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像对师姐说的一样,赶上了第一班车去市里的车。
到邯城的时候正赶上人们陆陆续续去上班,路上人不少。
我直接去了陈诚家,敲响了他家的门,开门的是个女人,看样子五十多岁,已经有白头发了。
我心想,这应该就是陈诚的母亲了。
“你找谁?”她问道。
“你好,我找陈诚,请问他在家吗?”
“小诚去上班了,你是?”她盯着我看了会儿,然后问道。
“我叫王小枫,是他的朋友,听说他受伤了,特意来看望他。”我说道。
“这样啊,小诚刚去出门,要不你改天再来?”
我想了想,也只能说道:“好的,等他回来了,麻烦您告诉他,就说江雪柔让我来找过他,让他给江雪柔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雪柔?”她看着我,眉毛突然拧到了一起,说道:“你和雪柔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师弟。”我说道。
“师弟……”她看着我犹豫了会儿,又道:“小诚提到过你。”
“是吗,那就麻烦您了,阿姨,等他回来了麻烦您转告一声。”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却又被她拦住了:“等一下!”
我转身看向她,问道:“怎么了,阿姨,有什么问题吗?”
她像是有些难为情,缓了缓才道:“我听小诚说你不是一般人,是个很厉害的风水先生,我能不能和你聊聊?”
我这才感觉是有什么事情了,不然她不可能会说这种话。
我们这个行业,如果不是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一般是不会请我们出山的。
“能的,阿姨,有什么事情你说吧。”我回道。
她把我迎了进去,给我倒了杯水,然后坐在一边就开始抹眼泪儿。
“先别哭,阿姨,发生什么事儿了,你说说看,能帮的我一定帮?”我说道。
“小诚和雪柔好,这件事你是知道的。”
“嗯。”我看着她,很认真的听着她说。
“本来挺好的一对儿,可偏偏被那个杨正给横插一脚,硬是要拆散他们两个,这还不算,他还不停的威胁小诚,说什么不和雪柔分开就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我看着她,心想她知道的肯定不少,不然也不会以我是风水先生理由把我留下。
“阿姨,陈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问道。
她擦了擦眼泪,说道:“之前小诚被杨正找人打断了腿就不说了,关键是这两天小诚的身体越来越差,我看着心疼。”
我知道该说重点了,于是急忙问道:“身体怎么差了,阿姨,你仔细说一下。”
她想了想,说道:“浑身无力,无精打采的,这个天儿居然会说冷,昨天还让我给他加床被子。”
“无精打采,是没睡好吗?”我问道。
“肯定的,今天早上他都是顶着黑眼圈儿去上班的。”
“那浑身冷又是什么情况,他是怎么说的?”
“就是每天晚上的时候会说冷。”
“后半夜?”
“对!”她很肯定的说道。
我想了会儿,如果只是没休息好,那倒没什么,但是加上后面她说的浑身发冷,还有杨国平是个阴阳师,这事儿傻子也能看出来没那么简单。
“大概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又问道。
“时间倒不长,也就是前两天开始的,只是小诚的身体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我明显能看出来。”这么说着,她又开始抹眼泪儿了。
听她讲完,我心里大概是知道怎么回事了,陈诚这样八成就是从去看过师姐回来后那天开始的。
“陈诚的房间在哪?”我问道。
“就是那间。”她指着一个房间说道,然后把我带了过去。
我打开这间房的一瞬间便有一股阴气扑面而来。
我笑了笑,走了进去。
“有问题吗,小枫?”她问道。
我扫过一眼,对她说道:“阿姨,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她一愣,有些紧张的握紧了衣角儿,说道:“当然是真话!”
“真话就是陈诚被脏东西缠上了!”我没有隐瞒,如实相告。
“这……”她一时有些慌了神儿,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过了会儿,她像是缓过神儿来了,又问道:“真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房子阴气缠绕,明显就是有脏东西!”
“你的意思是?”她看着我,像是要确定什么。
我自然要配合她,看着她说道:“你猜的不错,就是有鬼!”
就在这时候,她家突然响起了关门声。
“我回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单位里没事儿,我就回来了。”他看到我,说道:“你是?”
“王小枫,雪柔的那个师弟。”陈诚他妈随即又对我说道:“小诚的父亲,陈清。”
“清叔。”我打了声招呼。
他却对我没个好脸色,我心想我又没见过你,你和我摆什么脸!
他坐到沙发上,说道:“你就是那个什么风水先生?”
“是!”我毫不犹豫的回道。
“你找他来干什么,什么风水先生,都是骗人的!”陈清对着陈诚的母亲说道。
“是小枫自己来的,他来看小诚……”
“你还嫌事儿不多吗,他能干什么,说我们家风水不好?还是说我们家闹鬼了!”陈清大声吼道。
“他……”陈诚的母亲刚想说话,但马上被我拦住了。
我一听陈清的话就不乐意了,心想风水这个行当虽然有点邪乎,但我这么多年,我看阳宅,测阴宅,除恶灵,渡亡魂,哪件事不是在造福苍生,怎么到了他嘴里,我就成了一个骗子!
“陈叔,你如果不信我,我可以走,但你不要说风水先生哪里不是,这一行可没得罪你!”
他冷笑一声,说道:“不是骗人又是什么,如果你们真那么厉害,你们早发财了,哪还会一个个走街串巷,上门赶着给人看风水!”
我一听就笑了,心想原来他就这点见识,这个问题都不懂,那我也没必要和他再废话了!
“你笑什么!”他看着我说道。
我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说了声告辞,转身就走。
“小枫!”
“小枫!”
陈诚的母亲叫着,我看向她,说道:“阿姨,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他太过分!”
说罢我又要走,她立马挡住了我,对陈清说道:“小枫刚说了小诚的屋子里有鬼,他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