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道：“徐二哥说了，‘大当家的’，是棒老二土匪的称呼，我们不是棒老二。连长？不。”
哨兵摇摇头，“徐二哥让我们，不戴帽子，也不穿全套军装，他说，”哨兵有些迟疑。
老漆点头道：“难怪你穿得这样，我还以为你拿军帽和裤子，换酒喝了呢！”
哨兵乐了：“大哥你是我们徐二哥的朋友，我这话说给你也不要紧——
徐二哥说，我们就是拿了枪杆子自己找饭吃的穷人，不要把自己当成官府——
他妈的官府也从来没真地罩住我们的吃喝拉撒睡，就他妈的想要老子们卖命----”
哨兵学说徐二褚的话，觉得很带劲，唾沫星子横飞。
他忽地一停，看着老漆。
“大哥，你今天来，是？”
老漆说：“上次你们徐二哥跟我说了，要有厉害的有本事的朋友，就请来和他练练手。
小兄弟，你知道的，有句老话说的，叫什么？英雄寂寞，是吧？”
哨兵笑答：“是有这么句话，说书的说的。
哎，大哥，你也爱听说书？我们徐二哥爱听，每个月都要请说书的到村里来说上两场，那——”
他的话停了。
老漆正面向哨兵，知道小达就在自己身后不远不近处。他看了哨兵张口结舌的样子，不禁暗暗好笑。
他刚刚伸手在背后，发出了给小达的手势信号——“一切正常，你可以过来。”
哨兵终于出声了：“大，大哥，这，那位？”
老漆转过身，看看，高大壮实的小达正向这边大步走来。
老漆都暗自叫好——小达面色沉稳，大步流星，像座小铁塔，威势虎虎过来了。
老漆说：“麻烦兄弟你通报一下，你们徐二哥要找的比试对手，今天我请来一位。”
哨兵结巴道：“是，是，大哥，我原以为——”
他的话缩了回去。老漆想到：“哈，这哨兵原以为不会有能跟徐二褚相比的壮汉----”
哨兵伸手指，弯到嘴里，一吹。
只发出了一声噗悉声音，好像夜猫子被卡住了喉咙。
老漆正诧异间，哨兵苦笑道：“对不住，我——”
哨兵摆弄一下弯到嘴里的手指，终于吹响了一声唿哨。
老漆心中得意：“哈，你算开了眼，见到我们赤党红军的大壮汉了----”
哨兵快步走，老漆小达随后。
哨兵到了一座房屋门口，站在那里。
房门口传出来问话声：“怎么？有急事？不是弄错了吧？”
哨兵说：“不是，是。是上次来过的大哥，三哥你交代过，是朋友——”
房里传出来声音：“是朋友你发什么急事信号？
哦，我和二哥商量事情到天亮，所以睡得正香，兄弟你不要介意我有些急啊！”
老漆听得，暗自点头：“这就是那徐二褚的军师小伙子，也这等的不错，有点我们红军赤卫队的官兵平等味道----”
哨兵说：“三哥你说哪里话？我的命都是三哥你冒死救的----”
房内人说：“你不要总提这件事，不许再提！”
哨兵说：“是。”
房内人向外边走边说：“你和弟兄们还救过我呢，不然，老子早就——哟，是老漆哥你啊，二哥这几天总提到你，还想——”
他的话，一下子噎在了嗓子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