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尸检结果
七
一大早李昱就被手机吵了醒来,小刘催促着李昱到警局去分析昨晚的案件,尸检结果出来了。李昱忙起来洗漱完毕,然后顾不得吃早餐来到了警局。
小刘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拿着一份资料在看。李昱来到办公室,整理了下衣服对小刘说:”来,看下。”
李昱拿在手上看了看,然后喃喃的说:”死亡时间是在前天,而凶手抛尸的时间是在昨天……。”
”没错,”小刘附和说,”凶手肯定是有计划的杀人,而且故意选择杨琳的房间作为抛尸的地点。”
站着说话有点腰疼,李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凶手前几次出现在杨琳家里,制造些事情恐吓她,这一次居然用杀人的手段来惊吓杨琳,简直不可思议啊…。”
小刘皱着眉头说:”到底是什么仇恨让凶手不昔犯法杀人来达到惊吓杨琳,真的变态。”
李昱听了小刘的话,恍然大悟的说:”小刘,你猜想下,凶手既然非常憎恨杨琳,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而是要一步步照成杨琳的心里恐慌呢?”
小刘不假思索的回答说:”肯定是个心理变态。”
”我认为有两种可能”,李昱分析说,”第一,就像你所说的,凶手是个心理变态,TA一步一步的惊吓杨琳,照成她的恐慌,慢慢的折磨她,到达自己的乐趣,最后,让杨琳精神崩溃。如果是这种的话,那得加强对杨琳的保护了。”李昱缓口气继续说:”第二种,也就是最可怕的一种,凶手是杨琳身边的人,通过凶手一手的策划这些事从而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至于这种目的呢,暂且我们还不知道。”
小刘问李昱说:”那你认为是哪种可能呢?”
李昱想了想说:”这个还不能确定,反正现在要从杨琳身边的人开始调查,一个一个的排除。对了,今天我们到房东那去询问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接着,两人出了警局来到了停车场,李昱坐驾驶位置,小刘坐旁边,开车来到了房东家。
杨琳向公司请了一天的假,准备今天下午搬到王伟家去。为了安抚杨琳昨晚受惊的心理,王伟今天也特意向公司请了假,在家照顾杨琳,上午带她去附近的公园散心。
两人早早的吃完了早餐,杨琳显然还是对昨天的事心有余悸,特别的依赖王伟。”走吧!琳琳,公园去。”
杨琳甜甜的一笑”嗯。”说着两人便出了门,早上太阳照得暖暖的。也许是杨琳跟自己重归于好了,王伟今天显得特别的高兴,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早上的公园里来来往往锻炼身体的人,王伟牵着杨琳的手,呼吸着清晨凉爽的空气,从今天开始重新过自己的生活。
王伟对杨琳谄媚的说:”回家后,家里的什么家务活全都交给我了,你就享享清福!”
杨琳白了他一眼。”别贫了。”
一上午,杨琳和王伟首先在公园里转了几圈,然后将公园里的游乐场玩了个片,最后两人玩的精疲力尽才不舍的回来了家。
房东太太正在为电视剧里的情节感动的抹眼泪,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房东太太纳闷这个时候还有谁来找自己,会不会是他?房东太太心里一喜,从沙发起身,穿起拖鞋开了门。
从门口进来了两个标标志志的警察。李昱见房东是一个胖胖的女人,亮出了证件对房东太太说:”你好,我是本市警局的队长李昱。”然后又指着小刘说;”这是我的搭档小刘。”
房东太太见进来的是两个警察,吓了一跳,招呼着两人进了屋。
”昨晚的事你知道了吗?”李昱开门见山的问。
房东太太叹了口气说:”出了这么大的的事,我肯定知道。”
李昱点点头说:”那好,废话我也不多说,我问你,那间出租的房子有几串钥匙?”
房东太太做出”任你搜”的样子说:”真的就一串,你想,假如房客丢了什么贵重物品,我也难当责任,所以我向来就只准备一串钥匙。”
李昱觉得这话也有道理,想了想又问:”你以前有没有过钥匙遗失的现象?”
房东太太肯定的回答:”从来没有过。”
李昱紧紧的看着房东太太的眼角,她眼里看不出一丝慌乱。白来了,房东太太这里没有新的突破口,李昱在心里想着,然后又对房东太太说:”如果你想起什么不对的地方请及时联系警方,也许对案情有帮助。”
房东太太吃吃的一笑。”那当然,帮助警方破案是我们百姓的职责。”
”好了,打扰了,那我们走了。”说完,李昱便和小刘离开了房东太太的家里。
下了楼梯,李昱和小刘谈论着案情,李昱低着头沉思着,缓缓地说:”房东有问题。”
小刘赞同的说:”我也觉得,一般来说,就算再是为了房客的隐私,自己也会保留一套钥匙的,以防房客不小心把钥匙弄丢。”
两人说着进了车,李昱把手靠在车窗上。”别吊死在一棵树上了,我们应该从其他的方向上来判断凶手。”
小刘皱着眉头问:”其他的?”
李昱发动车子说:”对。我们先来整理思路,首先可以确定前面几天不断出现在杨琳家的是同一个人,也就是凶手。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而且一次比一次的严重,最后竟然杀了人。”
小刘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呵呵,这凶手好像有问题,专门以吓人为乐。”
李昱控制着方向盘说;”结合这些线索,我认为最有可能的是,凶手这样做是想要达到自己某种目的的。”
小刘吐出了口烟说:”你前面已经说过的,但凶手到底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
李昱摇摇头说:”要是知道的话凶手就抓住了。”
车开到了警局,两人径直上楼到了办公室。李昱坐在沙发上还在思索着,小刘坐在办公桌的电脑前玩起了三国杀。
”头儿,就别想了,想也想不出。”
见李昱没说话,小刘继续玩他的游戏。玩了一会,突然见李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说;”我知道怎么抓住凶手了。”
八
从公园回来后,已经中午了为了能让杨琳在自己那儿住的舒服,王伟特意赶回自己家里清扫卫生,等会接杨琳。杨琳见王伟对自己这么好,在心里一笑。看了手机上的时间,快12点30了,杨琳准备随便找个地方吃一顿,这时,手机响了起来,看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杨琳觉得奇怪,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你是?”
”这么快就不记得我啦,我是昨晚案件的负责人李昱。”
杨琳脑海中浮现昨晚见李昱那张帅气的脸。”哦,有什么事吗?”
”你吃了中饭了吗?没吃的话就来你家楼下的餐厅,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杨琳心想正好要去吃饭顺便了,于是答应说;”嗯,好的。”
说完杨琳挂了电话,提着包下楼。来到了指定的餐厅,进进出出的人群,杨琳从门口挤了进去,看到李昱坐在不远处向她挥手,便走了过去。
李昱见杨琳来了,便站了起来。”来,吃点什么。”
杨琳坐在位子上,拿着菜单点了自己喜欢吃的,然后给了服务员。”是不是案情有了突破?”
”嗯,差不多了。”李昱看着杨琳说,”不过你要配合。”
杨琳歪着头疑问说:”我配合?怎么配合的?”
李昱得意的将衣领竖起来。”根据我的判断推理……。”李昱将今天和小刘讨论的说给了她听。”你想,凶手是将被害人解肢的,而现场只有被害人的手臂,其他的部分哪去了?”李昱不紧不慢的说。
杨琳听到解肢,心里不由的一颤,显然昨晚在她心里埋下了深深的阴影。
李昱接着说:”如果凶手是为了完成某种目的的话,就会继续来做出什么变态的举动,你懂吗?”
杨琳脸色苍白的点点头。
”所以,我们就要让凶手自己现身!”
杨琳吃惊的望着李昱。”什么,让凶手自己现身,哪有那么笨的人。”
”这就要你的配合了。”李昱神秘的一笑,”你将就在那房子里住几天,住的这段时间里,你就像平时一样,以前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我会安排保卫人员在你家附近监视的,假如凶手的目的没达成的话,就会再来抛尸,当然,这件事你谁也别说。”
杨琳犹豫的看着李昱,叫她继续在那房子住,杨琳的后背就发麻。
李昱见她为难的样子,说:”不用害怕,警方会保护你的安全,你想不想尽早抓住让你这样担惊受怕的凶手。”
杨琳想来想去,还是犹豫的点点头。”只有这样了。”
李昱见杨琳答应了,高兴的说:”记住,这件事你谁都别说。”
杨琳”嗯”了声说:”你确定凶手还会来抛尸吗?”
李昱无奈的说:”目前只有这种办法了。”
吃完中餐后,杨琳跟李昱道了别,回到了家里,一路上想着李昱的话。这事该怎样和王伟说呢?杨琳皱着眉头想。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想着应敷的办法。就在这时,王伟打电话过来了。
”琳琳!一中午我将家里全打扫了个彻底,包你满意。”电话那边王伟得意的说。
杨琳难为情的说:”那个……,王伟,我想我还是不到你那住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王伟着急的声音:”那怎么行呢,不是说好了吗?”
杨琳努力的在脑海中搜索可行的借口,可是大脑一片空白,只好胡乱说:”我还有其他的事……。”
没等杨琳把话说完,就被王伟冷淡的声音打断了:”好,就算我自做多情了。”说完,王伟就挂断了电话。
杨琳听着手机”嘟嘟嘟”的声音,知道自己伤了王伟的心。唉,只有等到捉住凶手再和他解释了。
一下午的休息时间,没了王伟的陪伴,杨琳便无聊的看看电视、杂志,不一会便在沙发上缓缓地睡下了。
这几天,李昱安排的保卫人员不分昼夜监视杨琳的出租屋,尽量的不让凶手发现。
这几天杨琳像以往一样,上班下班,身边有保安也放心多了,遗憾的是这几天王伟没联系自己,也许还在生自己的气吧。
这一天,杨琳照常在公司里工作,突然发现自己手机忘在家里没带,早上走得太匆忙了。于是杨琳跟小渔说了一声,便悄悄的回家拿手机。
开了门,来到了卧室,见手机在枕头旁,杨琳松了口气,正准备拿手机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杨琳的神经绷紧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听,竟然是开门的声音!杨琳脑袋一片空白,一阵阵恐惧导致的眩晕感让她想吐。
杨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己还有人保护的。凶手果然还是来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杨琳点着脚一步一步走到卧室门口,从卧室门口就可以客厅里的情况,屏住呼吸,小心的伸出脑袋往客厅一看,杨琳整个人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见房东太太提着一个大大的黑袋子从门口进来,然后径直向卧室的方向走来。
杨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房东太太越来越近了,杨琳马上不顾一切的扯起喉咙大叫:”救命呀!来人啊!”
房东太太一怔,没想到杨琳居然在家里,但脸上没有慌乱之情,见杨琳惊恐的在叫救命,她一步冲了上去想捂住杨琳的嘴巴,谁知杨琳用力的抓住了房东太太的手,两个人马上扭在一团打了起来。杨琳哪是房东太太的对手,不一会就落了下风。为了杀人灭口,房东太太趁杨琳倒在地上的机会,冲到厨房拿出了一把菜刀,腥红着双眼向杨琳走了过来。
杨琳惊恐的面如土色,四处逃窜,但卧室就这么大,一会就被房东太太逼到了角落里。房东太太对着杨琳狞笑着,就在杨琳丧失活下去的希望时,突然,房东太太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影,他拿着木棒往房东太太头上用力一敲,房东太太好像全身散架一样,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原来是王伟,杨琳激动的抱着他,哭得不成样。王伟安慰着杨琳别害怕,然后捡起地上的刀往房东太太心脏正中心的位置狠狠的刺去,房东太太身子一抖,嘴角滑出了鲜血,几秒钟过后,她的头耸拉到一侧,死去了。
”啊!”杨琳惊讶的望着王伟:”你……你为什么要杀了她?我们通知警察来抓捕她就行可啊!”
王伟丢了刀,按着杨琳的肩膀说:”琳琳,这是没办法的事,你也看到了这女人既疯狂又彪悍,如果我们不把她彻底解决的话,恐怕警察还没赶来这里,她又会醒来和我们拼命!顿了顿,又接着说:”再说我们这是正当防卫。”
杨琳一时无言以对,望着房东太太的尸体,显得有些害怕。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李昱他们听到杨琳的求救声赶来了,望着地上房东太太的尸体,李昱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王伟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看到这现场,李昱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在心里松了口气,这案子终于结了,他吩咐手下清理尸体。
王伟拉着杨琳来到客厅的沙发上,杨琳没想到这段时间来骚扰她的人居然是房东太太,她隐隐觉得不对,但现实就是如此。
警察经过检查,证实了凶手就是房东太太,在加上又有目击证人,所以警方也就结了案。
杨琳感慨道:”想不到凶手是房东太太,她平时对我很好。”
王伟拍着杨琳的肩膀说:”都过去了,别想了。”
李昱对他们两说:”好了,两位就帮忙到警局去录口供吧。”
于是,一行人便向楼下走去。只是,谁也没有发现王伟走在最后,嘴角慢慢的扬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那是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王伟章(真相章)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在床上声音悲哀的咆哮着,望着这间原本属于我和杨琳的二人世界,如今就一直由我一个人。
昨天,对于我来说,是一个世界毁灭的一天。杨琳在一家咖啡店和我彻底的摊牌,理由就是我太固执了让她透不过起来。我苦苦的挽留显得有心无力,最后是杨琳狠下心的转身离去。
”琳!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我从床上跳了下来,将床上的枕头狠狠的甩在了地上,脸由于情绪激动而涨得绯红。”我一定会让你回来的,一定!”我不顾形象的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大喊。
我知道杨琳一个人在这城市里,无依无靠,她会在其他地方租房子的。所以,在分手后的第二天,我悄悄的在她公司附近等着她下班,接近五点半的时候,我看到杨琳和她公司的一个同事有说有笑的从公司走了出来。可恶,她旁边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我不甘的在心里想。
我一路尾随在杨琳的身后,借着行人当掩护。她和同事道别后,就往公司左边走去。大约走了十多分钟,她在一栋家属区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走上了楼。我在后面紧紧的跟了上去,默默地记下了地址。见杨琳到了第五层就停了下来,掏出钥匙开门。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进了门,却没有勇气上前。我落魄的走在大街上,脑中全都是杨琳的身影,我不断地在心中喊着:”杨琳!你是我的。”
第二天,我要重新挽回杨琳的心。于是在她下班的时间,我拨通了她的电话。她接了,我在心中窃喜,认为事情有了转机。可是后面的话就如当头一棒,敲得我头昏眼花。我默默的合上了手机,混混僵僵的走出了公司。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边走边想着怎样才能让杨琳回到我的身边。这时,一个我自认为绝妙的美计在我脑海中慢慢的编织而成。我知道杨琳最胆小了……。
于是当天晚上七点多钟左右,我想办法联系到了杨琳租房子的房东,约好在一家酒吧见面。
来到了约定的地点,我看到了房东,不,应该是房东太太。当场我就震惊了,太有戏剧性了。
我比杨琳早来这座城市几年,社会中的勾心斗角让我很快滑向了人生的低谷。就在我快沦为沿街乞讨的地步时她出现了,她就是现在的房东太太。当时,她不仅让我在她家里住了下来,还帮我找了份稳定的工作,我非常感谢她。天上不会掉馅饼的,这个道理,我从小就知道了。我很清楚她的目的,就是要我满足她,我不想再像以前流浪汉一样的生活了,就只能默默地忍受。过了一年多,我有能力自己站稳了脚,于是便和她断了联系,从此过自己的生活。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上她。
我向她要了一套钥匙,她二话不说就给了我,我知道她还想再续前缘。不过我只能敷衍她,并告诉她不要和别人说我有这套钥匙,她很听话的点了头。
于是我拿着钥匙,趁着夜色来到杨琳家底下。她房间没亮灯,我猜想她大慨还没回来,我就上楼进了屋。今天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来吓她,让她不敢一个人住在这里,然后就不得不回来跟我住。我在心里偷笑着,屋子里的家具很简单,布局也简单。我找到了客厅的沙发,便躲在沙发下面,只等着杨琳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杨琳还没回来。我心里有点着急,拿出手机看了时间,差不多九点半。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声音,我连忙将手机放在袋子里,在沙发下静静地呆着。
门开了,不用想也知道是杨琳回来了。她在玄关换了双拖鞋,然后往我这边走了过来,我心跳猛地加速,不会是被她发现了吧?我多虑了,她打开了电视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渐渐地,我在沙发上呆不住了,祈祷着时间快点过。也许是没什么好看的吧,她起身关了电视,然后走到卫生间洗澡睡觉了,我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等待着夜幕降临。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我听到她的起床声。她泡了杯牛奶,喝完后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就去睡觉了。
我能感觉到她一个人在家的害怕。
又等了很久,我想她应该睡熟了吧。于是,我开始了我的计划。我悄悄地从沙发底下爬了出来,活动了下筋骨,由于在沙发下呆的时间长了,手脚有点发酸。我静静的走到杨琳的卧室,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我放下心来。该怎么吓她呢?对了!我看到茶几上没有洗的牛奶杯,于是,我借着月光拿起牛奶杯将它洗了干净后又放回原来的位置。为了能制造更好的恐怖环境,我在客厅走来走去,故意把脚步声放大。我知道她很胆小的,就算听到脚步声也不会出来看的,所以我无所顾虑。走了七八分钟后,我停了下来,心想差不多了,便回家睡觉了。
第三天,我早早的从床上起来,心里想着昨晚的事。我想杨琳现在一定看到了我的杰作吧!那会是怎样的表情呢?再加上奇怪的脚步声,她再傻也知道昨晚肯定不对劲了吧。嘿嘿!今天晚上我再请她吃饭,应该就能和我和好了吧。我心里高兴着,期待晚上的来临。
接近杨琳下班的时间,我手拿一束花在她公司门口等她。过了不多久,杨琳和她的同事并肩走了过来。她还是那样的冷淡,我绅士般的将花送给了她,她接了,但还是不跟我说话。我又诚恳的说了些认错的话,心想杨琳会有所动摇。但事如愿违,她还是不肯原谅我。看来昨晚没有吓住她,一股怒火冲上了我的脑门,气愤的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按原计划进行。在街边随便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后,我四处闲逛。今天杨琳居然没按照我的意愿,我的心里很是不爽,所以今晚继续。不知逛了多久,街上的人渐渐地少了,我看了时间,十点多钟。时间尚早,于是,我到附近的一家网吧上网。闲逛了空间,玩了会游戏,时间一眨眼就过了。嗯,月黑风高吓人夜。我结了帐下机,除了网吧。街上散落着几道昏暗的灯光,行人脚步匆匆的赶回家。我哼着自编的小调,套着钥匙圈往杨琳家走来到杨琳家门前,我从猫眼里看,一团漆黑,就像国内一篇长篇悬疑小说《猫眼》一样诡异。拿着钥匙,轻轻地开了门。屋子里铺上一层淡淡的月光,这更方便我的行动。
既然上次没有吓着她,这次动静就要大些。我又向上次那样,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蹬蹬蹬…。”的脚步声不断地从我的脚底发出。
深夜,一个人在漆黑的房子里走来走去,皎白的月光照在他一边的脸上,另一边隐没在黑暗中,这是多么诡异的场景。过了一会,我停止了脚步。然后悄悄的来到杨琳卧室门前,将耳朵贴在门口听。好像听到了什么轻微的声音,应该杨琳被我吵了醒来了吧。于是我又折回客厅,继续发出脚步声,然后一步一步的往杨琳卧室走去。这样来回了几分钟,我心想差不多了,今晚的任务完成了。
回到了住所,洗了个澡。我躺在床上思考着,杨琳明天应该就会和我和好了吧,我不信她就能坚持得住。我在床上有点激动,睡不着。对了,应该要让杨琳发现我对她的关心。于是,我发了条关心问候的短信。发完后,我将手机一抛,便睡觉了。
天刚亮,我就昏昏沉沉的起来了。看看有没有杨琳的来电,居然没有!一股怒火在我心底蔓延。也许她还没起床吧,我又坐在床上慢慢的等。不知过了多久,杨琳还是没打电话来。难道昨晚没吓着她?不可能吧。
我从床上起来,决定去看看杨琳在干什么。来到她家底下徘徊,大约到了八点的时候,她出来了。我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昨晚的恐惧,心里一阵失望,难道又没有吓到她?我慢慢的跟在她身后,看来她不准备和我和好了,那么……。我默默的望着杨琳远走的背影,然后转身来到她家。
我坐在她家的沙发上,思索着。然后我走到冰箱前,故意拿出几样顺眼的食物吃了。这样还不够,我又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烂手机,这是我前几天准备好的。我把手机闹铃调到凌晨2点,随即将手机小心的放在卫生间的角落里。我心里冷笑着,看这次吓不吓晕你。
原以为这几天的惊吓足以让胆小的杨琳搬回来和我住,但是事如愿违,这次她又拒绝了我。气的我快失去理智了,好像天快要塌了下来。
世上有一种人无缘无故的消失,但谁也不会去关心,他们就是流浪汉。上午我在街上找到了一个流浪汉,借口说找他帮忙搬家,然后付钱。
单纯的流浪汉信以为真了。
我按照计划,把他带到我家里,趁着他不注意,我敲晕了他,他全身像散架一样,缓缓地倒了下去。第一次杀人,我不由得手慢脚乱。冷静,冷静,我在心中喊着。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将流浪汉拖到了卫生间……。
对。我将流浪汉解肢了,但要怎么将流浪汉的尸体抛到杨琳家而不会让事发之后警察怀疑我呢?对。我找人帮忙了,她就是房东太太。这是我的一个小秘密,因为我要嫁祸给她。
她得知我杀了人之后没什么反应,我假装答应和她同居,让她帮我抛尸,她爽快的答应了。
这只是我计划中的一步。
果然,当杨琳发现尸块的时候,第一个想到陪伴的人就是我。当晚我就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安慰杨琳,警方也没有怀疑我。一切都如我所想的那样,杨琳身心疲惫,最后决定跟我和好。我控制不住自己一样的欢呼大叫。我早就说了,你是我的。
第二天,我陪杨琳在公园里玩了一上午,很开心,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中午,我要回家将我那乱七八糟的住所打扫一片,不让杨琳发现有杀人的痕迹。打理完后,我期待着给杨琳打电话,叫她打车过来。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反口了。这次我没像以前一样大吼大叫了,淡淡的挂了电话,冷笑着。
我知道这是警方想引出凶手,杨琳哪还敢在那住。
过了几天,我让房东太太那个疯子按我的嘱咐,再去杨琳家抛尸。
房东太太在我的计划中就是替死鬼。警方在杨琳家附近监视,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就如我想的那样,房东太太被发现了。出乎我的意料的是,杨琳居然在家。我怕丧心病狂的房东太太伤害到杨琳,也正好把她当我的替死鬼,我就夺门而入,房东太太和杨琳打了起来。我冲了上去把房东太太制伏,然后杀人灭口。随后,警方赶了过来,他们也只是象征性的问了问,最后结了案。
经过这些事后,杨林怎么还敢一个人住,而我又那么的关心她、爱护她。最后我是胜利者。
1
杜仲权今年二十六岁,刚刚新婚,是一个很特殊的人,记忆力超强,分析力弱智。新华字典上所有的字都能倒背如流,可每个字都有什么解?他却不知道了。不过这也难不住他,几次过目后,他连注解也背下来了,常到电视台现场表演。
这天晚上,他从父亲处带回一个破旧的牛皮纸封面的文字材料,和一个硬壳的老式笔记本,津津有味地读起来。妻子蔡淑芬几次催他上床,他都不睬,只好自己沉沉睡去。
大约是下半夜,蔡淑芬醒来,发现床头灯大亮,丈夫正半俯着身子,直瞪瞪地看着自己。蔡淑芬知道丈夫很爱自己,撒娇地一把搂住丈夫。没想到丈夫不但无动于衷,还深深地叹了口气:”你比我小整整九岁,我就担心我死后,你咋办?咱们的唯一儿子又走在前头了,孙子不懂事……”
妻子也不是很清醒,以为他是说胡话,懵懵懂懂地说:”谁比你小九岁?”
丈夫说:”我再糊涂,岁数还是记得的。我民国八年生,你民国十七年生。我属羊,你属龙。”
妻子以为杜仲权是在开玩笑,继续亲热丈夫。没想到杜仲权却流下大滴大滴的眼泪来。更令蔡淑芬不解的是,丈夫第二天竟然不去上班了,说自己已经退休二十多年了。
一大早,杜仲权去马路遛弯儿,见一女交警正在纠正一骑车少年违章。少年因兜里没钱,交不出罚款,又怕上学迟到,急得手足无措。
杜仲权上去说情:”丫蛋儿,看在老朽的面上原谅这孩子一次……”
女交警年近三十,见一个比自己还小、却自称老朽的大帅哥叫自己丫蛋儿,很生气。
杜仲权苦笑:”不瞒你说,我今年虚长九十七了,孙子都比你大。”
正因为他的一本正经,才被女交警看作无理取闹,用步话机报告了上级,来了几名交警。杜仲权就是不承认自己也是不到三十岁的人,非说自己已经接近百岁了。围观的人颇觉有趣,一阵阵哄笑。警察以扰乱公共秩序为由要把他带走,幸好蔡淑芬赶来,说丈夫有病,才算把事情了结。
2
妻子惊骇地跟娘家自己的妈妈说了丈夫的怪异。
母亲找来蔡淑芬的舅姥爷。蔡淑芬的舅姥爷,通阴阳、晓八卦、解周易、理道家,是个远近闻名的博古先生。老人到甥孙女家仔细查看了一番,没发现什么毛病,临走时嘱咐蔡淑芬将窗帘换成红色的试试看。
当晚,杜仲权反复唠叨自己死期将近,对孙子能否照顾好老伴很不放心。蔡淑芬拉上红色窗帘。杜仲权安静下来,又恢复了过去生气勃勃的模样,甚至要和蔡淑芬亲热。
下半夜蔡淑芬醒来,忽然发现窗帘上贴着一个黑色的人形剪影。杜仲权家住六楼,窗外并没有阳台,这人形剪影是如何印在窗帘上的?蔡淑芬顿时毛骨悚然,大气不敢喘。她推醒丈夫,捂住丈夫的嘴,手指窗户。
杜仲权年轻气盛,干脆起身到窗台边察看究竟。那个人形剪影似乎很轻飘,风吹树影,它也跟着变形晃动。杜仲权咬咬牙,哗地拉开红色窗帘。外面皓月当空,哪里有什么人影?可随即蔡淑芬便听到丈夫说:”我九十七了,什么没见过?别来找我,过几天我就跟你去!”蔡淑芬赶忙又拉上窗帘。那个人形剪影又印在窗帘上。杜仲权也恢复了血气方刚,再要拉开窗帘时,被蔡淑芬制止。蔡淑芬清晰地听到窗外传来一声伤心的叹息。
蔡淑芬非常恐慌,总不能一辈子拉着窗帘过日子吧?况且,杜仲权一到外面,为人处事、语言习惯,又变成了耄耋老人,和他那朝气蓬勃、英俊潇洒的帅哥外表形成巨大反差,常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观,总要产生一些怎么也解释不清的误会。
蔡淑芬的舅爷也没辙了。蔡淑芬领着丈夫去找公婆。杜仲权说:”你真好笑,我都九十七了,父母还会健在吗?”
3
杜仲权的父亲今年五十五岁,有收藏癖,爱搜集一些小玩意儿:”文革”时的像章啦、造反派的传单啦、”大跃进”时全民炼钢的宣传画啦,还是有一定文史知识的。他和杜仲权”老人”拉起家常。当得知”老人”参加过三大战役,参加过恢复鞍钢建设的”三大工程”,曾是省劳动模范,”文革”时也受到过迫害时,老杜的眉头皱起来了,慌忙起身到书架上、卷柜里寻找什么?最后问儿媳。见没见过一个破旧的牛皮纸封面的档案材料,和一个硬壳的老式笔记本?
蔡淑芬突然想起,丈夫数天前看过这些东西,也正是从那之后才开始”返老还童”的。
蔡淑芬速回家将这些东西取来,
这是一本很厚的、十六开大小的干部档案附件,里面的纸张颜色不一、质地不一、制式不一,手写、油印、机印的都有,记载了一位叫唐雄老人的各个时期的经历。一页一页的犹如年轮,用黑色的账绳串联起来。一些重大事件,那个硬壳的日记本里也有详尽记载。这是老杜从旧书摊市场花四元钱买来的。超强的记忆力让杜仲权把这些材料统统吃进脑海,极弱的分析力又使他无法消化这些材料。
病根儿是找到了,可是如何治疗呢?蔡淑芬和老杜领着杜仲权跑遍了市里各大医院。医生都摇头说无能为力。蔡淑芬只好在互联网上发帖求救。省公安厅的一位电脑专家回帖说,可以领杜仲权到他们研究所来,试试”卸载”。
4
老杜和蔡淑芬领着杜仲权来到省城。
省公安厅的电脑专家会同社科院心理研究所的博士一同为杜仲权诊断治疗。杜仲权被带上一顶闪闪发亮的头盔,上面有很多电极和仪表,如同太空人。心理学博士为杜仲权催眠后,各种复杂而精巧的电子设备开始工作。冥冥之中,满屋人都听到一位老人非常伤心难过的呻吟声。电脑专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显示屏。显示屏上慢慢地现出一团灰色的雾,飘动挣扎、扭曲变幻,渐成人形,逐步清晰,一耄耋老者忧伤的面孔只出现一瞬,便随着一声更加沉重的叹息而再次雾化,渐渐地从荧屏上消失。
杜仲权醒来,尚不知怎么回事,只依稀记得似做南柯一梦。电脑专家认为治疗很成功。电脑专家再次检查杜仲权大脑,非常有把握地说,耄耋老人的程序已彻底卸载删除。
杜仲权一行三人从省城回到家里。当晚,皓月如昨,窗帘上再无人形剪影了。蔡淑芬向丈夫描述几天来在他身上发生的怪事,杜仲权竟然一点儿也不相信。
第二天早晨醒来,杜仲权情绪不高,说昨夜梦见一老者,被囚监牢,望着我的那副期待眼神,让人揪心。
蔡淑芬大惊,说那老人就是前几天的你。
至此,杜仲权夜夜梦见那个可怜无助的老人,杜仲权身心疲惫不堪。蔡淑芬去找心理学博士。心理学博士和杜仲权父亲商议,决定追根溯源,查找那本档案资料的原始出处。
两人来到旧书摊市场。老杜找到档案的卖主。卖主说,这东西是他花两元钱从一个收破烂儿的手里购得的。老杜傻眼了:城市这么大,上哪去找那个收破烂儿的?
杜仲权每晚仍旧梦到那个无助而愁苦的老者。
5
有一天,杜仲权责怪老者老纠缠自己,和他发了脾气,说自己也无能为力。老者欲言又止。忽一日,杜仲权梦见老者越狱了,可在火车站前附近的一栋居民楼里又被抓了回去。心理学博士认为此梦隐藏着某种暗示,叫杜仲权没事时多到火车站前附近寻觅。
数日后的一天,杜仲权竟然夜不归宿。老杜和蔡淑芬找了半宿,临天亮时才在火车站前的一栋居民楼附近发现杜仲权。杜仲权正围着这栋居民楼绕圈。他说他一直在往自己的家里走,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到不了家。
老杜将这一情况迅速告知心理学博士。博士赶来时,天已大亮。心理学博士打听遛弯的邻舍,是否认识一个叫唐雄的老人。邻舍指着一处住宅说,唐雄老人原来就住在这里,去年去世了。
心理学博士通过有关部门和居委会取得联系,了解到了唐雄老人的情况。老人在辽沈战役时负伤,不能生育,曾和老伴领一养子,没想到在晚年时,养子先他们而病逝。老两口相依为命。唐雄老人去世后,孙子看奶奶居住的这栋楼,因坐落在繁华地段,房租昂贵,便把奶奶送到一家条件很不好的私人养老院,将老人的遗物卖了破烂儿,房子出租。老太太在养老院里日夜思念老伴,又缺少睹物思情的寄托,精神萎靡,意识恍惚。
老杜一家人和心理学博士以及居委会,终于做通了唐雄老人孙子的工作。老人的孙子退掉房客,将奶奶接回家来。老杜把唐雄老人的档案和日记交还其老伴。不久,老太太传出话来,她把老伴的档案和日记放在枕下,每晚都能梦见老伴,想到余生还有二分之一的时间和老伴在一起,非常高兴,身体日见硬朗。
杜仲权夜晚再无梦扰,一觉天明。忽一日,他突发奇想,到省公安厅找到那位电脑专家,请他打开计算机数据库,查看耄耋老人。令电脑专家奇怪的是,显示器上不见了老人的雾像,代之的是一片瑰丽多姿的五彩祥云。
电脑专家怀疑自己输错了程序,再敲键盘,荧屏上仍为仙境画面。杜仲权打开电脑音响,竟然传出了如梦如幻、虚无缥缈的音乐声。
一、遇难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被困在北西伯利亚的平原上!
我原本是坐着江一航的私人飞机,和楚婷去香港游玩的,谁知飞机撞上一座山峰,驾驶员当场死亡,飞机右翼被撞毁,继而栽到厚厚的雪堆上。
我们三个人在这片茫茫雪地上,没有食物,没有导航,连活不活得下去都没有人知道。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那天,我们正在艰难地寻找食物,撞大运般地逮到了一只兔子,江一航将兔子开膛剖肚之后,丢到了我的背包里。
楚婷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那老旧的苏式建筑,我们以为看到了希望,殊不知,却是死神的回眸。
这栋建筑被积雪半掩,墙上的标识显示这里是一处军事建筑。我们朝建筑走去的时候,楚婷尖叫一声:”有人在上面!”
”哪儿?”
她指着一扇窗户:”就在那儿,有个穿着老式军装的人,冒了下脑袋就不见了,我不会看错的!”
可这幢荒废很久的建筑里,怎么会有穿军装的人在?江_航说:”不觉得奇怪吗?苏联解体已经有二十多年了,这里少说也有二十多年没人来了,但玻璃却是完好的。”
”对啊!”我搓了个雪球扔上去,玻璃应声而碎。用雪球就能掷碎的玻璃,不可能在长达二十年的岁月中抵抗风雪的。
”我好怕,还是别进去了。”楚婷说。
”不管怎么样,我们进去瞧瞧,或许能找到电台发送求救信号。”
铁门没锁,我们来到阴暗的走廊,地上结着一层雪壳,走路要格外小心。我们随手推开两侧的房门,进去”参观”了一番。
老旧的橡木家具摆放整齐,书架上的资料按字母排列,地板擦拭得异常干净,桌子上甚至还有一杯结成冰的咖啡,就好像这里的人刚刚离开几小时一样。
可惜我们都不懂俄语,无法从资料中得知这里是做什么的。
走廊转角处的一个房间里放着大量的铁笼,似乎是关押动物的,堆积在一起的铁笼透出一股窒息压抑的气息,楚婷缩着脖子说:”这里难道是进行某种生化试验的地方?”
”快离开这里吧,我感觉不舒服。”楚婷说。
我们刚离开这间小屋,背后就传来动物的呜咽声,我吓得汗毛倒竖!
二、复活的兔子
声音来自我的背包!
我连忙打开背包,一个东西猛踹在我脸上,蹬得我眼冒金星。回过神来,我看见一只兔子蹦蹦跳跳地消失在走廊彼端!
在江一航的眼里,我看到了同样的恐惧!这只兔子,分明就是我们刚刚打死的那只!
三人陷入深深的沉默,我们虽然隐约感觉这个军事基地有问题,可—方面我们急需补给,另—方面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们一探究竟。
于是我们继续前进,左侧有一间配给室,里面有柴油发电机、手摇电话、大功率电线以及控制台,但都无法使用,在墙边的橱柜里,我们找到了几盒午餐肉罐头与几瓶伏特加,这真是一个重大发现。
”眼下没有工具开罐头,我们先带上,酒就别喝了,会让身体脱水的。”江一航说。
”谁帮我打开这个罐子。”楚婷不知从哪儿找到一个长条形的铁盒,封得很严实。
江一航用力掰开,荧荧绿光照在我们脸上,那是一根细条形的发光棒,材质为玻璃,里面好像有液体在流动。楚婷拿在手里晃动,不可思议地说:”这是苏联人发明的荧光棒吗?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依然可以亮?”
我想起来曾经从书上读到过这东西:”这是放射灯。这里面是一种放射性物质,衰变的同时会释放出光粒子,内侧有一层防辐射涂层,这种灯能亮三十多年。”
”好神奇!”
我用一张羊皮纸将它裹起来,光线便聚成一束,成了一个简易的手电筒。我四下照着,灯光掠过柜子侧面的阴影,我照见了一张脸!
那是一张欧洲人的脸,戴着有护耳的防风帽,沧桑的脸上刻满皱纹,一双冰蓝色的眼珠诡异极了!
”啊!”我惊叫一声,手电筒差点儿掉在地上,好在被江一航接住。
”有人!那里有个人!”我结结巴巴地说。
江一航将光线照向我指的方向,除了蛛网什么也没有,我使劲揉揉眼睛,我不认为自己会产生这么真实的幻觉。
离开配给室的时候我还在四处张望,总觉得背后有东西。
下午两点,我们登上二楼。
二楼是生活区,每间宿舍有四张铁架床,军绿色的被子叠放得整整齐齐,就像住在这里的人刚刚离开一样。
沿着下半截涂成军绿色的走廊向里走,里面有食堂、阅览室、公用厕所,甚至还有小型的放映厅。
楚婷摆弄着放映机,说:”不知道能不能用,如果能看见里面的内容,大概就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了。”
”没有电怎么用?”江一航从胶卷上拆下胶片,我们借着手电光查看上面的内容。
其中有一部分是一个博士模样的人,他正在介绍一台设备,介绍的部分很长,江一航跳过去,直接看关键内容。
一只关在铁笼里的狗被推进设备里,上端放射出夸张的电光,炫目的白光几乎要挤爆整幅胶片,白光消失后,铁笼和狗不见了!
这难道是二十多年前的物质消失试验?
我们面面相觑,这太匪夷所思了,如果这种武器真的被制造出来,恐怕比原子弹的战略意义还要大。
”这个博士是德国人!”楚婷用手指着一个地方,”从他的手势看,他大概正在说什么‘第一’、‘第二’‘第三’之类的话,注意看他比画三的动作,这是德国人特有的表达习惯。”
楚婷的第二外语是德语,所以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这里怎么会有德国人?
可是谁也没有心思细想这个问题,天马上就黑了,我们去哪里过夜呢?
”不能在这里过夜,这里太可疑了!”楚婷摇头说,”我宁可去外面。”
”我也是。”
”行,我们下楼。”
三、残杀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空荡荡的建筑里只有我们单调的足音,就像一伙盗墓贼闯进了一座尘封千年的古墓。
就在这时,寂静的走廊里传来一阵汹涌的犬吠,我们三人呆立原地,不可思议地望着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去看看!”
我真佩服江一航的胆量,在他的带领下,我们战战兢兢地朝那扇门走去,他一脚踹开厚重的门,眼前所见的依旧是整齐码放的空铁笼,孤寂冷清,可空气中明明还残留着犬吠的余韵。
我们正大惑不解之际,楚婷惊叫一声:”门打不开了!”
”什么?”
就在我们进来的短短几秒,有人从外面拉上了门栓。这是关押动物的房间,所以只设了-一道简单的门栓,从里面是无论如何打不开的。
江一航用肩膀撞了撞,包裹铁皮的橡木门凭蛮力是撞不开的,我们一筹莫展。
万幸天花板上有一个换气口,但是大小很难容成人通过,楚婷自告奋勇:”我来试试吧。”身材娇小的她或许能爬过去。
我托着她爬上去,她卸下换气扇,将脑袋探进里面:”里面冻得硬梆梆的,不过我应该能钻过去。”
”需要手电筒吗?”
”不需要,我才不敢把那么危险的东西咬在嘴里呢,你们留着用吧。”
说的也是。
她费力地钻进通风道,头顶传来衣物摩擦通道的窸窣声,大约一分钟后,里面突然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声。
我大喊:”你怎么了?”却没有回应。这时江一航掏出一把小刀,想试着看能否把刀刃插进门缝,挑开门栓,但突然,他却拿刀对着我。
”你,你想干什么?”我本能地后退道。
”我幼年的时候经历过一场海难,当时大约有几十人漂流到一座孤岛上,岛上除了沙子没有任何东西,不少人伤口感染、发烧,没有药物,奄奄待毙。”江一航没有回答我,而是回忆起了往事。
”当时有一名军人,杀死了所有受伤的人……用这些人的身体拯救了其他的人。
”那是地狱一般的一个月,那位军人用他的铁腕手段,以牺牲半数人为代价,让另一半人得以生还……”他平静诉说往事时,低沉的嗓音震动着小屋里的空气,令我毛骨悚然。
同学这么多年,我居然不知道江一航竟经历过这么恐怖的事情!
”要活下去就必须不择手段!飞机失事后我就算了一笔账,四个月的严冬,上万公里的路程,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我们三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穿越西伯利亚平原,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皆大欢喜,为了少数人的利益,必须有大多数人的牺牲!”
他逼过来,面目狰狞地舔舐嘴唇,手里的刀像磨尖的獠牙一样反射寒芒。
我吓得抵在墙角:”你要牺牲我们?为了你一个人生存下去?”
”只有最坚强的人才配生存下去!只会接受帮助的你们,根本不明白生存是件多么伟大的事情!”
四、见”鬼”
我没想到,这世上竟有人为了吃掉对方而杀人!
江一航朝我扑过来的时候,我抓起侧面的一个笼子朝他掷过去,他用胳膊一挡,笼子掉在脚边。
他的身材比我高大,手里有刀,想必他一直在等待这个与我独处的时机,干掉我之后再杀死楚婷。
他一脚踹在我的腹部,我重重撞在墙上,胃里好像灌了一整瓶醋似的难受。接着他挥刀刺向我的腹部,危急关头我用手握住刀刃,手掌一阵火辣辣的痛。他猛地一抽刀子,在我手掌中拉下一道深深的刀痕,鲜血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整个屋子突然被嘈杂的狗叫声充斥,那些空笼子里居然凭空出现一大群狗,像发疯一样吠叫着撞击铁笼。
掉在江一航脚边的铁笼里,一只狼狗正龇牙咧嘴地咬他的裤腿。
就在江一航分神的一瞬间,我抽出裤带上的放射灯,往墙上猛砸,然后将断裂的灯管刺进了他肌肉结实的腹部,危险的放射性物质立刻渗进了他的身体。
”啊!”他大叫—声,我趁机撞开他朝门跑去,当我想起门是关着的时候,心凉了半截。然而这鬼地方居然叉发生了一次奇迹,原本反锁的门此刻居然打开了!
在江一航追过来之前,我将门反锁,他愤怒地敲打着门。
我捂着受伤的手走到建筑外面,用积雪敷了一下伤口,然后撕下一块布包扎起来。楚婷还在屋里,我要去找她。
我走回建筑,大喊她的名字,到达那间配给室时,听见上方的管道里传来嗡声嗡气的声音:”我在这里!”
我卸下换气扇,楚婷灰头土脸地钻出来,看见我的模样惊讶不已。我将分别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她吓得捂住了嘴。
”我真想不到,他居然是那么变态的人!”
”我们快离开这鬼地方吧,我一秒也不想多呆,更何况那个混蛋还在这里。”
就在我们转身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穿着白大褂、白发苍苍的老人,像雕像一样地伫立着,手中握着一把勃朗宁手枪。
”鬼啊!”楚婷吓得缩到我背后,而我也感到一股恐怖的电流掠过后背,全身的汗毛一瞬间直立起来。
五、真相
老人说了一串俄语,见我们没反应,又用另一种语言说了几句话,楚婷”咦”了一声,用相同的语言回应,两人用德语交谈起来。
我认出来,这个老人是胶卷上的德国博士,他居然还活着!
”他说什么?”我问。
”他说自己是犹太裔博士,名叫霍夫曼,他问我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把我们的经历告诉他了。”
老人又说了几句话,楚婷翻译给我听:”他让我们跟着他,眼睛不要离开他。”
老人朝走廊另一端走去,我们跟在后面,最后抵达一个杂物间。之前我们来过这里,但没有仔细探索,老人搬开一个箱子,露出一个翻板。他掀开木板,下面露出一条通往地下室的台阶!
原来整个建筑最机密的核心是地下一层的试验基地,我们却一直没发现。老人拧开~支手电筒走在前面,借着微弱的光线我观察四处,走廊两边贴着瓷砖,上方悬挂着包有铁丝网的白炽灯。
我们走进一间面积颇大的试验室,里面有许多仪器,正中间放置着一台设备,与胶卷上的东西一模一样。
借助楚婷的翻泽,我了解到了这辈子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三十年前,苏联在此地进行所谓的常态量子衍射试验,即是将量子态与常规物质达成物理上的统一。他们的试验已经进入到了最后阶段,但是却发生了意外,仪器因过载发生爆炸,使周围百米范围内的东西都发生了某种质变!
此地的一切物质都变成”薛定谔的猫”,既存在又不存在,既是死的又是活的,打开的门可能在你转身的刹那变成关上的状态,消失的狗可能下一秒又出现在笼子里,碎掉的玻璃一转眼又变得完整。
这种存在形式比幽灵更虚幻,比梦境更飘忽,比钢铁更永恒,比永恒更漫长!
老人说完,将手伸向桌上的咖啡杯,冰冷的咖啡杯居然冒出热气,他轻啜一日。看来他在此地已经孤寂太久,很想找人说说话。
”那你们呢?你们这些人也像幽灵一样存在吗?”我问。
楚婷转述之后,将老人的话翻译给我听,他说当时没有跑掉的十几名研究员,此后就像幽灵一样徘徊在这栋建筑的每个角落,政府已经对外界宣布他们为国捐躯,实际上他们_直存在于这里,不老不死,不定不散,不生不灭!
楚婷打着寒颤:”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啊!”
老人问了很多外面的事情,楚婷一一作答,我听不懂两人的对话,只能静静观察老人的神情。他就像被巫术封印在这片冰雪之地深处的居民,只能与孤寂的寒风作伴,永远无法离开。
我看了下手表,已经是晚上六点了,我告诉楚婷该走了,她依依不舍地与老人告别。老人将手电筒送给我们,并叮嘱我们,离这个地方远一点,千万不要在这里过夜。
走出研究室的时候,楚婷问:”为什么他叫我们不要在这里过夜?”
”因为这栋建筑可能会塌掉,别忘了这里经历过爆炸,建筑本身介乎废墟和完整之间!”
我拍了下楚婷,示意她朝后看,手电的光晕里,老人刚刚坐过的地方只有一具烧焦的尸体,狰狞地暴露着牙龈。
薛定谔的猫,既生又死,原来如此!
六、逃生
我们来到一层的走廊,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火焰的尽头站着江一航,他狂笑着扔出最后一瓶用伏特加制造的燃烧瓶。
”你们统统死在里面吧,我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的!”
”你这个变态!混蛋!人渣!”楚婷大喊,我叫了一声”危险”,把她拽进地下室,燃烧瓶在我们头顶上方爆裂开来。
”怎么办,我们被困在火里了。”
”不要紧,那混蛋走了之后,我们再次打开地下室的门,就有可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真的可以吗?”
”一定行的!”
等待的时间比我想象中要短,十分钟后我用力推了推翻板,木板纹丝不动。我让楚婷和我一起闭上眼睛再睁开,这一次轻而易举地推开了,走廊与我们刚进来时别无二致,丝毫没有被焚烧过的迹象。
”太神奇了!”
楚婷感慨道,我虽然已经知晓其中法门,却也暗暗称奇。
我们离开这幢建筑,不远处的空地上,江—航倒在那里,他的皮肤像融化的塑料似的一块块隆起,泛着荧荧绿光,他的野心终究害死了他。
我朝背后看去,发现二楼的窗户后面站着许多身穿军大衣的人,表情平静,仿佛穿越时间的迷雾来到现在的旅行者。他们目送我们离去,我朝他们作了一个致敬的动作。
”对了,江一航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吗?”楚婷问。
”不会的,我们只是闯入者,和他们不同。”
我仰望夜空,前路漫长崎岖,但我坚信,相信同伴,相互扶持,才是生存下去的唯一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