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虽然摔成了破铜烂铁,但车上的四个人,由于安全带系得结实,虽然受到了惊吓,扯着嗓子惊呼了许久,结果却发现好像是玩了一次惊险刺激的大翻斗,从车里爬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只是受了点轻微的擦伤。
江云飞跑到撞车的地方,伸手去摸,居然摸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唉!看样子,这个虚拟空间,只是牛城的映像,非常局限!”“东方先生”叹息道。
“完了!跑车坏了,从这高速上走回去,恐怕不累死也饿死了!”“拈花一笑”垂头丧气。
“花公子”更加绝望,愁眉苦脸地说:“云飞哥,我穿了高跟鞋……”
江云飞低头看了看“花公子”脚上十公分高的高跟鞋,脸上顿时愁云密布。
“拈花一笑”训斥“花公子”:“你怎么又穿高跟鞋?怎么就那么喜欢穿高跟鞋?不知道穿高跟鞋走不动路吗?”
“花公子”很委屈:“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呀?坐跑车不就应该打扮的美美的嘛?我哪知道需要走路嘛!”
江云飞狠狠地用拳头砸着那堵看不见的墙,生气地说:“过分!这破烂墙就不能设在高速入口啊?非得横在中间?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真是难受!”
“拈花公子”扶着高速边上的护栏往下面看了看,见这高速是高架桥,足有二十多米高,他不由得叹息:“唉,难道这段高速,就是咱们的葬身之地了吗?”
“东方先生”训斥他:“别瞎说!我们都熬了这么多天了,怎么能轻易放弃?再想想,总会有办法的!”
“花公子”沉思了一会儿,迟疑着问江云飞:“云飞哥,要不然,你跟‘勾魂使者’联系一下?”
江云飞一想到“勾魂使者”故意使坏,将他们困在这没有活生命的虚拟空间,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气呼呼地说:“打死也不去求那个狠毒的蛇精脸!最多我们四个死在一块儿,黄泉路上总还有个做伴的!”
“花公子”轻轻地拽着江云飞的衣角,忽然低声啜泣起来:“云飞哥,我还小,真的不想死……你想想办法吧!”
江云飞扭头看着“花公子”,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小脸楚楚可怜,心里不由地升起一股怜惜之意。
要说也是,能好好活着,谁愿意死呢?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爱怜地摸了摸“花公子”的长发,“花公子”就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这就跟她联系,求她放我们出去。”江云飞轻声安慰“花公子”。
虚拟空间内的一切画面,都被“勾魂使者”通过无线遥感监控屏幕看得清清楚楚。
当看到“花公子”扑进江云飞的怀抱,江云飞又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安慰的时候,“勾魂使者”的脸上露出了又气又妒的神色。她气恼地跺了一下脚,冲着一个花朵一样的传音器叫道:“江云飞!你这个混蛋!”
“勾魂使者”的谩骂声,从江云飞脖子上的齿痕传声筒处传了过来。
虽然这声音细得像蚊虫嘤嘤,但江云飞和“花公子”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花公子”慌乱地从江云飞怀中站直了身子,掏出纸巾不住地抹着眼泪。
江云飞听到“勾魂使者”骂人,便也不客气地冲着齿痕传声筒怼道:“蛇精脸!你又想捣什么乱?”
耳边传来“勾魂使者”咬牙切齿的声音:“江云飞!你去死吧!”
紧接着,齿痕传声筒中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哐哐当当的声音,似乎是“勾魂使者”暴怒之下摔碎了什么东西,接着,是无声无息的宁静。
“蛇精脸这是来大姨妈了吗?今天这么暴燥?”江云飞诧异地问身边三人。
三人大眼瞪小眼,均是一脸迷茫之色,望着江云飞齐齐摇头。
“勾魂使者”一向表现得很有素养,脾气很好,今天突然暴躁,谁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这时,江云飞脖子上的齿痕传声筒里,似乎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啜泣声。
“她哭了?她居然会哭?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真是!”江云飞被“勾魂使者”那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弄得莫名烦躁。
“明明是她先无理取闹骂我,还弄得好像我欺负她似的,真是过分!”
烦躁归烦躁,看着眼前“花公子”那楚楚可怜的小脸,以及“东方先生”和“拈花一笑”那满怀期待、急切盼望离开这个鬼地方的眼神,江云飞还是压下心中的不快,好声好气地冲着齿痕传声筒哄“勾魂使者”:“喂,你别哭了好不好?你不是蛇精脸,你是大美女好不好?”
他这话一出口,耳边的啜泣声更响了,“勾魂使者”似乎更加伤心了。
江云飞一下子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其实没有太多恋爱经验,也不太会哄女孩子,以前和白晓洁在一起,两人闹矛盾的时候,他只需抱抱她、亲亲她,然后再来一场亲密运动,就可以解决问题。可是对于“勾魂使者”,这种方法显然不适用。
一来二人不在一个空间,二来两个人也没有任何关系。
若非说有,顶多是有那么一点点暧昧罢了!
江云飞无奈地对大家摊了摊手:“我没办法了,她一直在哭。”
“拈花一笑”皱眉问道:“可是她为什么哭啊?我们又没招惹她!”
“东方先生”也觉得很纳闷儿,他歪着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指着江云飞的鼻子问:“她特意在你身上留下齿痕传声筒,现在又骂你是混蛋、生你的气……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瞒着我们把她给睡了?”
“啊?云飞哥,原来你和勾魂使者有……有那种关系啊?怪不得……”“花公子”清秀的小脸上露出了些许难过的神色。
“拈花一笑”接着“花公子”的话茬说江云飞:“怪不得你天天都赚不到钱,勾魂使者还那么护着你,这下子算是真相大白了!”
“哎……你们别瞎猜别瞎说,我跟你们都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大家都是受害者好不好?我哪知道蛇精脸为什么会咬我一口?我哪知道她为什么骂我混蛋?我很洁身自好的,根本没有招惹过她好不好?”江云飞面对着大家满怀质疑的眼神,心里觉得简直冤枉死了。
“花公子”毕章是女孩子,对女人的变幻莫测有着天生的敏感,她沉思了一小会儿,忽然说:“我想,我知道勾魂使者为什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