而变碎裂。

  我一直怀疑,是我和前男友的分手,辜负了烛台的祝福,才让它和那些变得暗沉、最终成为粉末的同类一样被毁灭了。

 

  在这个四处都是战火的年代,填饱肚子是多么艰难而幸福的事情,而阿花阿草两姐妹却坚强地生存了下来,虽然一副面黄肌瘦的凄惨模样。

  其实战争对这个偏远小镇的影响并不很大,或者说对于有钱人的影响并不大,他们早早就囤积好了过冬的粮食,如今只算是少了些新鲜蔬菜吃罢了。可对于穷苦家庭来说,米面的价格不断飞涨,简直就是在把他们往绝路上逼!

  于是,卖儿卖女换银子,再拿那微不足道的银两换取能够填饱肚子的粮食。

  阿花阿草无疑是幸运的,她们早早地死了爹娘,如今也不必担心谁会将她们卖掉。可粮食终究是要买的,从哪里弄银子呢?

  阿花是姐姐,历来家里的银钱都是她来挣,而她的妹妹阿草,别说是挣银钱了,便是简简单单的洗漱也恨不得让姐姐伺候,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深夜,阿花趁着妹妹睡着以后,偷偷摸摸地来到了陈老爷家的后门处,凭借着自己的身体向管家换取些许粮食,以便明日阿草起来的时候有粥喝。

  她并不想这么做,可出卖 自 己的身体总比把自己整个卖掉来得强些,再说了,若是她把自己卖出去了,妹妹怎么办呢?

  ”阿花,我听闻你还有个双胞妹妹,是吗?”

  管家将小袋的米面递了过去,一双鼠目贼贼地扫视着面前的娇媚女子。

  阿花心中一凉,立马就领悟了管家的意思。但她怎么可以允许这贼人将主意打到自家妹妹身上?莫说自己冰清玉洁的妹妹受不得这般侮辱,便是她舍得,自己还不同意呢!

  ”管家说笑了,若是嫌恶阿花了就直说,莫要拿我妹妹说事!”

  阿花面无表情地撂下这么句话,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咫尺之隔的管家拉住了胳膊,塞上几块碎银。

  ”阿花姑娘莫恼我管家,实在是看你们姐妹生活太过艰难了,这才提起这般主意。倒也不是我管家的意思,你也知道我们少爷,总喜欢弄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儿,如今更是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个师父,说是需要个女子做摆设,我管家就想啊,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凭着我们俩的情意,怎么着也得先给你提提。”

  管家说的真真假假,阿花倒是听得起了心。

  若是能被陈家接进去,莫说是每日能吃个饱饭,纵使整天锦衣玉食又有何难?而当摆设这种事情,听起来倒也不难办,只要不干活什么的,还真可以考虑一下将妹妹送进去呢。毕竟管家已经有些厌倦自己的身子了,万一哪一天不再接济,她倒是野菜树皮都能吃进去,可自己那可怜的妹妹呢?

  想到这一层,阿花也止住了离开的步伐,转而殷切地问起了管家,什么事摆设,又是怎么个摆设法儿。

  ”摆设便是摆设,就是客人来到的时候安心地站在一旁,如同花瓶什么的一动不动,这不就是摆设了?”

  管家答得含糊而飞快,像是掩饰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般。可一心只想着如何安置可怜妹妹的阿花并没有发现,听管家如是解释后,只觉得分外合适,惊喜之下竟是连招呼也不打,小跑着往家的方向去了。

  阿草果然很满意自己的花瓶职业,本来就已经厌烦了这一日日愈发难吃的饭食,如今有机会进那大户人家,还是这般省力省心的工作,有什么不好的呢?

  ”姐姐,你放心,待我从中得了月钱,定要你也过上好日子!”

 

  阿草情真意切地说道。她虽然娇生惯养吧,但也知道姐姐在这样的年代还能每日给自己弄米面吃,一定受了不少苦。如今碰见这般好的机会,也是头一个让给了自己,让她如何不感动!

  阿草进了陈家大院,独自一人,带着明媚的笑容,穿着最好的衣服。

  阿花本以为还能从管家那里多多打听些妹妹的消息,哪里知道管家居然丝毫不念及之前的情分,有了新欢就再不搭理她这个旧人,只冷冷地冲她翻了白眼,缠得紧了,居然狠狠地给了她一脚!

  ”给老子滚远点儿,看到你这模样就觉得恶心!”

  管家这般骂着,眼睛在看向阿花的时候,却不自觉地带上了惶恐。

  阿花终于发现了管家的异常,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可怕的特质,直到想起了与自己面容几乎一模一样的妹妹,这才明白了近日的不安是为了什么!

  阿草出事了!

  阿花没能忍住内心的后悔和焦急,生生用一尺白绫吊死在陈家后门。

  是管家最先发现了她的尸体,却不敢声张,只托了家丁把她扔到了镇子上的乱坟岗上。

  ”师父,这人偶真是精巧。徒儿我每每看到她就觉得神奇!”

  陈家少爷怜惜地摸着手里不足半尺的人偶,想起了师父所谓的秘术。起先他是不相信的 ,毕竟师父说得太过匪夷所思。直到师父当着自己的面,将鲜活的正常女子变作如今的半尺人偶,他才终于相信这世界上还有秘术这般神秘的力量。

  ”师父,这魂魄就锁在人偶里,会不会哪天出来报复?”

  陈家少爷突然想到了书上看的灵异故事,赶忙问起了神通广大的师父,毕竟被冤魂缠上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弄不好怕是会丢了性命的。

  ”不会,只要这人偶还在,她就是有再大的怨气,也绝对跑不出来!”

  被称作师父的老头儿捋了捋胡子,满脸倨傲地说道。

  房间外面,阿花的魂魄默默地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那半尺高的人偶,忍不住泪流满面。

  怪不得,怪不得管家会用那种眼神望着自己,原来自己的妹妹早就。。。。。。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阿花死死地咬紧下唇,突然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轻轻地飘进屋内。

  ”可是人家就是从人偶里出来了,要带着你们一起下地狱呢!”

  阿花学着妹妹的语气,带着满脸血泪逼近屋内的两人,果然把他们吓得脸色苍白。只是,那怎么够呢?

  第二日。

  管家习惯性地打开少爷的房门,却看见!

  满屋子的血迹。而自家少爷和那会秘术的师父居然被人断了四肢塞进花瓶,如同摆设一般。而那个半尺高的人偶,却是沐浴在血液中,带着诡异的笑容向他走来。

 

  叶家村是四川的一个小山村,这个村由于远离城市,所以比较原始,村子里的人都比较和善,村子里的人都比较信神,所以修了一座庙专门用来拜祭神仙,村子里的人叫这个庙叫做祖庙。

  祖庙位于村子的东边,占地不是很大,只不过由于随着时间的飞逝,所以祖庙显得比较古老而又充满神圣。

  叶家村的人在每月初一都会去拜祭祖庙同时献上祭品。 而在村子的西边却有两口大井,村子里的水都来自这里,但是为什么有两口呢?听村子里的人说很久以前那里只有一口井,并没有第二口井。

  最后我找到老村长询问起来,开始老村长不肯说出来,但是看我一直追问,于是告诉我关于第二口水井的缘由。

  老村长说以前村子里面只有西边的那一口井,每个人都在那里打水,就这样过了很久,终于,一天有一个人回来了。

  这个人就是叶华,当年叶华由于在外面做生意赚了大钱,对村子里的建设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捐了很多钱。村子里的人都很感激他。

  老村长说,那一天是一个大好的天气,叶华由于已经变老,不知怎末的患上了一种怪病,走了好多家医院医治却一直没有办法医好,最后没有办法,老人也就不抱甚么希望,可能是由于老伴走了人老了而且家里的晚辈又不争气吧,思乡了,最后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毅然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故乡也就是叶家村,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还记得当时是在一个夏天,老村长坐在门口的树下乘凉,眼睛看着村里的一切,最后目光看到了一条山路,隐隐约约看到远方有一个人影,但是由于距离比较远,当时自己年龄也很大了,所以没有怎没在意。

  但是就在没有多久后,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阵走路的踏踏声,由于老村长回头去看,看到一个身穿白色短袖的老人,年纪和自己一般大,但是记忆里面并没有这个人。 就在老村长疑惑的时候,突然那个人说话了,说了一声老叶,我回来了,但是老村长还是不知所以。 于是,问了一句,你是...

  这个时候那个人说,我是叶华啊,以前我们一起长大的啊,不过后来我出去了,你留在村里面,想起来没有啊。 这么一说,老村长顿时说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这么多年没有见,现在我都不认识你了,变化太大了。

  叶华说是啊,岁月真实太快了,我们小时候的情景好像就是在昨日发生的一样啊。 老村长于是问他,为什么回来啊。由于是老朋友所以没有说呢么隐瞒的,就将自己的事和老村长说了。

  村长一听,顿时大发雷霆,觉得叶华家里的子女太不孝了,只为了遗产,完全不关心自己的老友。 就这样,叶华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叶家村,但是故事也随之开始。

  老人住在自己的老宅,很是舒服,觉得这才是自己的家,城市里的家根本不适合他,一时之间突然觉得自己的病好了很多似的。

  叶华一个人每天和自己的老友聊聊天、喝喝茶、看看大山,觉得生活十分惬意,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自己平静的生活被打乱了。 老人的儿子找来了,说什么也不走,就是要和老爷子住在这里,其实老人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儿子只不过是来看看自己怎么样,惦记着自己的家产。

  唉,老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就没有说什么,但是老人对自己的儿子的行为却有点担心,因为自己的儿子仗着自己势力在城里横行霸道,做的那些事,自己都一清二楚,只不过没有点破。

  就这样,生活不再像以前一样平静了,每天老人都有点担心自己的儿子,因为他每天不是跟村里面的人打牌,就是喝得烂醉回家,由于自己缺少管教所以性格很霸道,每天都很晚回家,老人有点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

 

  终于,一件可怕的事发生了,老人的儿子回来一个礼拜后,在晚上喝醉酒回来在路上看见村子里的一个姑娘长得十分漂亮水灵,于是以前的恶习显露出来了,又因为喝了很多的酒,所以不好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在路上将那个女子给强 暴了,然后又醉醺醺的回到了家,第二天噩耗传来,那个被强 暴的女子投井自 杀了,早上打水的人看到水井里漂浮着的尸体才发现的,这个女的被玷污了,于是整个村子都传遍了。 村子里的人经过一阵调查,终于怀疑是老叶的儿子干的,于是围着房子不让人出来,老叶一直到这个事情,当场就心脏病发作,差点就远离人世,被人抱上了床,老叶的儿子被村里的人抓起来了,好像是要商量怎么解决。

  没有几天,人们就将那个姑娘给下葬,但是姑娘的家人发现一个令人不解的事,就是在整理那个女子的遗体时,她的家人发现女子的眼睛整的大大的,怎么弄都不能把眼珠遮起来,看起来很是吓人,最后无奈只能盖上一张白布。

  就这样一阵忙活后,女子被下葬了,就葬在水井的前方不远处,而老叶的儿子也被人们抓住,最后村里的人决定拜祭祖庙,然后将老人的儿子处决,因为他自己犯下的错。

  老叶从昏迷中醒来,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脸色都变白了,身体顿时虚弱了好多,最后强行从床上起来,找到那个姑娘的家里,跪在他们面前,请求他们放过他的儿子,当时,女子的家里人都还是很是很伤心,一看到老叶,更加充满了愤怒,说你还来我们家里做什么,就是你儿子害的我女儿自 杀了,现在还想让我们放过他,不可能的。

  老叶一听这个,顿时整个人就倒在地上,再一次昏迷了。 女子下葬后的第二天,突然发现一件怪事,就是村里的水井没有水了,大家都觉得很奇怪,整个水井变得一滴水都没有,而且水井深不见底,最后村长叫人下去看看。

  但是结果让他们大吃一惊,就是井底的泉水眼干枯了,没有泉水冒出来了,于是经过村里的人一阵讨论,决定在旁边再挖一口水井。

  就这样,没过几天又一口新的水井出来了,大家开始打这口水井里面的水,但是没有人想到就在水井修好的那个晚上半夜的时候,有人出来方便,结果没有想到居然听见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最后跟着声音的来源寻找,发现竟然是来自那口干枯的水井里面。

  这可将那个人吓了一跳,他壮着胆子走到水井前面,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从井底断断续续传来,好像是还....我...命...来...声音听起来煞是冰冷,吓的那个人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家里面躲到了被子里面。嘴里还不停的说鬼啊,鬼来寻仇了。。

  第二天,全村人都知道这件事,觉得很是蹊跷,难道是那个女子的鬼魂回来了?难道真的是来复仇的?这可是将老叶和自己儿子吓了一跳啊。 老叶觉得不行,是自己儿子犯下的错,于是打算晚上去看一看。

  半夜,老叶一个人带着手电来到了水井边,竟然真的听到井底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女子的声音,于是壮着胆子朝井底大声说一句,姑娘,是不是你的鬼魂啊,出来啊。 老叶觉得说完后整个人都好多了,突然发现自己的后面好像有一个白色的女影,于是回头一看。

  这一回头一看将自己吓的跌倒在地上,原来那个女子的鬼魂真的回来了,只见那个女子飘在空中,全身穿着一件白裙,但是白裙跟死的时候一样,很是凌乱,最后头发散乱的披着,露出一张白色的脸,只不过眼睛众的眼球睁得大大的,好像是死不幂目的样子。

  老叶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鬼魂,于是跪下来说,能不能请姑娘放过我的儿子,说完在地上磕头, 过了一段时间,那个鬼影突然说出了话来,那声音真的是像从九幽而来,听得人瘆得慌,鬼影说,不行。你儿子害的我自 杀,必须偿命。否则,我将世世代代化作厉鬼纠缠你们家人。

  一听见这个,老叶顿时整个人都失去了希望,双眼都没有神采了,最后连鬼魂消失了都不知道。只是嘴里念叨着,没救了、没救了。 然后昏倒了,老叶这一倒下去就再也没有醒来,第二天人们将老叶的儿子处决了,然后埋葬在老叶的旁边。 从此,叶家村回复了往日的平静,枯井里面再也没有传来女鬼声。

 

  我家住在九楼,有一段时间楼洞里的灯坏了,每逢半夜下班回家,我都要摸黑走完这一百多级台阶。 夜班总是要上的,每个月份我都有十几天是在午夜后行走在这漆黑楼廊里,我曾经买了灯安上,但无济于事。我怀疑是线路有问题。

  有邻居建议我弄个手电筒,或带个蜡烛。我都没有同意——带着手电筒上下班无论如何都是别扭的。蜡烛的体积虽然小一点,但我又不愿深更半夜手里举着蜡烛在楼洞行走,我知道烛光下的脸是什么样子。我有时会带女朋友小蓉回家过夜,她胆子看上去比我大,没有丝毫恐惧感,我有时问她为什么不害怕,她说,有我什么都不怕。

  走在漆黑的楼洞里,我的眼睛总瞪的很大,但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会不时的出现幻觉,一些已经故去的人的脸,会忽忽悠悠地在眼前晃动,有老有小,有男有女,交替的出现,他们的表情各异,大都安详地冲着我笑,他们的牙出奇的白,在我眨眼的刹那,脸变成蓝色。有时会听到有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当我停下后,那脚步声也戛然而止。这种如烟似雾的幻觉,总是要出现的,没有一刻停止过,只要眼前有漆黑出现。即使与小蓉躺在床上关掉灯,他们安详的面孔也会不失时机出现的天花板上,由于他们的安详与从容,越发让我感到毛骨悚然,他们是那么的生动,让人呼之欲出。

  每当此刻来临,我总是紧闭双眼,把小蓉紧紧抱在怀里,小蓉会发出吃吃的笑,摸着我的后背说,胆小鬼。

  三楼住着一个孤身女人,有三十多岁,平时深居简出,很少见到她的模样,她的头发弯曲而长。我每天晚上下班,经过三楼的时候,都会在她家门下的缝里,见到光亮从里面挤出,那光紧贴地面照在我的鞋帮上。这是整个黑暗楼廊里唯一的亮,很吝啬,但很生动,因为那射出的光亮常常会变的。变换的光,让我觉的里面不只一人。

  一天午夜,我路过三楼的时候,发觉门下逢中射出的光线,变的含混不清,似明似暗,似有液体在门逢中蠕动。第二天得知,那个女人被人杀害了,她脖子上有个洞,我晚上感觉到的那蠕动的液体是她的血。

  我依旧上我的夜班,依旧在午夜准时行走在漆黑的楼廊里,三楼的门逢再也没有灯光泻出,但我依旧感觉到后面似有人在跟着我,当我停下转身时,脚步声会停止,当我继续上楼的时候,后面脚步声会再次响起,与以往不同的是,现在好象是两个人在身后。有时我走到四楼时候,会听到身后有窃窃私语声,我快速的转身下楼,想看个究竟,一直来到一楼,发觉没有一个人影,月光如雪,远处的树木象挂了霜。

  一连几天,身后没有出现脚步声了。我继续摸索着上楼,还是那么黑,眼前的幻觉如期而至,那些死去的人们冲着我做着各种各样的姿态,在我眨眼的时候,他们的脸变成蓝色。这些我已经习以为常。我只希望早一点回家,早一点见到光亮,用光亮将幻觉驱走。

  走到三楼的时候,我听到了女人的呜咽,象从一楼传来,又象从楼上传来,我忍住心跳,继续往上走,忽然,我觉的自己的脖子上好象有头发一样的东西在扫来扫去,我伸手一抓,抓了一把头发,我吓的赶紧松开手,转身呵道:”谁”,楼梯里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回响,——谁——,——谁——,一声比一声弱。我使劲瞪大了眼,但什么也看不见,我再次伸手去抓刚才的头发,前面空空如也。我赶紧上楼,开门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女子发出吃吃的笑声。我忽然觉得这笑声有些耳熟。

  第二天,我下班的时候下起了大雨,我冒雨急急的往家里赶,伞根本无法遮挡瓢泼似的大雨,当我来到楼洞的时候,浑身已经湿透了。闪电把楼廊照的忽明忽暗,我赶紧上楼。走到三楼的时候,我发现,那门底逢里出现了久违的光,那光紧贴着地面向我射过来。

  难道里面有人?我问自己,就在我迟疑的时候,我发现从门逢里挤出了一只手,一下抓住了我的脚腕,那手在闪电的青光下,白历历的,只有骨头没有皮肉。同时伴随着女人的呜咽,我吓的寒毛竖立,急忙往楼上跑,但那只手死死的抓住我的脚腕,让我举步为坚。

  我用伞使劲向抓我的手打去,只听喀嚓一声,手从腕部折断,拉长的手臂一下缩回门逢里,但手依旧留在我的脚腕上,还不时的顺着我的腿向上移。我用伞尖去撬向上移动的手,在我的用力下,手指一个一个跌落到地上,瞬间没入水泥地面。当我将最后一个手指撬掉时,手掌已经移到我的膝盖,我轻轻一推,没有手指的手掌,从我的膝上落入地面。

  我失魂落魄地来到家门前,从衣兜里拿出钥匙,但怎么也不能插进锁空,忽然门慢慢的开了,我大吃一惊,忍住心跳走进去。屋里漆黑,窗户全部都打开了,风夹杂着雨点鱼贯而入,窗帘如帆如帜,动荡飘摇。一道闪电划过,我发现窗台上蹲坐一人,黑色的斗篷被风鼓起,好象要向我飞来,红色的眼睛,发着兽光。

  我扭头向卧室望去,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人,是个女人,一身雪白的睡袍,头发长而弯曲垂落在床边,我缓步走过去,床上的人直直的立了起来,站在床上,白色的睡袍没过脚,头发把脸全部遮盖了,衣服和手臂笔直的下垂着,一只手臂长,一只手臂短,长的手臂到膝,而且没有手。

  一道闪电划过,我发现她的眼睛是两个空洞,空洞的深出似有亮光一闪,马上被长发遮盖了,有个声音在空气里流淌,还——我——手,还——我——手,声音是飘忽的,一个黑影从我的身后飘来,我一侧,窗台上的黑衣人,站在我的对面,他面色惨白,眼睛与嘴角都在流血,红色的血丝从一个嘴角流向另一个嘴角,血丝也使他的眼睛看上去象鸡腹中取出的卵。他的脖子有一个洞,有五分硬币大小。透过洞,我可以看到身后白衣在飘动。

  他神出手指,黑色的手指只有黑色是骨头,他把手指伸向我的眼睛,他的声音从喉头的洞空里发出,快——来——送——死,我急忙闪身躲过,冲出家门,然后把门重重的带上了。

  就这样,我一夜没有回家。第二天晚上,当我和小蓉再次回家的时候,发觉一切如初,窗户还是完整的关着。睡觉时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了她。

  小蓉看上去没有丝毫恐惧。她说:”世界上本来就是有鬼魂的,当某个鬼魂找到适合自己的替死鬼时,他(她)就会附体而生,而你就是被选中的之一,要不是你的八字硬,昨晚可能就当替死鬼了。”

  我一阵紧张忙问:”那我该怎么办?”

  小蓉说:”别怕,你这人天生就不惧鬼,让我来想想办法吧。”

  后来,小蓉脱 光了衣服钻到我的怀里,在我的耳边轻声说:”亲爱的,今晚我想了”我说不行,我昨晚的事情还没缓过劲来,一点情绪也没有,小蓉吃吃的笑了,用手在我的下面使劲抓一把说,胆小鬼!她的笑声听起来很怪。

  三天后是星期天,同事小马告诉我,他的爸爸去世了,让我帮忙去抬尸。我答应了。在单位都知道我胆子大,我给许多死人净过面,穿过衣,把他们放到小滑车上,亲手送入焚烧炉,看着熊熊的烈炎将尸体包围,看焚尸员用长勾,翻弄燃烧的尸体。惯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医院的太平间在住院部大楼的地层,安静的让人窒息,我们六个人的脚步声,听上去象千军万马,震耳欲聋。里面的顶棚有一个青紫色的灯,发出冷冷的光,把我们的脸照的没有半点血色——灰中带青。据说这样的灯可以杀菌,但它的视觉效果是渗人的。小马开始办理手续,我开始打量四周——设施现代,空间很大,不象我常见的那种平房,能让人想起底下停车场,左侧是用栏杆围起的空地。我的对面和右侧是冷藏室,有二十四个停尸位,都是抽屉试的,用不锈钢制成,象我们在大饭店厨房经常见到的冷柜差不多。我想象这些抽屉里一定躺着冰冷死者,他们的渴望与梦想,也随之冻结在着狭窄冰冷的空间里了。

  忽然我的左侧发出喷水的声,急促有力短兵相接,水在四溅。我顺着声音走过去,发觉左侧用栏杆围起的空地上,一个管理员正在用水喷地上的一个肉球,肉球有吹起的大号的气球那么大,能很清楚的看出是肉的。

  我问管理员,这是干吗。他扭过头来,把口罩向下拉了一下,说:”化冻。”,我又问,那是个什么东西?他沉稳的说:”是人,前几天让车给压了,是半夜发生的,当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在马路的中间躺了五个多小时,不知有多少车从他身上碾过,所以,他送我们这里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用塑料带,装着全是肉,我们就直接给冻起来了,已经一个多月了。明天死者的家属要来看,我们负责组装,哎,麻烦!”

  我一阵恶心,快步离开了那里。这时小马已经把手续办好。当我们抬着尸体上楼的时候,我们身后传来管理员的对话。

  ”化开了吗?”

  ”差不多了,你先把头和一条胳膊拿过去。”

  ”他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睁着,靠,眼球跟鸡肚子里的卵一样。”

  ”哎,死不瞑目啊!”

  办完葬礼,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小马请我们去吃饭。但我心里非常不舒服,不是因为那个肉球太恐怖,而是管理员的那句话——眼球跟鸡肚子里的卵一样。这话一直在我的脑海的翻腾,挥之不去,让我想起那个雨夜的遭遇,想起那张布满血丝的脸,还有那双鸡卵一样的眼。我有些精神恍惚,大家问我是不是掉了魂,我说,我八字硬,不会。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喝了不少酒。

  几天来的经历,让我有理由相信这个世界是有鬼的,而且是会缠身的,我相信,我好象就处在这样的边缘,尤其那双眼。难道那个黑衣人与冰冻的肉球有关?

  于是,在回家的路上,我把身上的外衣与抬尸体时的手套,放在一起烧了。途中我发现我被许多人侧目,让我告戒自己,在任何时候,如果穿着三角内 裤和背心在路灯下行走,是惊世骇俗的。当然不是性 感。

  自从那个雨夜以后,那两个鬼一直没有找我的麻烦,日子平静的过着。一天夜里,我与小蓉躺在床上谈起此事,小蓉吃吃的笑了,说:”放心吧,他们再也不会来找你了。”我问为什么。

  小蓉说:”是我让他们不要来的,他们俩是一对夫妻,男的让车给压死了,女的是你楼下。”我问她是怎么回事。

  小蓉说:”以前我们是朋友,只是他们俩太笨了,找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替死鬼”

  我浑身打了一个激凌,一下坐了起来试探的问:”他们俩一定很羡慕你吧?”小蓉吃吃的笑了,那笑声让我恍然大悟。

 

  无聊时翻弄一本通灵的书,里面有个游戏,叫血腥玛丽。

  ”有没有兴趣试一试?”我将书推到了小落面前,让她看一下。

  小落饶有兴趣的翻了翻,突然,她脸色一变,音调有些怪异”只许一个人进去?!”

  ”这样才好玩嘛!”我一把夺过书,挑衅似的看着她”怎样?有没有胆?”

  ”玩就玩,谁怕谁!”

  说实话,我心里也有点害怕,毕竟是灵异游戏,弄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不过也可能什么都召唤不出来,对吧?我心里安慰着自己,城市压抑的生活让我想要寻找刺激。

 

  ”小霖,你先进去好不好?”小落一脸的恐惧的望着我。

  ”不好。”我想都没想,直接回绝掉,拿起了旁边的棒球棒 “如果出事,你就大喊救命,我冲进去救你!”

  ”不许反悔!”

  ”恩!”我点了点头,看着小落将门关上。

  时间慢慢流逝着,四周如静止了一般,很久,里面都没声音,让我一度怀疑小落是在里面睡着了。

  刚打算开门进去看看,只听里面传来小落凄惨的叫声”小霖!救我!!好恐怖!!”撕心裂肺的声音让我猛的一惊,有鬼?!我疯狂的拧着门柄,可是怎样都打不开,好像锁住了。该死!我暗自咒骂一声,想要去拿钥匙。

  ”小霖!我求你……快救我!”小落哭吼的有些沙哑的声音让我猛的回头,又开始和门搏斗。小霖的呼救声越来越弱,但是门却似乎越来越紧。就在我卯足了劲要踹门的时候,门自己开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脑袋冲了进去”小落!!”可是浴室中,哪还有小落的身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还未燃尽的蜡烛微微的闪烁着……

  我有些吃惊,莫非这个通灵游戏是真的……我恐惧的吞了下口水,站到了镜子面前,呆呆的望着摇曳的烛光”Bloody Mary……Bloody Mary……”我下意识的念了几句,只见四周的墙壁开始渗血,我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镜子里渐渐浮现出小落血淋淋的面庞……

  ”刚才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她的声音如梦魔一般在我耳边回旋。

  黑暗席卷而来,再醒来,我已经在镜中的世界,等待下一个人召唤我。而小落,在镜外,笑的妖艳”小霖,谢谢你。”

 

  汪尚厚是一个全职鬼故事写家,对于写鬼故事这一行业的人来说,时间大多是颠倒的,他们白天睡觉,晚上工作,一个脑系科医生曾说{晚上脑激素分泌缓慢,心平气和,利于创作,但是在灵异学的角度来说,夜里,尤其是12时之后,阴气较重,写出来的鬼故事也更加真实

  其实写鬼故事这一行业,考验的更多是写家的胆量,例如汪尚厚的一个同僚,在半夜写鬼故事的时候,突然有人敲他家的门,那个同僚后来吓疯了,其实敲他家门的,只是隔壁借水的邻居,而事实就是这么夸张

  汪尚厚毕业于南部某所著名大学,学的是师范专业,然而在如今这个万事靠门路的年月,找个工作对于汪尚厚这种无门无路,空有一身才学又不会低声下气的人来说,变得很难,他选择鬼故事写手这一行业,纯粹出于被迫,人毕竟是要养活自己肠胃的,汪尚厚从来都不相信世间有鬼神这种东西,尽管他也是在夜间创作,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过恐惧感但是后来的一件事,彻底改变了他的一生。

  2005年的一个夜里,月亮很高,汪尚厚住在一所大房子里,他写作的地方在最深处的书房,一所八十多平方米的老房子里,只有他的电脑荧幕发出森森白光,后半夜,天气变得炎热起来,汪尚厚起身打开窗子,一股刺骨的冷风吹进来,那风仿佛不属于这个仲夏的夜晚,仿佛来自北极,汪尚厚下意识的又把窗子关上,做回到电脑桌前刚才的创作灵感,已经荡然无存了,汪尚厚申了个懒腰,看见自己的QQ依然挂在线上,汪尚厚电开QQ的企鹅图标,看到空空荡荡的好友栏里,只剩夏一个好友了,那个好友似乎是一家网络广播台,因为好友头像底下写着一行字:808网络广播

  『什么时候把他加进来的?』汪尚厚轻轻的自言自语,打开聊天窗口,给他发了一个消息过去,『你好』然后又继续自己的创作了。

 

  汪尚厚正在写的鬼故事,也和电台有关,故事的名字叫做《电台惊魂》故事里,男主角在一家发生过命案的电台里工作,那家电台白天播放音乐节目,到了晚上,则成了冥界的广播中心......

  正当汪尚厚构思的时候,突然音箱里传出QQ回复时特有的清脆的嘟嘟声,『这么晚还有人盯岗?』汪尚厚换出聊天窗口,看到那家808网络广播的回复信息,『你好,要听广播吗』

  汪尚厚觉得很好奇,考虑了一下,看看表,已经凌晨4:32分了,这做房子的隔音又不是很好,于是汪尚厚找来一副耳机,插在音箱上,回复到『谢谢,要』,过了很长时间,对方始终没有回复,也没有发来收听地址,汪尚厚觉得可能是对方的值班人员在和自己开玩笑吧,这么晚了,哪还有什么广播?于是他又低下头,继续写那篇鬼故事

  故事中的男主角,在夜里收到电台打来的电话,对方是一个苍白的声音,那个声音问男主角『要听广播吗』男主角说『要』对方的话筒里传出凄厉的哭声......

  当他写道哭声二字的时候,突然手机响起来了,汪尚厚下意识的打开手机,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是4:44分44秒,手机里传一个女人的哭声,

  那时凄厉的哭声,动荡荡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不属于这个是界 在哭声的音量急速升高的同时,汪尚厚赶忙把手机关掉,可是自家客厅里的座式电话也随着响了起来,汪尚厚跑到客厅拿起听筒,依旧是凄厉的哭声,汪尚厚赶忙把电话线拔了下来,就在这时,哭声从书房传出来了,汪尚厚判断那声音是从耳机里发出来的,那声音透过耳机,发出斯斯的嘈杂声,而那副耳机,像要爆炸了一样

  汪尚厚跑回书房,想关上电脑,可是他看到,书房的电脑桌前,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脑袋上张满了头发,穿着白色的衣服,一双如骷髅一样的手,放在计算机键盘上,他看到汪尚厚,抬起头,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要听广播吗?』他问到

  第二天,汪尚厚在床上醒来,电脑依然开着,他赶忙打开QQ,发现QQ好友里根本没有808广播电台,word上,依旧是昨天为完成的那篇鬼故事 。

  汪尚厚用了一个上午,把故事收了尾,一个星期后,汪尚厚在相邻的城市得到了一份中文教员的工作,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写过一篇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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