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聚才于此
“羽暝烈他怎么样了？”
等到周围的余波慢慢消散之后，白尚棠和欧阳曦连忙冲入演武场中，但除去齐天弈以外，只剩下不断游逸而出的明显代表着不同的命灵的天地灵气。
齐天弈缓缓转身看向一脸焦急与担忧的白尚棠与欧阳曦，并未立刻回话，而是又将头转了回去看向演武场中央的那团庞大并且其中仍不断向外散发着恐怖的威压的天地灵气，毫无波澜地说道：“他还在其中。”
听到齐天弈这么说，欧阳曦的已经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那你快点放他出来啊，这一击连你都因此遭受重创，他又怎么可能能抗的下……”
欧阳曦颤抖的话语还未说完，战七七和洛琉翎便接连从空中落下，但他们二人加上齐天弈，三人的神情出奇的一致，谁都没有要上前出手的意思。
“他能撑的住？”
齐天弈微微瞥了洛琉翎一眼，淡淡道：“我相信羽兄。”
还未等欧阳曦再说些什么，五人眼前的那团天地灵气毫无预兆地突然炸开，强大的气浪险些将未曾有任何防备的欧阳曦和白尚棠掀翻在地。但奇怪的是，这些看似来势汹汹的气浪却并没有影响到演武场之外的一分一毫，最终全部回归于周遭的环境之中。
看清演武场中央站立之人的模样时，欧阳曦和白尚棠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已经有所预料的洛琉翎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羽暝烈的气息已经变得十分微弱，那辆属于他的金车早已在这一次碰撞中消失，全身上下更是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着灼烧后留下的焦黑的痕迹、冻伤留下的乌青色暗块，以及像是被浸泡了数十日一样，白的极不正常的肿胀。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正是被三种不同的真气以及天地灵气肆虐后留下。
五人默默地看着羽暝烈缓缓地挪步到他们的身旁。齐天弈以及洛琉翎和战七七是自知没有上前搀扶的必要，而白尚棠和欧阳曦则是已经被这一幕给吓到愣在了原地。
“羽兄可否尽意？”
羽暝烈突然踉跄了一下，险些没站稳而重重摔在地上，看上去似乎是已经再无法向前迈出一步。他用尽全力缓缓抬头，看向齐天弈的眼神却是充满着复杂的情绪。
半晌过后，他才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体内也终于流淌出了一丝属于他自己的真气，迅速填补着残缺的身体，使其能够完全直立起来。
“多谢了，齐兄，今日一战，我收获良多……他日若还有机会，我定还会上门请教，届时还望齐兄莫要拒绝。”
说完了这些，羽暝烈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向前迈开了步子，径直离开了演武场。
回过神来再回想到方才的情景时，欧阳曦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齐天弈问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羽暝烈他为何会一副如此满足的样子？”
齐天弈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只不过是，应羽兄的要求，让他面对了我们近似却又不等同于我们曾经面对过的那一击而已。而他的所感所得，皆是由他自己从中取得……仅此，而已……”
说完这些后，齐天弈整个人突然晃了晃，如桅杆被折断了一般，向前倾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知觉。
“齐天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面对突然昏厥过去的齐天弈，欧阳曦将其扶起后只能将求救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洛琉翎与战七七。
战七七有些无奈地抓了抓自己的乱发，看向欧阳曦说道：“先带他去休息吧，他并无大碍，不过是消耗过大了点而已，毕竟当初在面对射天狼的一击时，他也是掏空了自身才勉强挡下，这一次既然是复现，必然也不会例外。”
“怎么会……”欧阳曦看着昏迷的齐天弈，在片刻的失神后咬了咬牙道，“我明白了，多谢前辈提醒。”
……
“所以，你昨日对羽暝烈用出的那一招，实际上其威能完全在你的控制范围之内？”
“也并不能如此说吧，这一击，虽说是模仿射天狼的一箭，但是到底用的也是我的真气，若是控制不了一点，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但你若是说我能令其随时消散，那便是夸大了，毕竟离弦之箭，又怎有收回之理……”齐天弈抬头看向天空。沉默了良久后才继续说道，“这一招，一直都不是为打败他而生，它的真正作用，是探出羽暝烈的极限。”
“你的意思是，这一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威胁到羽暝烈的生命？”在一旁的白尚棠听到齐天弈如此说，忍不住开口追问道。
“不仅是如此，甚至可以说是连重创都不可能，你们别看他昨日走的时候似乎很狼狈，但都不过是一些外伤罢了，今日指不定已是完全恢复了。”
齐天弈从石凳上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由于幅度有些大，腰间的衣物顿时也变松了，一本平平无奇的小册子在白尚棠和欧阳曦的注视下掉落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欧阳曦蹲下捡起了册子，前后翻了翻并未见到任何一个字，于是便又递给了齐天弈。
“啊，这东西，昨日战七七给我的，好像说是什么很宝贵，虽然我也没看出来。”齐天弈接过了册子，正想再次收回怀里。
“等一下，能否让我看看？”白尚棠突然发声叫住了齐天弈，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
“这有什么不可。”齐天弈伸手又将册子递了回去。
白尚棠接过册子，并未像欧阳曦一样看其外表，而是直截了当地翻开了第一页。
“果然是……”白尚棠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齐天弈与欧阳曦认真道，“这对于我们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东西。”
齐天弈与欧阳曦不明所以，走到了白尚棠的身旁看向册子的第一页。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出自九霄之陆战七七，此世仅此一百本，若有抄录者，天打五雷轰！
看着像是出自孩童之口的字眼和歪歪扭扭的文字，齐天弈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下意识地问道：“你……确定这册子对于我们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虽然说看上去是句玩笑话，但是世间还真没几个人敢去抄录传播，”白尚棠白了齐天弈一眼，解释道，“关于此事，九霄是特许的，这分量相当于是一国之君的旨意。而其中所摘录的，则是由九霄排出的每次大试中前一百位少年才俊。”
听闻此话，齐天弈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竟有此事，这倒确实是值得好好研究研究了。话说回来，这上边的名字，是按照什么顺序的排的？”
看着白尚棠翻开的第二页，上边写着的名字却是令白尚棠和欧阳曦相互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
白尚棠又向后翻了几页，一边翻一边说道：“每一次的排名，都是有着一种特殊的规律，这第二页上的人，我和小曦都不认识，显然不是顺序而排位。”
“那有这本册子不知其排位规律，岂不是还是没什么大用。”
白尚棠摇了摇头，快速翻动着手上的册子：“在你们进入灵脉的那段时间里，庆国的关青云宴请了四国的少年才俊前往一同交流，我与羽暝烈都前往了，因此对于这前几位，我相信我的判断应该不会有差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