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最宽处大约三十公尺,吊藤吊越处,自然是相距最近的位置,也就十多公尺宽。一般胆大些的山民,熟悉方法的,本不难过。而眼下,敌人显然用高处的枪手,封住了这唯一路径,还杀死了一名用吊藤渡越山涧的赤卫队员。
这样,面前就是一道天堑。
更不利的,用句成语说,“投鼠忌器”。
对面那敌人壮汉,就仗着这一点,提了弯刀,在那里比划作势,让这边的人提心吊胆,又不敢开枪。
书记正在苦思,对面有人喊叫起来,就是藏在大约百公尺不到距离上,那棵大树后面的家伙。
对面的敌人喊道:“喂,你们那边,刚才好像来了你们赤党的大官?
哈哈哈,老子从乡下清乡队,干到城里侦缉队,又干到国民革命军斥候队,我的经验,岂是你们这些小老赤匪能够对付的?哈哈哈。还是你们的大官来了,合适跟老子谈判。”
“-----喂,当官的,不管你是什么司令也好,政委也好,你也不用想怎么快些对付掉我们。
我的人,正在后山那边,收拾你的哨卡部下,有点难,嗯,看来你们赤匪里,也还是有个把人才的。
他妈的,对面的大官,你听着!
老子这一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了点儿东西。我打定主意了,一定要送到政府的司令部去!
不然,我这一趟,岂不是白跑?还搭上了三个铁杆弟兄?
要说你这大官的手下,那个姓张的老头,还有他的老伴,真他妈的不是好惹的!
他们怎么也不应该是老子这正规的国民革命军吃谍报饭的队伍的对手!
老子大意了,差点彻底翻船!
----他们老两口,还有他们的大儿子,都折在了老子手里,不冤!
老子一起受训练吃大苦的三个弟兄啊!都他妈的死了!
我也是太看轻你们赤匪的实力了——就他妈的那个破老头,居然用他妈的一把弯刀,弄死了老子两个弟兄。
他的老伴,就那老太婆,居然也出手,和她的儿子一起,弄死了我的另一个弟兄。
他妈的,老东西两个连那二十岁的小子,加到一块儿,也顶不了老子一个弟兄值钱!
政府花了多少钱,才养成了我们这一帮,一下子被你的老手下家伙弄死三个!
就是现在吊在这山涧上的小家伙,也是个不软的小主子!
他妈的,把他捆着,荡秋千往这边来,他小子脸都吓得有些发白,可跟老子一对眼,他小孩子眼睛里还是冒火气----
我在想,用他跟你们交换让路的条件,是不是不合算?
这小子,以后长大了,会不会找老子这有名的军谍报组长追命?----
哈哈哈,赤党大官,你大概猜到了,老子跟你东一句西一句胡扯的原因。
我这样跟你在这里罗嗦,是要等我的弟兄在那边收拾掉你的哨卡。
你现在能奈何老子?
我看,你还是报个名字给我,老子过去,跟你那边的哨卡弟兄传个话,让他们让开小路,我们撤走,保证若干个月,不来找你们的麻烦,怎么样?”
张立山听得,脑袋顶要被火气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