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第4章东汉财政危机
书名:穿越诸天,拯救不幸之人 作者:望月随风 本章字数:2129字 发布时间:2023-12-13

东汉光和元年(178年)十月十五日,铁谢村刘广、刘能、刘坤携带着一箱泡面来到了洛阳城中办事。


  目前铁谢村住着二十五号人,但实际劳动力只有五男五女十个人,五个男人里面只有刘广、刘能、刘坤是青壮,可以承担渔猎的主要工作。但渔猎的收获远远比不上种地的收获,特别是他们这有二十五张嘴,只要有一天渔猎的收获少了,都得有人挨饿。


  因此当老神仙点明要传授他们种植技术后,铁谢村的村民们迅速就答应了。而后刘广、刘能、刘坤便来到洛阳城里采购农具以及做开垦田地登记。当然了,他们也可以先开垦,再去做登记。可这样会有风险,那就是他们开垦的差不多了,植物种下去了,一旦被城里或者附近村落的地主眼红了,先一步去官府做开垦田地登记,那他们就是白白为他人做嫁衣了。所以,他们这次进城,必须把事情都办好,不留后患。


  刘广、刘能、刘坤先是找到了熟人,那位当初负责铁谢村迁移的小吏,也姓刘,叫刘豫,认真算起来的话,大家的祖宗都是刘太公。


  刘豫不在县衙里办公,此时正好在家里给儿子启蒙,见到铁谢村的村民拜访,他便出来接待了。


  说是接待,也没有茶水伺候。道理特别简单,刘豫虽说是县衙小吏,但封建王朝的吏员都不是正式的公务员,而是属于临时工性质的雇员。


  通常来说,汉朝的县级衙门拥有正式编制的有县长(县令)一名,县丞一到两名,县尉一到两名,然后下辖有功曹主事、廷掾主事、户曹主事、田曹主事、水曹主事、时曹主事、将作掾主事、仓曹主事、金曹主事、市掾主事、集曹主事、厩令史、县主簿、主记、录事、少府、门下游徼、贼曹、邮书掾主事、传舍主事、道津桥吏、兵曹主事、库啬夫、塞曹主事、尉曹主事、辞曹主事、狱掾史若干名。


  看起来是不是很多?基本上跟现代的行政机构一样,覆盖了所有百姓生活需求。但实际上,就连东汉王朝的首都洛阳城直属的县衙,都无法凑齐上述的所有编制,存在着极大缺额。但出现了缺额,又需要办事,该怎么办?那县长、县丞就会雇佣吏员,暂时顶上缺额留下的工作。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花小钱办大事,但坏处就在于事情办不好被举报的话,找不到人背锅,那县长、县丞就有可能被赶下台了。


  可为啥会缺额呢?说来说去,还是汉朝太穷了。汉朝始终是以小民种植经济为主,而小民种植经济就意味着税收有限。在本身税收有限的情况下,东汉官员都是免税的,而每个官员的名下都挂靠着自己家族的成千上万亩良田,这就意味着世家大族们的良田是不交田赋、口税的,所以汉朝的财政来源主要依靠两方面,一个是盐铁等战略资源专卖,另一个就是普通百姓缴纳的田赋。


  而普通百姓缴纳的田赋都是用于地方官府的财政,而盐铁等战略资源专卖才是真正的国库收入。


  那么普通百姓缴纳的田赋,足够地方官府的财政支出吗?答案是严重不足。另外很多人当官就是为了捞钱,可他们又不敢得罪世家大族,所以捞钱的手段要么是贪污地方官府的收入,要么就是联合当地的世家大族压榨百姓。总之,因为各种原因,到汉灵帝上台的时候,东汉王朝各处的地方官府都陷入了财政危机,且这个危机还在持续加重。


  地方官府的主官们解决财政危机的手段也很匮乏,大多时候都是找当地的世家大族化缘、募捐,才能做一点事。而地方官府没钱的话,发放公务员薪水自然也是老大难的问题了。至少东汉朝廷是不愿意从国库里出钱补齐地方官吏的薪水。那地方官府只能精简行政机构了,因为缺额而无人承担的工作,则交给了雇佣来的吏员。


  刘豫就是户曹吏员,主要负责民政一类的工作,他的直属上司就是县里的主簿,目前县里绝大多数事务都是县丞、县主簿兼着管理,他们忙不过来了,就会喊刘豫等吏员帮忙几天。而不需要他们帮忙的时候,刘豫等吏员自然是下地干活或者是教孩子读书,也是闲得不行。


  “伯广,伯能,仲坤,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要事吗?”刘豫招待着几人跪坐在木案前,木案上没有零食。刘广和刘能是同族兄弟,在各自家庭里都算长子,因此也会被称为“伯广、伯能”,而刘坤是刘广的弟弟,所以“仲”就是老二的意思。


  刘豫的语气很平淡,他跟铁谢村的村民算是很熟,但也没那么熟。至少,他认为铁谢村这三人是过来打秋风的。毕竟已经十月十五了,一旦入冬,渔猎就很难有收获了,而铁谢村那么多张嘴要吃要喝的,必须得提早囤积,不然饿出人命是迟早的事。但他也很为难啊,说到底他虽然有几亩薄田耕作,顺便领衙门的吏员津贴,囤积下来的食物也不少,但也只够家用,要接济别人,特别是铁谢村这二十五号人,那还是太勉强了。


  “兄长误会了,我们不是来借粮的。我们是希望兄长帮忙分一下田地,做一下田地记录,好明年开垦种植。另外,也是需要兄长帮忙,采购一批农具。”刘广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桶泡面:“不会让兄长白白辛苦的。这一箱的美味佳肴,我们将会赠予兄长。”


  刘豫看着泡面,摇摇头道:“分田地,我自会帮忙。但农具,怕是不好办。”汉朝是盐铁官营,农具是铁制品,自然也只有官府才能买,而买农具除了要钱之外,还需要田曹和户曹开具相应证明,而如今洛阳城的县衙非常缺钱,这就意味着农具价格会卖得很高,且打点田曹和户曹也是不小的开销。


  五分钟后,刘豫跟他的家人们迅速吃光了一桶泡面后,刘豫看着那一箱泡面,咬咬牙道:“伯广,伯能,仲坤,你们的事交给我吧!”


  刘豫随后道:“你们且在这里坐上一个时辰。待吃完午饭再回去。”刘豫交待了妻子好好招待铁谢村三兄弟后,拿起一箱子泡面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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