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讲的这段故事,是白老三告诉我的,他的老祖宗白东吾,在唐朝开元年间,与仙佛妖鬼斗法的传说。其中都是些怪诞之说,就连白老三当时讲给我听的时候也告诉我,姑且听之,姑且论之,不要当真,我后来给朋友讲的时候,也都是被嗤之以鼻,所以今天我决定加些笑料,重新讲述,诸位就当听单口相声了。
书归正传,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隋末大乱,以唐代隋,李唐皇室自称李耳后代,尊李耳为”大圣祖“,把道教定位国教,但是也很尊崇佛教。三藏取经的故事就不要说了,后来武则天掌权,密宗兴起,以佛压道,所以玄宗登基后,虽然也敬佛,但心里始终希望道压佛一头。
唐玄宗开元年间,李隆基命人四处寻访高道,请来宫中陪王伴驾。在徐州骆马湖北岸白家庄,有一户姓白的人家,家中独子名叫白东吾,二十余岁,生得齿白唇红、面如冠玉。
白东吾年幼时,从邻居一户姓陶的人家,学做陶器。这陶家先祖,于古时得一件宝贝,代代相传,传至陶老头儿,可能是天缘已尽,陶老头的俩儿子没一个能接住这件宝贝的,陶老头儿夜观天象,看出白东吾与此宝有缘,便到白家说动,要收白东吾当徒弟。
白家略有家产,指望东吾读书习武,科举明经,不愿他随陶老头儿学这门手艺。但是陶老头儿几次三番的去说,碍着两家的面子,又想学这门手艺可在读书之余,只当是陶冶情操玩儿,便同意了。后来,白东吾当真得了这件宝贝,用时只需将小陶罐儿的盖子揭开,心中默念:“三界五行来来来!”甭管多厉害的恶鬼,立时手到擒来。时候一长,名声就传开了,玄宗皇帝听人说了白东吾的事儿,派了通事舍人郑为来请。白东吾本不愿去,但皇命难违,且科举不第,这不失为一个闯荡官场的好机会,便随使进宫去了。
一路无话,这一天,来在了长安城,由打东门进城,在城门口不远,迎面来了一个身穿青衣的年轻公子,径直奔着白东吾,到了近前一拱手,道:”这位仁兄,小弟有礼了。“
白东吾看了两眼,实在认不得眼前人,只得也拱手还礼道:”有礼有礼,这位仁兄姓甚名谁?恕我眼拙了!“
青衣公子使了个眼色,白东吾看看同行的使者,通事舍人郑为笑道:”想不到白先生在京城还有朋友,请便。“
白东吾点头称谢,而后随青衣公子走到一边无人处谈话,过了一会儿,郑为走过来道:”白先生,还请随我入宫,免得陛下久候,贵友可告知住处,待见过了陛下,再出宫去相会不迟!“
青衣公子不再多言,拱拱手走了,白东吾又看了两眼,便同郑为进皇城,不一时来在宫中,郑为道:”吾皇心慕高道,特许不必行大礼跪拜,下官前去通禀一声,陛下即刻召见,请白先生在此稍候片刻!“
白东吾点点头,那通事舍人郑为进殿禀报玄宗皇帝得知,留下两名内侍陪同,白东吾初见这宫殿宇阁,不免得左瞧右看,却听身背后传来一阵银铃笑声,回头一看,见一个妙龄女郎,由数个女眷相拥走来,一众少女说说笑笑,见了白东吾,那女郎奇道:“噫!这是何人?”
一旁内侍回道:“回禀公主,这位是白东吾先生,是陛下降旨请来的法师,舍人郑为进殿禀报,我等在此等候召见。”
“想不到白法师如此年轻啊!请问法师仙乡何处?是出家还是在家啊?”
见公主打量自己,白东吾赶紧低头回道:“敢劳公主动问,不才家住河南道徐州府骆马湖北岸,未敢称为法师,只在老家学得个抓鬼的小法子,粗浅得紧。”
公主向前一步,低声问道:“法师家中还有何人?”
“家中还有父母在堂。”
公主嘻嘻一笑,带着随从女官,绕过白东吾,径直进殿去了。这位公主,是玄宗皇帝的长女,号为永穆公主,年方一十五岁,仁爱孝顺,端正美好,特为玄宗所钟爱,出入后宫随意。郑为报知了玄宗皇帝,出来正撞见永穆公主,赶紧躬身避让过去,引了白东吾进殿面君。
玄宗皇帝李隆基正在殿中与一老道交谈,见永穆公主同白东吾一前一后的来了,站起来对公主摆摆手道:“可往花园寻你母去。”
公主微微欠身,不作停留,带着随从打偏殿往后去了。白东吾随着郑为来到殿中,郑为道:“陛下,法师白东吾觐见。”
“参见陛下!”
白东吾一揖到地,李隆基上前来搀住了,笑道:“啊!不必多礼,想不到白先生如此年少,来来来,朕与你见一位同道,这是越国公法善叶尊师。”
玄宗身后老道上前来,笑着打了个稽首,白东吾见这老道身高九尺,额头隐隐可见两个肉瘤,仙风道骨,连忙还礼,口中道:“早闻法善尊师之名,晚辈幸甚!“
”今日得两位法师相伴,朕之幸甚,哈哈哈!“
那叶法善老道已一百余岁,须发皆白,真是个鹤发童颜之貌,白东吾相貌清秀,眉宇间一股正气,两人一老一少,相得益彰,在李隆基看来,都是仙家之辈,随了他的心愿,故而十分高兴。
法善看着白东吾,微微笑道:”贫道也早闻白东吾之名,传说骆马湖有一百年水鬼,原是国初降将阚棱之魂,兴风作浪几十年,却于十余年前被一少年降服,从此寂静,使得骆马湖水不扬波,造福四方民众,善哉善哉!“
白东吾连忙谦道:”此赖我朝国威浩荡,晚辈侥幸成功,实乃承前人之惠尔。“
李隆基摸着颌下胡须,道:”嘶!朕闻阚棱之死乃屈于河间王,后太宗皇帝为之平反,不料他竟化成水鬼,作乱骆马湖,看来他怨念非小啊!不知他的鬼魂现在何处?朕要派人大大祭祀,以平其冤屈之念!“
”陛下此举甚善,那阚棱之魂仍居于骆马湖水底,与臣相约十二年不出,待两年后夏日便是十二年之期,届时再请陛下派遣祭祀。“
”哦?法师如何与他相约十二年啊?快讲与朕听!“李隆基化身好奇宝宝。
”是!臣时年仅有十岁余,因与一人打赌,必要降服骆马湖鬼王,即大将阚棱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