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之都篇(六)——冰冷的挚爱
“一定要活着!朵朵!”
孤朵拉的男子对着破烂的机械人痛哭,来自回收之都洛米伊的回收者十分无奈,回收者们讨厌孤朵拉的居民,洛米伊的居民称孤朵拉的居民为血肉垃圾,垃圾至少看着顺眼,但孤朵拉的居民大多给人一种很难受的感觉。
回收者:“喂!够了!你这家伙,对着破烂哭什么,还不回家去。”
男子:“不准……不准说它是破烂!它是我的挚爱!”
男子抽出砍刀,回收者们下意识捡起铁棍,有些意外,男子真的对这两名回收者下了杀手。
……
早晨,摩斯号成员全员黑眼圈,孤朵拉玩得很疯狂。
阿喀贝斯:“大家,都睡得好吗?”
雅隆:“快些离开这儿。”
氪修斯:“附议。”
予曦维尔:“这里的贱民是有病吗!”
予曦维尔的谩骂声传入其它居民的耳中,旅馆的家伙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予曦维尔一行人,其中一个家伙骂了句侮辱予曦维尔母亲的脏话。
予曦维尔这暴脾气,当场将骂她的家伙砸死,旅馆里弥漫着血腥味,那些孤朵拉的居民冲出去大声宣传。
阿喀摩斯:“该死!你太冲动了!”
予曦维尔:“魔族贱民,没有资格侮辱血族生灵……你是在责备我?”
伞仙:“诸位,迅速离开!”
境界,白色萤火花之乡,美丽的白色萤火花掩护众人逃离,阿喀贝斯就是喜欢挽着伞仙的胳膊,就算撤退也要挽着。
伞仙:“贝斯,我背着你。”
阿喀贝斯:“好呀。”
秀恩爱的行为让阿喀摩斯嫉妒,他和暮舞什么时候这么恩爱过,当初暮舞躲在战壕里,流着血,比阿喀贝斯这个老姐坚强几倍,可是……当初的阿喀摩斯比伞仙弱小几百倍。
……
鰰之国,金色鰰叶熠熠生辉……
大衍落娑打量着暮悠之这个后辈,明明是后辈,压迫感却超越了前异界公会的十生,明明是后辈,却把她这个前辈当手下使唤。
暮悠之:“异界大陆联合政府,绝不能是这种架构,鬼之元首,我答应将此岸之都连同三域分给彼岸棠联帝国,已经是对彼岸棠联最大的宽容,倘若彼岸棠联不满足,要夺取加尔纳,那我只好将你们踢出联合政府的体系。”
大衍落娑:“哈哈哈,消消气。”
暮悠之:“我没有生气。”
大衍落娑:“不要总是一副严肃的语气嘛!我可是你的半个前辈。”
暮悠之:“看来你没有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萨伯,带鬼之元首下去休息。”
好不容易抵达环形天空城顶环的大衍落娑哪里肯下去,这里空气好,风景如画,重要的是,可以和暮悠之面对面交谈。
大衍落娑:“元勋!一起谈谈!”
暮悠之:“前辈,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拜托,能否先下去休息。”
大衍落娑在底环城区吐槽暮悠之,烈葛想走还走不了,鬼之元首的脾气谁都懂,楼娅甚至和大衍落娑吵了起来,萨瓦达克利这家伙举着个斧头,他肯定是帮着楼娅的。
天边飘来小白熊的讯息,长生在天空绝命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协助长生菱的小白熊向暮悠之求救。
酒馆内部,海微喝醉了酒,海仙、艾影劝导海微振作,海微却询问到:“他是暮悠之?根本不像,你们有没有发现,他根本不像暮悠之。”
……
阿喀贝斯等人被孤朵拉通缉,但孤朵拉不敢动阿喀贝斯的船只,因为摩斯号是血月天江的特行船,只有彼岸之都有资格扣留。
大半夜,蹲在巷子里,予曦维尔毫无悔改之意。
就在众人沮丧之际,路过的男子悄悄靠近。
阿喀摩斯:“谁!”
男子:“各位,你们这是?”
雅隆:“与你无关。”
男子:“你们……是通缉犯吧,要不要去我家避一避,孤朵拉的军械队迟早是找上你们的。”
阿喀摩斯看向伞仙,伞仙点头。
孤朵拉的小楼,构造复杂,每一栋都有股反良性的即视感,简而言之,如同狭小的血汗工厂,横梁钢筋暴露,毫无美感可言。
男子用钥匙打开铁门,外面已经响起军械队的器械声,阿喀摩斯等人毫不犹豫地跟着男子进入屋里。
男子:“我去开一下电灯……孤朵拉不缺少罪犯,等风头过去,你们自然安然无恙。”
阿喀摩斯:“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给报酬吗?”
阿喀摩斯:“给。”
男子:“救你们就是为了报酬,我需要钱,而你们看上去有不少钱。”
阿喀摩斯:“你这家伙,不简单。”
男子:“我叫怔,和你们一样,也是罪犯。”
阿喀摩斯:“你犯了什么事。”
灯光昏暗,黄色小灯泡一闪一闪,肮脏的水池旁甚至有蟑螂聚集,可以看出,这名叫作怔的男子很缺钱,也很糟蹋。
男子:“我这里没多少吃的,倒是有几片面包在冰箱里,你们要是饿就拿去填肚子。”
阿喀摩斯打开冰箱,一堆小蟑螂落下来,冰箱里的面包哪里能够吃,全是发霉的。
阿喀摩斯默默想到:这家伙,难怪独自生活,估计谁也受不了他那像蟑螂一样的生活习惯。
希娅:“啊啊!”
看来希娅被蟑螂吓到了。
怔没有理会众人,他躲在矮小的上层阁楼,在阁楼敲敲打打,怔的屋子太狭小了,阿喀摩斯只能半蹲着行动,希娅甚至被挤到阿喀贝斯怀里,希娅双脚离地,害怕蟑螂从脚边爬进衣服里。
予曦维尔:“真是肮脏!”
阿喀摩斯:“忍忍吧。”
夜晚时分,大伙真心睡不着,整晚聆听着男子的敲打声,男子脱光衣服,佝偻着排骨似的身躯,在阁楼敲敲打打,一会儿敲打,一会儿电焊,各种工具碰撞发出奇妙的金属音。
予曦维尔:“该死的贱民!小声点!”
阿喀摩斯捂住予曦维尔的嘴巴。
怔从上边探出头来,盯着大黑眼圈的怔像是扭曲的骷髅怪,那皮肉像是粘在骨头上似的。
怔:“知道了。”
不一会儿,怔又开始敲打,呲呲呲的电焊声更大了。
予曦维尔愤怒,阿喀摩斯劝阻……老鹰天生向往天空,乌龟身被重壳,每个人都有自己赖以生存的生活方式。
予曦维尔:“阿喀摩斯,小心我弄死你。”
阿喀摩斯:“血族女士,拜托!请忍一忍。”
……
爆炸声惊醒阿喀贝斯,孤朵拉的高达百米的大齿轮钟楼倒塌,巨大的钟楼糟蹋建筑与街道,成百上千的居民被砸死,死不瞑目。
破坏、娱乐,似乎是孤朵拉居民为数不多的追求,机械取代了血肉生灵,血肉生灵渐渐成了自卑的废物,终日在疯狂的行动中寻求优越感与生命的意义。
钟楼波及了怔的小屋,怔所在的肮脏小楼陷入地面四分之一,尽管动静如此之大,怔仍然没有醒过来。
小楼支撑不住,柱子断裂,阿喀摩斯一脚踹开被挤压的铁门。
阿喀摩斯:“喂!怔!醒一醒!师傅,带着大家先走,我去叫醒怔。”
阿喀摩斯挤入阁楼,该死,怔没了呼吸,这家伙抱着残破不堪的机械人猝死,机械人手臂上写着“我永远的挚爱朵朵”。
难怪怔需要钱,这机械人虽然残破,但做工极其复杂,也只有孤朵拉的大制造厂能将机械人回炉重造。
阿喀摩斯:“疯子。”
外边,一大群蒙着面的孤朵拉居民拿着奇形怪状的武器打砸抢,他们是疯狂的化身,是没有挚爱的自甘堕落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