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是土地文化,对土地的依赖远超海洋,因为中国的土地可以依赖,这需要有一个集权政府来保障,这一点恰恰是西方所欠缺的,西方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强力政府。
也许西方人在此会发笑,是笑我,说西方要的就是一个不能太强的政府,这个有西方的道理,后面我们再说这方面的问题。
当年的欧洲,人们没有把握保证土地和土地的收成一定是自己的,相互抢却是正义的,哪个强哪个就该抢,大家都习惯了,前面说了,“政府不力使脚下的土地随时都可能是别人的,只有大海是公平的,人人都可以一试。”具有海洋文化的西方人总是要跨出去的,不管是以贸易的形式还是以战争的形式。
两千多年前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不管现在西方人多么爱下地干活,也不管现在的中国人造多大的船或者对外贸易全球第一,两者在文化上的根本属性并没有改变,这就是文化的力量。
东西方的两种不同的文化导致了两种不同的社会模式,一个民 主,一个集权,集权很好理解,历史上,人类早就有暴力、强权、统治、独裁这些现象,集权就是这些现象的一种体现和发展。
人类社会的进化就是集权越来越理性化,甚至可以说,集权化的人类社会才更像人类社会,打得赢是大哥对动物来说很熟悉,人相对于动物,有一颗超强的大脑,不玩玩小聪明就枉为人,用智慧建立集权,用智慧运行集权才是人类社会的特征。
当然,发展都是波浪式的,是人就在耍脑袋,于是,自我意识就慢慢强起来,大家共同都玩起自我意识就必将导致相互的约束,有了这种约束,人这个物种才能生存下来。
这种约束最终就会产生民 主思想,就是杨朱说的,人人自私自利,天下就太平了。
民 主思想看似是人类社会的进步,也确实是进步,阶段性的进步,站在历史的高度看,这是人类波浪式进化中的低谷。
人类用民 主把社会推进到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然后,人类本该在一段时期内吃民 主的红利或者老本,让民 主慢慢降点温,而事实上,根本停不下来。
是的,突然停止民 主肯定不行,当今时代已经到了和民 主作斗争的时代了,当年,人们借助神的帮助,限制了神的活动范围,现在,人们得利用民 主来限制民 主,慢慢来。
民 主的产生是自然而然的,刚才说了,自我意识就必将导致相互的约束,相互约束达到一种平衡,这个时候,再强大的个体也顶不住群体的压力,进而必然产生民 主思想。
西方的民 主思想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的产生的,最著名的是古希腊,古希腊以乡村级单位玩起了投票民 主,因为那时的多数古希腊人没有土地,就剩玩民 主了,这种玩法直到现在,西方人还保留着。
再看看中国这边,民 主玩得太早,早就发现了民 主的不足,只有玩过民 主之后才知道统治、集权的可贵,中国的民 主试验在周时代就得出了结论,民 主不适合中国,大一统才是中国唯一的出路。
在一个强有力的政府统治下,人们才有可能安心的种地,小农意识才会萌芽,小农经济才玩得起来,小农意识下的中国人哪有心思玩民 主,民 主是没有土地的人玩的,就好比当今的民 主是钱不够的人玩的。
那种真正钱不是问题的大老板关心的哪是民 主,那几爷子关心的是如何左右民 主,因为他们要左右政治,这是他们当上大老板和稳住大老板称号的必然措施。
可以想象,在没有钱或钱不强势的时代谈民 主是多么的有意思,在钱大行其道的今天,谈民 主就是谈钱,要说谈钱,赢家总是钱多的那一方。
中国一直是大一统,这个统不是名义上的统,是以中央集权的形式的统,把权力集中起来由少数人使用,大一统就是集权,集权不一定是大一统,大一统拥有最大范围的集权,拥有最高的权力。
对于中国来说,大一统就是集权,集权就是大一统,不在这个状态,就是在实现这个状态的路上,这是中国的文化使命。
可以肯定的说,当今人类不会全部都赞成这个状态,因为每个人对社会问题的主观和客观还不能统一,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当人们能够讨论集权的时候,实际上就没有纯粹的集权了,民 主的成分总是有的,否则,集权也玩不走,到达纯粹的集权状态,民 主也就过时了。
事实上,人类到目前为止从未在任何一个国家行使过真正的民 主,因为思想达不到,要么没有民 主,要么是假民 主,充其量是有点像民 主而已。
像当今中国这样的民 主添加剂状态,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人类还从未大规模的达到过如此高级而有效的政治状态。
不管是民 主还是集权,都需要相应的文化支撑,国家是否强大主要看文化,相同人种,欧洲和南美洲的实力差别却很大,就在于文化的不同。
当然,大家一定会提到经济,经济和文化都是软实力,文化实力通过经济实力来体现。
经济实力强并不一定是文化实力强,没有强有力的文化,经济强那是泡沫强,说破就破,前途捏在他人手里,要看他人愿不愿意搅动你的经济,一搅动,泡沫就出来了,看上去经济就强了,必须得在强有力文化支撑下的经济强才是真的强。
文化交流是重要的,但是,文化交流对促进本地发展是有条件的,欧洲文化和中国文化在各自的交流中使自己强大起来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都不曾丢掉生命力强大的母文化,关键是要有这强大的母文化。
但是,这里再次明确,就像前面说的,“并不是说非得要先进文化才能办成这件事”,这里的先进可以是阶段性先进,像中国文化这样,从产生以来持续保持先进性,在地球上只有一家。
西方文化从小到大,当大到一定时候,所使用的已知条件也不那么显而易见了,这个时候,西方人就像在黑暗中按照指示灯的方向前行,是能够到达目的地的。
中国人是习惯在黑暗中开着手电筒前行,而不是只看指示灯,因为中国人老是想要了解全局,这两种方法都能走到目的地,在不同的情况下,有各自的优劣。
的确,对同一件事,中国人是在大脑里习惯性的进行跳跃思维后得出结论,西方人是根据逻辑关系一步步的推进。
西方的那种指示灯方式看上去有几分“笨拙”的样子,中国人这种打着手电筒的方式显出几分“圆滑”的样子,刚才说了,这两种方法都能走到目的地,但如果指示灯故意绕了几个大圈子呢?当然也能走到目的地,打着手电筒就可能一步跨过这弯弯绕。
确实,在现实中,西方人的思维常常是搞笑的,但西方人是认真的,这里还想到一个事,说有个西方人到非洲的一个学校去参观,发现学校让孩子们一起粉刷教室,这个西方人很不爽,他要把孩子们带到教室外面去,教给孩子们如何使用相机。
因为他觉得,孩子们是在破坏当地工人的就业行情,也许在他想来,如果孩子们都会使用相机,那这个国家的经济就会好很多,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国家的绝大多数人可能没有见过相机,更买不起相机。
这个西方人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好心人,这让人想起可爱的晋惠帝,老百姓没有饭吃,为什么不吃肉呢,看来,晋惠帝可能穿越到西方留学过。
西方人的思维方式确实是直来直去,老外把100元人民币可以砍价成50美元,因为100>50,老外在数学上赢了,就相当于指示灯指示100>50,而手电筒能看到后面的元和美元的区别。
不过,这里的“笨拙”和“圆滑”并没有绝对的好还是不好,“笨拙”和 “圆滑”需要相互借鉴。
比如,同样的设备放在眼前,一个“圆滑”的人可能很快摸索出一些操作技巧,一个“笨拙”的人可能会认真的,也许还显得有点傻里傻气的解剖这台设备,他要搞清楚这台设备的构造,然后再重新装回去。
这样,他也知道怎么操作了,只是用时长了点,但在有些时刻,他所能想到的办法是那个“圆滑”的人想不到的,因为他知道这台设备的构造。
欧洲人确实具有专注、执着的特点,这是欧洲文化带来的,欧洲人什么都要讲究个为什么,总是要给事物下一个明确的定义,有时,中国人看着确实有点“笨拙”的感觉。
相比之下,中国人确实要浮躁一些,中国人都具有诗人般的思维,诗人的思维是大尺度的,可能是不着边际的,多少表现出一种“圆滑”。
由于文化的不同,使得不同国家的人有不同的特点,圆滑的中国人,愚蠢的美国人,虚伪的英国人,高傲的法国人,一本正经的德国人,呆笨的意大利人,各有各的特点。
就连动物也有动物的特点,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狗狗心灵的窗户是尾巴,看一眼狗尾巴就知道狗狗此时的心态,相当直白,其实,西方文化就有这个特点,相当感性。
在西方文化下,西方人的自我得到了足够的放大,以致于I要大写,这种对自我的强调就像刷存在感一样是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穆勒说:“人们若要干涉群体中任何个体的行动自由,无论干涉是出于个人还是群体,其唯一正当的目的是保障自我不受伤害。”这是对自我重要性的明确的强调,还有更厉害的,尼采说过一句信息量足够大,且自信爆棚的话:“如果有神,我如何忍受得了我不是神。”相比之下,中国人就低调得多,中国文化一直都是把个人放在集体之下,中国人习惯了,再好强的中国人也要客套几句,不然,在中国的江湖还真混不走。
这一点很重要,中国人的集体意识、民族意识、国家意识是中国文化保持连续性的重要原因。
中国文化是为人民,西方文化是为人,所以,中国是要解决人民的问题,西方是要解决单个的人的问题,然后试图做加法来解决全部问题,但是,我们要说,对于人群的思想而言,各部分的总和不一定是全体,没有一种精神把各部分串起来,这个全体是一盘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