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东吾用手中宝贝罩住了与那马上的青衣人,这边法善明显的就轻松不少,不过两三息的功夫,青衣人突然身子一歪,倒在了马上。青衣人魂魄被收,法善没了阻碍,立即用乙木之法,使断木又围住了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使庚辛金气不住劈削,按说金克木,但是断木势大力沉,白衣青年略显吃力。白东吾将小陶罐儿盖子盖上了,问法善道:“叶尊师,还要晚辈出手么?”
法善这边已是游刃有余,微微笑着,摇摇头,对那白衣青年高喊道:“君之救兵已殁!岂不闻独木难支?不如随贫道宫中交旨,免得步前车之辙!”
“请法师收了法术!”
听闻白袍青年情愿投降,法善用手一指,断木停在了半空,另一手取出圣旨,悠悠的朝白袍青年飘过去,说道:“西方鬼王接旨!”
白袍青年双手接住了玄宗皇帝的圣旨,微微弓身站着,法善上前来,取出几根银针来,封住了白袍青年手腕、脖颈几处穴道,这才收了乙木之法,那些断木砰砰砰的砸在了地上。
法善叫东吾去院中牵出一匹马来,白袍青年捧着圣旨上了马,三骑寻路而出,由打西门入城。不多时,来在了宫门口,三人下了马,黄门官通报玄宗皇帝得知。李隆基听说两位法师带了人来交旨,心中高兴,着叶法善、白东吾仍在紫宸殿见驾。
三人来在紫宸殿,叶法善、白东吾行礼毕,法善道:“启奏陛下,臣二人奉旨请来西方鬼王见驾,请准交旨!”
“准!”
有内侍过来,接过白袍青年捧着的圣旨,转在一旁伺候,李隆基看着下面,道:“卿家是何来历?如何修得鬼王之位?”
白袍青年眼珠一转,问道:“陛下不知臣的来历?”
一旁边法善说道:“贫道早已说与陛下知晓,只怕其中有些不实之处,请鬼王如实向陛下说明。”
白袍青年看看法善,犹豫了一下,才向上拱手道:“启禀陛下,臣乃地府西方鬼帝坐下鬼王,专司皇城西门,上次法善遣鬼出,臣不得管,但有鬼自西门入,则臣之责也,请陛下恕罪!”
白东吾一旁听了心道:“虽说你有职责所在,但能放出,收回又如何?总是法善控制之内,你中间插手,忒也不会做人,怪不得法善怨你。”
再瞧李隆基,连连摆手道:“不怪不怪!朕听说地府有五方鬼帝,如何在朕的皇城还有鬼王存身?”
“陛下不知?历朝历代京畿之地,皆有五方鬼王守护,不准游魂怨鬼侵扰,所谓圣天子百灵相护,寻常鬼物自不得近,但有那开国时杀戮之孽,多为神勇猛将,心中怨气不息,百灵退避,则必须臣等五方鬼王制约。”
“哎呀呀!如此,朕全赖卿家守护,才得安稳, 请问卿家名姓?朕要大加封赏。”
“启禀陛下,臣等五人乃幽冥之神,并无肉身,顺天命,受五方鬼帝差遣,自地府上来,又怕人间术士胆大妄为,加害我等。”白袍青年说到这里,特意偏头看看一旁的叶法善,“故而须上人身,有那被阎王看中,暴死之人,被我等选了五个,待其本魂入地府受职,肉身埋于地下,臣等便上其身,破坟而出,如阳世之人生活。臣乃西方鬼王,名叫赵宏,还有东方鬼王蔡平,南方鬼王杜三,北方鬼王张虎,并中央鬼王周玉广。”
“李隆基听说还有其他四位鬼王,喜道:“哦?不知那四位鬼王见在何处?快快请来相见,朕要一并封赏!”
法善在一旁微微躬身笑道:“陛下圣明!”
西方鬼王赵宏突然叫一声:“请法师快将蔡平放出!”
唐皇疑惑的看看法善和白东吾,法善对东吾点点头,三言两语向唐皇说明了,这边东吾已将东方鬼王蔡平放出,白光一闪,蔡平一身青衣出现,好似落魄的凤凰,垂头搭脑,毫无精神。
“这……”唐皇指着蔡平,看向白东吾。
东吾道:“陛下,臣这宝贝內刻阵法,专消鬼气,即便是鬼王之尊,也撑不过三日,便化为虚无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爱卿的法宝真是厉害!”李隆基连连点头,又挥挥手叫内侍端来绣墩,给蔡平坐着休息。
赵宏以掌贴蔡平之背,输鬼气于他,唐皇君臣三人吃着瓜果等候。过了一会儿,蔡平渐渐好转,赵宏将先前唐皇封赏之事与他说了,蔡平走上前施礼,说道:“请陛下恕臣失礼之罪,陛下乃阳间天子,我等乃阴间之臣,本不该受封受赏,然则陛下金口玉言,我等也不好推脱,只是……”
“爱卿但讲无妨!”唐皇摆摆手道。
“只是我五人各镇一方,虽在一城之内,然职责所在不能擅离,平素亦不往来。前日北面下来一鬼,甚是厉害,在城北与张虎匹敌,周玉广恐其有失,照会我等各守本方,他自去相帮张虎,两日来不见消息,想必是以阵法困敌,离开不得,不知他二人之意如何。”
赵宏接口道:“他二人倒还好说,谅必不敢违陛下旨意,确有个难办的,南方鬼王杜三,实是难缠,我四人倒还通个消息往来,唯有那杜三,非公事绝不相待,便是我四人都受了封赏,他独不受,也是常事,望陛下见谅!”
“这却好办,两位请暂回本处守卫,朕使法善亲往城北,面见张、周二位,一来说明朕封赏之意,二来也可助一臂之力,擒拿恶鬼。至于杜三……朕命东吾前往,料他也难脱了!哈哈哈哈!”
法善一甩佛尘,躬身道:“陛下圣明!如今天色将晚,臣等立去,今夜明日,必有消息,请陛下宽心等待。”
李隆基点点头,刷刷刷!写了两张圣旨,吩咐内侍臣收好,而后挥挥衣袖,自转回后殿歇息用膳。法善与东吾将赵宏、蔡平两人送出皇宫,他两人给法善和东吾指明了位置,自回本处去了。
法善道:“东吾此去,不可心软,那杜三若然不从,便将之收入宝贝,叫他知道其中滋味。”
东吾点点头,心道:“这事做过一回了,第二回自然不难。”
两人拱拱手,各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