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突如其来的打击

“那第二个人是谁，你和他究竟是怎么认识的？你都承认杀人了，还不把过程仔细交代一下？”穆羽只觉得心中一阵阵发凉，就只是因为所谓的寻求刺激，就可以如此轻易地夺去两条人命，在他们眼中，生命的价值还比不过那一瞬间的感觉？

“第二个人，也是我在一个微信群里认识的，那群里大部分都是我们一类人，大部分都是寻求一夜情的。”包东来看到铁证如山，他也没办法辩白，只能将自己的罪行一一交代。

“群？你和倪远也是在那个群里认识的？”穆羽发现刚才包东来就没有提到过微信群的事情，原来这种事情、这类人还有一定的组织。

“哦，是的，我和倪远也是在那群里认识的，我在群里发过，我喜欢这种寻求刺激的方式，有需求的可以和我联系，其实原来我和别人也有过类似行为，但都没有出意外的。大家都不是想要送命的，大家都只是玩儿玩儿而已。”包东来满脸的懊悔。

“这种事情，出意外的可能性极大，你们真的是把生命当儿戏，你就算不是故意杀人，也是过失杀人。”穆羽觉得这帮人太把生命当儿戏了。“你继续说，那个人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穆羽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听说他是一个什么保健医生,叫高鹏程，具体是哪两个字我不知道,反正音听着是这个。”包东来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了，想着把自己知道的都吐露出来，说不定到时候可以减减刑。

“保健医生？你知道他在哪里做保健医生么?”穆羽现在听到保健医生或者体检中心，条件反射就是想到云康保健。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只是一夜情而已，一般我们都不问职业的，是那个阿斌哥和他聊天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的。”包东来显得很委屈。

“阿斌哥？是这个人么？”穆羽再次把任斌的画像给包东来看。

“那天晚上酒吧里那么暗，他还戴着帽子和墨镜，我是真没看清长相，但是我听到高鹏程就是喊他阿斌哥。”包东来回忆着那晚的场景，想着自己确实没有看到过阿斌哥的真实长相。

“那你把如何杀害高鹏程的过程和我同事详细讲一下。”穆羽看到短信，说柏翔他们已经将任斌带回来了，穆羽知道，他们已经发现了中学生失踪案的冰山一角，她一定要抓住这得来不易的线索。

“我正常出国办事儿，你们为什么抓我？”任斌在审讯室里大喊大叫。

“这是公安局，你在这儿大声喊叫像什么样子？我们抓你回来，自然是我们掌握了证据。”晏阳拍着桌子呵斥像发了疯一样的任斌。

“我是无辜的，你们肯定是抓错人了，你们就是现在不放我，一会儿还得乖乖地把我放出去。但是我已经记住你们了，如果我能出去，我一定会报复你们的。”任斌靠在审讯室的椅背上，一只手摩挲着手腕上的手铐，像是在盘算着到时候该如何让这帮警察下地狱。

“他怎么可以这么嚣张？即使没有别的证据，我们也是有他贩毒的证据。”穆羽从监控中看到任斌这样一副张狂的模样，但是霆副队却拦着她，不许她进审讯室。

“这件事交给晏阳，你应该相信同事，现在你还伤着，应该回家去休息。”赵宇霆对穆羽受了伤还坚持回来工作很不满意，穆羽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生怕自己这个得力干将会撑不住。

“我是真的有种不祥的预感，那我去危险，晏阳在里面就不危险了么？他在这里，连这种威胁警察的话都敢说。”穆羽没想到，这任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他是真的有什么后台。

“已经有人指证你在酒吧中交易毒品，我们已经拿到了搜查令，到时候人证物证都齐全，看你还如何狡辩。”

“酒吧？我最近都没去过酒吧，上个月，我一直都在外地，不信你们可以查，机票信息都可以查得到。”任斌干脆斜靠在椅子上，显得洋洋自得。

“我去查。”穆羽通过耳机和晏阳联络。

晏阳捏紧了拳头，这人真的有什么手眼通天的本事么？明明戴星星都指认过了，在酒吧里看到的人就是任斌，为什么他会说自己有去外省的行程记录？

穆羽觉得自己冷汗都要流下来了，她查到了当时机场登记记录，上面明明白白写的乘机人就是任斌，而且在机场的视频画面中，拍到的人也确实是他本人没错。

剩下的一个月里，再也没有记录表明他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回到云姚，而是辗转在江南各省，即使是戴星星指认他出现在酒吧里的那个晚上，也发现他住进了宁杭市的一家高档酒店里。

“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戴星星做了伪证？”穆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再确认一下，我们还有时间，别怕。”赵宇霆安慰着穆羽。

“霆副队，我感觉这任斌是故意的，他走到哪里，都在找摄像头。”穆羽将几个很明显的照片截图下来，发现任斌一直在刻意地看着摄像头，好像是故意要留下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一样。

“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但这就是事实，那天晚上，他确实不在云姚。”

穆羽有些发蒙，当初戴星星供出阿斌哥的时候，完全是没有线索，包括倪远和高鹏程的案子都没有任何线索。怎么现在找到这个任斌，他确实就是符合戴星星口中提到的阿斌哥，但为什么却又出现了这么多证据，却是证明他当时不在云姚市？

“把戴星星叫来，我有事儿问他。”

“你仔细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认识的阿斌哥？”

穆羽再次见到戴星星，他已经瘦到脱相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他反应慢了半拍，好像是才听到穆羽叫她。

“什么？”从他干裂的嘴唇里，蹦出这两个字来。

“你这是怎么了？不过才半个月，怎么变成这样了？”穆羽知道看守所里的日子不大好过，但他现在这副样子，确实是出乎她的意料。

“我没事儿，我很好。”戴星星的眼神变得浑浊不堪，似乎都有些看不清东西了。

“霆副队，他是不是被人虐待了？”穆羽见过很多在看守所里的犯人，甚至还接触过已经判了死刑的，但戴星星的状态，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穆警官，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见过什么阿斌哥，我就只是偷了东西而已，该判多少年就判多少年，我真的没见过什么阿斌哥。”

戴星星像是中了魔咒一般，一直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穆羽追问戴星星，但是他选择了闭口不言。

“好了，小羽，让他回去吧，想必这些日子，他过的也是很辛苦。”赵宇霆示意狱警将戴星星带走。

“小羽，怎么样？”这时候晏阳给穆羽发来信息。

“戴星星反口了，他说他没有见过阿斌哥。”穆羽的心顿时跌入了谷底，现在定不了任斌的罪，任斌还说着要报复，她岂不是把晏阳和柏哥都给害了。

“你没事儿吧？别难过啊，中午我请你吃饭，”晏阳又发来一条信息。

“我吃不下，我准备去医院，我想去看看邱枫怎么样了。”那种无力感又向她袭来，现在她只想看到邱枫，只想看到那个乐天派的男孩儿。

“好，一会儿我送你。”晏阳的信息又发了过来，穆羽按掉了手机，没有回复，她紧盯着监控，想看看任斌在得知自己会被释放之后是什么样。

“警官，我就说吧，刚才不要对我态度那么差，你看我现在不是马上就恢复自由身了？下次把证据夯实了，再来抓我。这次我就原谅你们了，原谅你们的无知。”任斌在审讯室里大放厥词。

“你走吧，但是希望你可以收敛一点儿，不要让我们把证据找到。”晏阳咬着牙，明明这次马上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器官买卖的重要线索，但是又在这里断掉了。

“晏阳，别和他说别的，这个任斌不一般，我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穆羽生怕晏阳会说出什么狠话来，赶忙给他发信息。

“小羽，你是在担心我么？”晏阳看到信息的一刹那，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虽然他知道，这种情感只是同事和朋友之间的，但他也觉得心中甜甜的。

“当然担心你，师父走了之后，我就发过誓，要努力保护我身边的人。”穆羽就知道，晏阳又在想入非非了。

“那你就听话，好好回家休息，邱副厅长他们已经去医院看邱枫了，你真的打算现在去凑热闹？”

“你是怎么知道的？”穆羽没想到，晏阳竟然知道这么多事情。

“只允许你徒弟有各种关系，我就不能有眼线了么？我在医院有朋友，他们告诉我的，所以你别担心了，我送你回家，你回去好好休息。”

“好，我回家，好好休息。”穆羽颓然坐下，她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