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念想化为有的力量,会不会太牵强,而且在道中也有这种说法。恕在下之言,姚施主的有会不会依然在道中。属于道中的有无之辨?”主父航越道。
姚武说:“道已经被人研究千万年之久,自然内容繁杂,涵盖甚多。而我的有只是初始,我自己也只是有有这个想法的初期,连我自己都不甚明白。大家质疑我自然知道,也不想争辩。其实我也不知这辈子,还能否感悟到有。我也知道只是一个信念去解释有是错误的,就像我自己所说,有是玄之又玄,不可闻,不可见,更不可触摸,也无法修,只有靠心去感悟它。而用心去感悟,又不能主动,就像我们可以主动去靠近道,去了解道。而有,无法靠近,无法了解,只能被动。你们会问,既然如此,那有就是一个空想,一个欺世盗名的骗人说法。而我又说,它是真实的,又不存在的。它的存在与否,全在我心。心即有。回到之前的话,有不可主动,那又如何悟,我要说的悟非常悟,是靠生活中心的变化,心的成长和积蓄的心能。只有在生活中,充满了心能,才能在特定情况中将这心能转化为有。一旦你感受到了有的存在,就会一辈子去追寻它。那一刹那的感觉,我想作为神仙也不过如此。”
李梦青问道:“那如何在生活中充沛心能?”
姚武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心能发乎于心,至少要行善积德,为人做事不可害人害己。其实我发现,世间不少人是感悟到了有,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都是普通人。”
“你不是说感受到了有,就会去追寻它。你又说世人皆可能都感悟到了有,为什么没人去追寻,像你一样提出有?”巧思儿问。
姚武又说:“因为他们不知,都会归结于道。有虽然在道之上,但每次感悟和体现,都有大有小,比如你搬东西,忽然间搬起了超过自己能力的重量,有出现了一瞬,而你自己却以为是自己力气变大了,或者是用了什么巧劲而已,并不会多想。而我发现了,是因为我本身是修行者,经历了很多事,体验过无数次的生死,在那一刻分得清这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不信,你问我娘子,我经历了多少生死,恐怕世上少有人体验过。至于,我为什么可以体验这么多生死,在鬼门关来回走还能完好站在这里和大家讨论有,这是我的个人秘密了。”
大家看了眼吴莲,知道姚武并没有说谎,他的确经历了很多危险。
吴莲有些害羞的说:“我也是经历了好几次生死,有次中毒整个人都变得黢黑,跟他在一起,不经历这些都不完整。”说完,她还委屈可怜了起来,柔弱的靠在了花凤炎身上,那样子真是让人欲罢不能的怜惜不已。
花凤炎显得有点无措,不知她这是想干嘛,只能把她当成被欺负的妹妹抱在怀中,给她安慰。
姚武和王唯看了直接翻白眼,对这莫名其妙的博取同情行为感到难以理解。
“你们两个干嘛,还翻白眼。别人那么好的姑娘,跟着七弟是委屈嘛。你想想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不求你什么,舍弃了多少东西跟着你来这时,还变黑那不是比死还难受。所以七弟,你要对八妹好,不然我们这些做姐姐的可不会放过你。”楚环环不满道。
王唯说道:“七弟他知道了,娘子你就不要打岔了。”
姚武不知如何说话,只好不说话了,看向装可怜的吴莲,见她还在偷偷向自己眨眼,以示奸计得逞,气得他无语。
勾贝在一旁喝酒吃菜,不想掺和进去,嘀咕道:“真是女人多的地方,戏也多。”
“师兄,你说什么?”巧思儿忽然问道。
勾贝马上回道:“没什么,我说这菜好吃,下次多买点儿。”
赛雪解立刻用手遮住嘴巴在巧思儿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巧思儿当即蹙眉起来,偏过头不理勾贝了。
勾贝摸了摸脸,夹了块鸡肉给巧思儿,小声说:“可没有女人,这世界就会无聊死人。你想,这绿叶要没有花儿,能漂亮吗?明天,我带你去坐船怎么样,还可以赏莲……”
王唯看了眼普空和主父航越面前的碗筷,见他们没有动分毫,便问道:“两位师父,难道这里的菜都不合口味吗?天色已晚,可别怪我们让两位肚饿了。”
普空一礼道:“多谢王施主的美意了,出家人午后不食,况且佛门戒律不敢不从。望凉。”
“那我就不坚持了,请便。”王唯又看向主父航越,说道:“明教好像没有佛门那么多禁忌,大师为何也不食?”
主父航越一礼道:“在下来此,本意就是与各位讨论宇宙之理,他食会分散我的精力。而且我自有修行之道,日落不食烟火。”说着,他又举头看向天上逐渐亮起的繁星,又说:“宇宙之大,奥妙无穷,本教虽拜日月,其实是拜宇宙苍生。繁星落落何时休,我本渺尘不见身。洞悉宇宙才是我教的初衷。我们相信,世上一切法门,教派都是宇宙的部分,不应该排斥和打压,必须取长补短,造福人间。天下人皆苦,就像施主所说的仁正,旨在改变社会人心让人世间少一分苦多一分甜。可我认为依然杯水车薪,所以明教的建教初衷就是为天下人洞察宇宙奥妙,寻找到最终的解决办法,让天下不再有苦。你的仁正,很多地方我是认可的,只是你是想通过人的手段去改变,而我是想看透宇宙去寻找方法。”
王唯说:“明教不信道,信宇宙,你们对于修为有何见解?”
主父航越笑道:“佛教也不信道,不也有高深的修为?修为,只是人赋予它的名字,要我说就是截取了宇宙的能量,宇宙能量是无穷的。只有你们道门才会说修仙成仙人,而我们只会说化为日月,回归宇宙。我们和道最相近的一点则是,我们的日月之说很像你们的阴阳之说。明教能从三教之中脱颖而出,也归于有敢于社稷先的牺牲精神。此次来新京,也是尊世尊之命,他认为新京之说是真,天下的确笼罩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下。见了你们,我更加笃定了。”
“多谢大师信任。”王唯抱拳道。
主父航越又说:“明教也和道教一样,有很多门派。我这一派人并不多,明教大多数人是站在朝廷那一边的,很快他们就会派人加入朝廷的军队了。明教大能甚多,法宝千奇百怪,你们可要小心。大家都受天地法则,不能杀害普通人,可他们可以杀修行者和一切有修为的生灵。还有法教,也是蠢蠢欲动。支持新京的,大多数都是像你这样从京州仙门逃亡而来的年轻人,而你们要面对的是各教派的大能和高手。他们不论是修为,还是年龄和见识都比你们高。此次反秦,越到后越艰难万难。整个新京城,年轻修士是多,可大能太少了,算上我也是十根手指能数完。”
听到这话,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了主父航越,惊讶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