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稍一会儿功夫,金府的人便将小然五花大绑地押了来,往厅里一推。
小然被反剪了双手跪在那里双股打战,眼泪狂飙,只是不敢出声。
金夫人看了看她,沉声问:“小然,今日将你绑到此处来可知为何?”
小然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寻声望去,看到了自家夫人的那张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
不停地摇着头,好歹地才说出话来,声音也在不停打战。“奴婢,不知道。”
金夫人又出声提醒。“你看看这些,人还不知道为什么吗?”
小然这才敢转头看了看四周,有的人她认识,有的人不认识,却个个都沉着一张脸,表情严肃。
回过头来,又是不停地摇头道:“奴婢,还是不知道。”
“大胆!”金夫人沉声怒叱。
小然吓得一哆嗦,努力地缩着身子,却还是不知道为何而来。
金夫人见她模样只好与坐在下手处一直抹着眼泪的于晓萱道:“人已经给你带来了,有什么话你们两个也都瞒不住,皆与大家说个清楚明白。”
于晓萱只好起身来,走到小然面前站定,低头看着她,见她一副楚楚可怜模样,哭得比自己还惨,心中便生气愤,恶声道:“小然,抬起头来,莫装可怜模样。今日,事已至此,你便将那日与我的约定计划皆与众人说个清楚明白。”
小然听到此话,抬起头来看了看于晓萱,又垂下头来道:“于大小姐,奴婢何德何能,什么时候与您说过什么事,有过什么计划与约定?”
“你……”于晓萱吃一惊,缓过神来又怒声道:“好个大胆的奴才,今日里,莫非想什么都不认了?”
小然一听头直接磕在地板上,颤抖着声音道:“夫人,奴婢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不知道。”
于晓萱一听便压不住火气,伸手去抓小然的头发,硬是将她的头拉起来,与其对视着道:“你说你不认识我?一切都是我冤枉你?你们金府那么多人,为什么我不冤枉别人,单单与你有仇不成?”
小然被她拉着头发扳着头,却依旧流着泪辩驳。“您每次到府上来,我都远远地躲着,没有主人们吩咐,我哪敢靠前。也不知道您是怎么知道我的?”
“每一次不都是你主动来寻我的吗?不方便的时候不也是派了个叫贾英的来传信的吗?”于晓萱怒气冲冲地抓着小然的头发,像个泼妇似的怒喊。
她这一句话却令坐在一边的京云一个哆嗦。贾英,消失了一年的贾英,怎么会在于晓萱的口中提起?难道是重名?
果然,也见到了金文峰投过来的疑惑目光,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于晓萱口中说的是“贾英”。
显然,被拉扯着头发的小然一听到“贾英”两个字也是不由得一颤,目光有了躲闪。
在座的皆是人精,哪能看不出端倪。
金夫人立即出声问道:“小然,你倒说说,这个贾英又是什么人?”
小然被于晓萱拽着头发无法低头,可是眼神一再的躲闪。
金夫人犀利的目光盯着她,怒吼一声。“说,若再有半句假话,或者隐瞒,看我怎么处置你!”
小然哆哆嗦嗦更是浑身发抖,可是看着金夫人只好流着泪道:“夫人,年前奴婢随了周小姐回乡祭祖,却谁知道她并未做祭祖之事,只是在客栈里待了几日。一日夜晚,忽听她房内有一妇人与她说话。因为隔了一个房间,也没听清楚她们说些什么,可是第二日,奴婢差一点被她掐死。她打发奴婢带了众随从回府,勒令奴婢不许乱说话,更让奴婢随时将府中的事情禀告于她。”
于晓萱听她如此说,这才慢慢地松了手,站起身来,在一旁听着。
金夫人又立即喝令。“说下去!”
小然一边浑身打着哆嗦,一边强迫着自己说下去。“奴婢一路忐忑回到府中,也是在二公子回府之后才知道,原来那位周丽小姐并不是真正的周丽小姐。奴婢正想着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知夫人,却谁知一次出门被一男子打晕,醒来后才知道他是被周丽小姐派来与我联系的,他打听的也只是二公子的事。”
言罢,又是不停地叩头。“夫人 二公子,奴婢并未做对不起夫人和二公子的事。”
金夫人不想此时与她讨论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事,只是又问下去。“那你与晓萱是怎么回事儿?”
小然一听又是磕头如捣蒜一般,不停地念:“奴婢从来未与于小姐有私下的联系。若是说半句假话,任由夫人处置。”
于晓萱一听立即大喊道:“胡说,你胡说,那每次去醉翁亭里与我相见的人是谁?安排了这次毒药之事的是谁?”
小然一听,更是不停地往上叩头,哭喊道:“奴婢不知道醉翁亭在哪里,更是未与这位于小姐有什么约定。什么毒药的事,奴婢真的不知道。”
于晓萱一听更是怒气上涌,一把抓住了小然的头发,把她又从地上拖起来,与她面对面,怒瞪着眼睛问:“你敢说四天前的巳时,醉翁亭里,不是你与我说起及茾礼上的安排吗?”
小然被她抓着头发不敢反抗,只是不停地流泪摇头。“没有,没有,奴婢没有去醉翁亭。这些日子夫人正在准备三月三的祭礼,奴婢这些日子一直在夫人身边忙着,哪有空出门?这些日子,府上的人都可以为奴婢作证。”
“胡说,胡说,你如今全是胡说。”于晓萱一听,又是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
金夫人却出声阻止道:“若说是四日前的已时,小然是在我身边的。以前三月三的祭礼都是她准备,所以我特别安排她在我身边操办了此事,这一点全府人都可以证明。”
看了看如今似个疯子一般的于晓萱,心中不免的生出更多的厌弃来。只因为身份所定,不好过多的表露,只是沉着声道:“醉翁亭离你府上大概有两三里的路,离我们将军府却是十几里的路,小然若是偷跑出去,来来回回这么久的时间,府上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看了看于晓萱故意提醒道:“你记清了,四日前的已时是小然约了你,而不是那个叫贾英的去与你将此事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