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云飞束手无策、难过的无以复加的时候，天空中传来一阵狂笑：“哈哈哈哈，江云飞！我终于找到你了！白晓洁那个小婊子，以为把你藏在这里，就能逃过我的眼睛吗？”
江云飞听到笑声，猛一抬头，惊得双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只见湛蓝的天空中，原本应该是挂着太阳的地方，出现了一张硕大的人脸——一张属于女人的脸！
那张脸，足足盖住了半个天空！
这诡异的画面，把东方先生和“拈花一笑”，吓得浑身发抖，而花公子，则是捂着眼睛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虽然明知道这是个虚拟空间，什么样离谱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但是突然在天上出现一张像乌云一样盖住半边天的人脸，还是足以把地面上的人吓得肝胆俱裂！
江云飞稳了一下心神，站起来仰着头问那张人脸：“你是谁？找我做什么？”
“我是谁？我是你的好邻居啊！我找你，当然是因为，你欠了我的债！”天空中的人脸咧着血盆大口狞笑，似乎马上就要吞噬一切。
“邻居？我欠你的债？这都哪跟哪？”江云飞疑惑地打量着那张巨大的人脸，片刻之后，他忽然发现，那张人脸，居然看着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再仔细看看，再好好想想，想想你在白龙河的多孔桥上，想要跳河自 杀的时候，在业主群里看到了什么？”
女人额头上那颗醒目的黑痣，一下子唤起了江云飞的记忆，他忽然惊叫起来：“你是……你是白天鹅？”
挂在天空的那张脸，赫然就是曾经的网红“白天鹅”！——在枫林晚小区跳楼自 杀的“白天鹅”！
江云飞与她并无任何瓜葛，只是曾经看过她一两次直播，又在业主群中刷到了她的照片，所以对她还留有几分印象。
“哈哈哈哈……你终于认出了我！”空中的“白天鹅”又一次张嘴狂笑，咽喉处血红色的悬雍垂一颤一颤地，看起来既恶心又惊悚。
“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江云飞的声音疑惑中带着几分惊恐。
“白天鹅”阴沉地一笑：“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死了！可是死神留下了我的意识，又帮我制造了一副机器身体，所以，我又活了！而且现在的我，不会疲倦、也不吃饭睡觉上厕所，简直不知道有多爽……”
江云飞打断了她的话，接着又问：“你既然过得很爽，为什么还要找我？说我欠你的债，我欠你什么了？咱俩根本就不认识，从来没有打过交道！”
“白天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欠我一张广告彩页！——一张写着‘网红魔咒’的广告彩页！”
涔涔的冷汗瞬间浸湿了江云飞的后背：“原来我在多孔桥上捡到的那张广告彩页是你的！”
“没错！你捡到了我的宣传彩页，本来应该成为我的下线，为我效力！结果白晓洁居然敢违反规则，私自把彩页上的二维码改成了她的！害得我到处找你找不到，绩效考核没有完成，你知道我受到了多么可怕的惩罚吗？啊！啊！啊——！”“白天鹅”愤怒地晃动着她那巨大的脸，扯着嗓子嘶吼。
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受到了什么样的惩罚，但从她痛苦疯狂的模样来看，显然是一场非人的折磨，这让江云飞一下子想到了十八层地狱的恐怖传说，只觉得浑身冷渗渗的难受。
花公子被“白天鹅”的嘶吼声吓到，瑟缩着身子蹲在地上，捂着耳朵、闭着眼睛，不住地发抖。
东方先生和“拈花一笑”也面如土色，六神无主地盯着江云飞。
江云飞冲着空中的“白天鹅”怒叱：“行了！别搞那些吓人的举动了！你要杀就杀，磨叽什么？还把我当下线？你们是传销组织啊？无不无聊？还有？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你把白晓洁怎么样了？”
“不要再跟我提那个婊 子！要不是她横插一手，我怎么可能受这么多的苦？”“白天鹅”愤怒地狂吼了一句，随后又一秒变脸，露出美丽甜美的笑容，柔声细语地说：“江云飞，你答应我，乖乖的做我的下线，帮我运营网红孵化基地，帮我收割人命、完成绩效考核。我们在黄泉地狱一起升职、一起成神！如何？”
江云飞见过了“白天鹅”的凶恶嘴脸，对她好感全无，知道她现在温言软语只是为了引诱自己，当然不为所动，只是追问道：“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把白晓洁怎么样了？”
“白天鹅”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说：“白晓洁那个婊 子，已经被我拆的七零八碎了！身上的零件也被我丢到了天上地下好几个地方！就算有人想再把她拼装起来，只怕也要费些功夫！哈哈哈哈！”
江云飞颤抖了一下，又感觉到了钻心的难过。
原来，人死了，也并不能得到安生！
死了的白晓洁，被死神装进了机器身体中继续工作，完不成业绩会被各种虐待折腾，如今又被“白天鹅”分解，怎一个惨字了得？
“白天鹅”见他满面沉痛，犹豫着不说话，便又追问：“你快说，你到底答不答应做我的下线？你要是敢说不答应，我就先把你这三个朋友一个一个捏死！”
她话音未落，天幕上已经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手，五指弯曲成爪，又尖又长的指甲，在阳光下闪着尖利的光。
“白天鹅”双目瞪得溜圆，紧紧地盯着江云飞，似乎他胆敢从口中蹦出一个“不”字，她就立刻下手，像老鹰抓小鸡那样，抓起地面上那几个瑟瑟发抖的小可怜吞入口中。
“花公子”吓得尖叫一声哭了起来。
“东方先生”和“拈花一笑”看着悬在头顶的尖利指甲，显然也慌了神，可怜巴巴地望着江云飞。
“小江，你快答应她、快答应她啊！”“拈花一笑”不停地催促。
“云飞，你可以不管我们的死活，可是你看花公子，已经被吓成什么样了？”“东方先生”显然也盼着江云飞赶紧顺从了“白天鹅”。
江云飞踌躇不语，内心纠结万分。
一旦答应了“白天鹅”，那他岂不是也成了黄泉地狱一名最低层的勾魂使者？岂不是也和白晓洁一样，一边要不断害人，一边还要面临着惨无人道的悲哀命运？
他江云飞，好歹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可能允许自己选择那样的命运？
他瞧了一眼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花公子，发现花公子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也在求助似地瞧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