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盖伦总统疑惑地看着温莎博士，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虚空族温莎博士微微一笑，她很能理解普通三维生物没办法理解这个连大部分四维生物都不能理解的概念。可她还是试图尽量用盖伦总统能接受的办法来进行进一步的沟通。
温莎博士问盖伦总统：“您对宇宙大爆炸有多少了解？”
盖伦总统说道：“宇宙原本处在一片混沌，不知道什么原因，发生了一次大爆炸。这一炸，炸出了宇宙万物，日月星辰。世间的一切物质，都是从这次宇宙大爆炸而起的。”
温莎博士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已知宇宙中，关于世界形成最普遍的一种假说了。各大高等文明都认为，世间的一切物质，都从宇宙大爆炸而来。可是，这个假说，存在一个疑点。既然宇宙大爆炸制造出了世间的一切物质。那么，与这些物质对等的反物质，又到哪里去了呢？”
盖伦总统疑惑地看着温莎博士，问道：“反物质……你是说，我们科学家用粒子加速器制造出来的那点反物质？”
温莎博士笑了笑，说道：“粒子加速器当然可以人工制造反物质，就好像克隆人实验室可以批量克隆士兵一样的。可是，这点产量，相比它应该有的规模，根本就小得可以忽略不计。比方说这个索拉星，孕育了星际霸权星魂教廷数以百亿计的星魂人。那么，与这个索拉星对等质量的反物质，在宇宙大爆炸结束后，被炸到了宇宙的哪个角落去了？”
盖伦这下是真搭不上话了。他说道：“您是我们四目共和国非常优秀的科学家，至少在您还是四目鳄的时候是这样。那您说，这么多的反物质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们只能在实验室里面用粒子加速器制造出来小到忽略不计的人造反物质。跟宇宙中日月星辰对等质量的反物质去哪儿了？”
温莎博士说道：“其实，很好理解，因为宇宙大爆炸的时候，直接把世界炸成了两个位面。我们所在的这个位面叫做物质位面。另一个位面叫做反物质位面。宇宙好比是一张纸，您在这张纸的正面签署了总统令，用笔在正面署了名。这盖伦二字，就终生留在了这张纸的正面。哪怕有朝一日字迹退散，甚至纸张都腐烂了，盖伦二字也不知道还有纸的反面存在。”
盖伦狐疑地问道：“就是说，除了我们现在看到的索拉星、太阳系、银河系，世间其实还存在另一套造物，反物质索拉星、反物质太阳系、反物质银河系？”
温莎博士平静地说道：“是的。只不过那些东西都在反物质位面。即便我成了虚空族，我也只是物质位面的虚空族而已。在位面这个维度上，我这个四维生物，和你这个三维生物，并没有太实质性的区别。可是，五维生物邪目旧神就不一样了。他是有办法在无视虚实的同时，还可以穿越正反位面。”
盖伦总统说道：“反物质位面……你们又是如何了解到这一点的？向反物质位面释放了无人侦察机了吗？”
温莎博士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在物质位面的万物，都不可以逾越界限。无人侦察机一旦进入了反物质位面，只要接触到一点点那个世界里面的反物质，就会发生正反物质湮灭。哪怕一点点正反物质接触，爆炸效果堪比歼星舰主炮轰击星球表面。已知宇宙中曾经发生过这种情况，地球上的天启大爆炸是就是比较知名的一次。”
盖伦总统问到：“那么……是邪目旧神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吗？”
温莎博士说道：“可以这么说吧。邪目旧神跟我们沟通的时候经常是直接进行意识流交互。虽然我们也说不出来这种交互是什么原理，但这种办法一直都很有效。不过，就跟人说话有时候会说漏嘴一样，把不该说出来的话透露给对方听了，邪目旧神此前在意识流交互的时候，将反物质位面的存在也透露给了我们的族人。”
盖伦喃喃地说道：“意识流交互……好像壳灵的费洛蒙……那么，确定了有反物质位面存在，也知道邪目旧神可以往返正反物质位面，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温莎博士阴沉着脸说道：“我们高度怀疑，邪目旧神在欺骗我们。他致使虚空族去索拉星摄魂，壮大实力后消灭三维世界已知宇宙中的其他文明。最终根本就不会把他的大位传承给我们虚空族。原因很简单，既然他在反物质位面还有一个新世界，我们如何确定，邪目旧神他只有我们虚空族一个传承对象可选方案？”
盖伦沉思片刻，微微一笑，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邪目旧神其实最终有可能让你们跑腿了老半天，最终他不行了，剩下的家业，也不见得就是给你们虚空族的？这个五维的老爸在外面还有野女人，而且也有其他四维的小孩。到最后他会怎么处置你们虚空族还很难说呢。是这个意思吧？”
温莎博士说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每个生物有每个生物在其所在环境中的生存方式。可是，欺骗低维度生物，用一种怀柔的方式将其奴役，利用认知差为其牟利，这种事情不是什么高尚的事情。而邪目旧神欺骗对象，是我们虚空族，那就不是高尚和低贱的问题了。我们得让他为此付出代价。”
盖伦总统问道：“那么，除了意识流交互发现的问题，你们关于反物质位面还有另一个类似虚空族的四维文明为邪目旧神做同样的事情，有什么证据吗？哪怕是旁证或者佐证都可以。”
温莎博士说道：“我这种科学家，当然不会只凭可以靠主观意志改变的意识流交互而作出判断。即便是邪目旧神，一样需要辅助设备来帮助他行事。他用一种软质的生化电脑，附在自己的大眼睛上。其交互原理，跟我们的头盔式电脑其实也差不多。我们是让影像投影在帽檐，他是直接让影像投影在这一片附在眼睛上的生化电脑。”
盖伦总统想了想，说道：“听起来有点像隐形眼镜结合电脑。”
温莎博士说道：“差不多这种意思。我们的族人会定期安排人手给他的生化电脑做维护，然后我的族人在里面发现了一些看上去邪目旧神应该不乐意被我们看到的信息。”
盖伦总统瞪大了眼睛，问道：“然后，你们发现了什么？”
温莎博士冷冷地说道：“一切真相。电脑中的记录，跟我们此前推测的差不多。里面存有了完全不属于我们这个物质位面的天文信息。并且，其中还包括了一个被称作幻寂族的大量数据。我们推测，这些幻寂族，就是邪目旧神在反物质位面里面的虚空族。”
盖伦总统冷笑了一声，说道：“看来邪目旧神对你们有爱，但却不多。这不是还在另外一个位面准备了另一个备份了吗？”
温莎博士说道：“不光是备份的问题。我们不少族人以本位主义的角度来思考问题，任务那个被称之为幻寂族的族群是小三。可是，我通过计算我们虚空族供应给邪目旧神的魂力值得出的结论是，貌似这个幻寂族可比我们虚空族能干得多。他们提供的魂力更充沛。换句话说，我更倾向于，我们虚空族才是邪目旧神的小三。人家的原配是幻寂族！”
盖伦总统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了。他放声大笑，而后对温莎博士说道：“那弄了半天，你是打算让我帮助你们虚空族搞小三上位啊！”
温莎博士尴尬地一撇嘴，说道：“那我们可以停下这种三维世界的低俗类比，开始说正事了吗？你已经搞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盖伦想了想，说道：“我明白怎么回事了。你说说看你的计划。我看看这事情在不在谱上。本来派迈克带着人手在这里参加索拉联军，是要预防四维世界入侵的。你今天这一席话，这就要让我们直接开始介入五维世界的纷争了……”
温莎博士说道：“我的计划其实也很简单，我们一起把物质位面的高等文明团结起来，把反物质位面以幻寂族为核心的势力挤兑走。邪目旧神愿意把他的所有家底传给我们，那就接受，不愿意的话，呵呵，我们一起试试看联手弑神如何？”
盖伦听完这句话，诡异地对温莎博士一笑。他说道：“你是我见过唯一主动提出弑神这个概念的虚空族。不过，这个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