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听出,是“哨子”到了!
都有些兴奋。又都看申强。
这是他们不自觉地形成的习惯。
申强常常能从“哨子”的区别很小的信号声中,听出些多的东西来。
朱垣二聚香师傅都有些担心了。
他们看到,总指挥的脸上,表情严峻了许多!
果然进来的是“哨子”。
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林世山。
“哨子”说:“出事了!”
他很快说明了最新的意外情况。
既不是有关敌人的阴谋行动计划,也不是调查内奸情报。
是徐二褚部的光头司务长出了事。
光头司务长要赶回家去,看看父母亲,安顿一下再回来。他刚好和另一个离队回家务农去的弟兄结伴而行。
光头司务长在路上,和那弟兄边走边聊,舌灿莲花,竟把这弟兄说得心潮翻滚,改变了主意,决心也像司务长一样,回家看看,安顿一下,再返回来,归回徐二褚手下,当红军!
他俩走到一个山腰,在一个被国民革命军一年多之前烧毁的小山村里歇脚时候,被一支保安团队伍包围了。
敌人大约有三十人,还有一挺机枪。
保安团围住了这个小山村之后,并未发起冲锋,只是在那间还剩半拉的破石屋外,四下散开,架好机枪堵住前面。
敌人中队长喊话,要司务长他们两人投降。
中队长喊道:“大司务长!是我啊,虎背镇的老樊啊!
咱们见过一面的,你还请我吃了一顿饭,记得吗?”
光头司务长不理外面,先跟那弟兄嘀咕:“他 妈的坏了!
老子还真地认识这个狗日的老樊!
他是反动派的保安团中队长。
那回队里弟兄出头,为老百姓打抱不平,揍了这老樊手下两个痞子兵。
徐二哥要我先稳住,不要因小失大,老子就请这老樊几个吃了一顿,摆平了那事。
他 妈的,真是冤家路窄。
兄弟,你这样----”
那弟兄按照光头司务长的轻声嘱咐,扯嗓子喊:“外面的长官,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不是什么‘打死不长’,我就是一个山里砍柴的,和我兄弟一起,在这里歇歇脚。
你们要不信,进来看就是。
我们是真走累啦!
要不然,我出来你们看看?
啊,你们不会是土匪吧?
我们倒是有几个钱,准备出山去买些洋货。
要不,我们把钱扔出来,你们拿了走路?我们也走我们的路?
我们绝不敢报官。”
中队长老樊在外面笑道:“大司务长老哥!
你不说话,让你这位弟兄说话,真有意思!
你这位弟兄,也算伶牙俐齿,不愧是你的手下弟兄!
老子中队好几十号人,就难得找到一个能这样说话的。
要不这样,大司务长你老哥投降,我跟镇长说说,报告上面,你们交代完了,就到我们虎背镇干保安团怎么样?
也是和你们原来的保安团一个牌号,都是‘国民革命军’。
大司务长,要不,你算镇公所的。
镇长上次说,镇公所缺个庶务主任,你就当这个主任吧,和兄弟我平级。
这位大嗓门弟兄,就在中队里,先当班长,不!先当副小队长!
怎么样?
想好了,就先把枪扔出来,人再出来。
跟你说,大司务长老哥,我认准你了,不会错!
你那大号的光脑袋,老子老远就看出来了,哈哈哈!
我就不派弟兄进屋了啊!
你们有两支盒子炮吧?
徐二褚徐二哥的部下,枪法都错不了!
还是那句话,你们出来投降,随我到镇上,交代你们过来刺探什么,想要干什么,徐二褚到了哪里----
咳咳,我说多了,就这样,大司务长老哥,我等你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