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大师兄你最近要回来,他得闭关躲上些日子。”小孩仰着头,看似满脸纯真,一双凤眸里却透着狡黠,与之前面对上官织月时是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本公子看你是欠揍!”说着上官辰安的手就就伸向了小孩的头顶,大手揉着他的头发,直到将其揉乱再到发髻松散之后才停了手。
上官织月就看着小孩的脸越来越委屈,气鼓鼓的脸都红了,双眼里还闪着泪花,看样子下一瞬就要哭出来了,“大师兄就知道欺负我!”
“修为这么弱,不欺负你欺负谁啊?”上官辰安答得理所当然。
不过倒也没将人欺负惨了,很快就弯腰将人抱起,小孩挣扎着却一点用也没有,上官辰安继续道,“不过很快你也可以有师妹欺负了。”指了指一旁的上官织月,介绍着他们认识,“北冥渊,北冥国的无能小皇子,杜雪兰,太虚宗杜家女,喜欢对外谎称是本公子未婚妻,上官织月,你们的小师妹。”
“大师兄我不无能!”
“上官辰安,本姑娘本来就是你未婚妻!”
上官辰安话落就遭到了两人的强烈反驳,上官织月顺竿爬,甜甜唤了一声,“师兄,师姐。”
“谁是你师兄/师姐!”两人很有默契地反驳。
上官织月只当没听见,她是上官辰安的人,短期内这一点是不会变了,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一个个跟弱鸡似的,别过几年有成了别人的师弟师妹,说出去叫人笑话,赶紧滚去修炼吧,你,跟着我!”
那两人原地跳脚,却也没办法,大师兄就是大师兄,打不过没办法。
上官织月跟着上官辰安进了太虚殿,里面场地很大,四周的摆设很有讲究,透着肃穆威严之感,墙上似是挂着一幅画像,可上官织月看过去却只见白茫茫一片,隐约知晓那是画,却不知上面是什么内容。
“你若是出息,说不得日后也能把你挂上去?”上官辰安在她耳边凉凉开口。
“怎么样算出息?”上官辰安并没有退开,这些年她早就知道自己这张脸的用处,她并不介意用皮相来获取一些她需要的帮助。
上官辰安也被她面上忽然绽放的清浅笑意勾了片刻的魂,不过他的定力一直不错,也只是片刻的恍惚,“就刚刚这样,等你的修为也和你的容貌一样出色的时候,能将本公子的敌人一击必杀的时候。”
“织月会努力,不过连公子也做不到的事,只怕会让公子失望……”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的。
上官辰安却是不在意,“不会失望的,再不济还有你这样貌在,本公子收了你做暖床丫头也不亏,若是厌弃了,还能送给旁人换些东西。”
上官辰安笑意依旧,仿佛在说什么温柔情话,上官织月却听得浑身发冷,云焕那样的好人毕竟是少数,这样精打细算不让自己吃亏的才是大多数。
“公子……思虑周全。”
上官辰安也只是笑,十指结出好看的印记,他们两人脚下瞬时激发了一个阵法,两人很快消失在了殿中。
大殿外,杜雪兰的唇却抿得更紧了,手也紧握成拳,好看的眸子中羡慕,嫉妒不断翻涌,凝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汇聚出了一闪而逝的嫉妒。
“小师妹可真是万中无一的美人呢!”北冥渊又恢复成了小大人模样,在杜雪兰心中又扎了一刀。
杜雪兰很美,美到太虚宗几十万弟子中能排上男女一起的美人榜前十,那一袭红衣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个峰头的男女弟子,唯一的挫败就是在太虚殿中数年除了比试之外从不能近上官辰安的身。
上官辰安和上官织月靠得那样近,她又如何不嫉妒呢,她想要上官辰安的承认,想要嫁入上官家,这是全宗门都知道的事,从前没有什么人出现在上官辰安身边,那些爱慕者远不如她漂亮,身份地位更是不及,她从没将那些人放在眼中。
但方才的女子不同,她是上官辰安亲自带回来的,甚至被允许和他同姓,杜雪兰有些慌了。
上官织月再睁眼便是一处山清水秀之地了,远处有一处竹屋,周围小溪潺潺,草木青葱,虫鸣鸟叫不绝于耳,是个世外之地。
“孽徒!为师还以为你死外头的了。”屋中传来一命老者的声音。
上官辰安带着她推门而入,“师父日夜守护着徒弟的魂灯,最是知晓徒弟安危的。”
屋中蒲团上坐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浅青色道袍,精神爽朗,一双眼睛格外明亮,似是能看透人心。
老头身前的桌子上便是一盏魂灯。
“你自己送回养魂殿吧,这是……意欲何为?”
老头看了他身边的女子一眼,这女娃容色太好,心思太深,他瞧着不喜,就跟当年收下眼前这孽徒一样。
“师父总爱明知故问,徒儿先去养魂殿了。”
上官辰安也不管老头同不同意将人丢下,出了竹屋就没了身影。
“孽徒!”老头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接连骂了好几声。
上官织月看他手边的茶杯空了,上前要为他添茶。
“倒是伶俐。”老头被上官辰安气得没了脾气,任由着上官织月给他倒茶,这边算是应下了的意思。
“什么名字,哪里人。”
“小女上官织月,安阳城人。”
“姓上官?安阳城是哪?”老头白眉一跳,直觉这新徒弟更不靠谱。
“原本姓云的,公子赐了新的姓,安阳城……离太虚宗,按照公子的速度的话,是两个时辰的路程。”
老头叹了口气,“那可真够远的!”从他指尖弹射出一点灵力,没入了删光织月的眉心处,
“奴隶印记,自愿的?”
“公子救了我,可以说是自愿的。”
“呵呵……他倒是一如既往爱做‘好事’!”
“可要老夫为你抹去?”要是抹了这印记,也算还了这不知从那冒出来的师徒缘分,天意难测啊,他杜打算老死在无名山了,又来了这么个讨债的。
“不用。”
“为何?”这年头还有上赶着当奴隶的?
上官织月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一次救命之恩总要还的,她喜欢上官辰安这样简单粗暴挟恩图报的方式,老头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最是难还恩情。
更何况抹除了奴隶印记,她倒是双方的恩情都欠下了,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意,这一点她早就体会过了,可不愿将来有更多的时候还是没有选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