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你走”将贴了照片的纸递给厅长。
厅长盯住照片,眼睛不眨,脸上有了些许的激动。
厅长说:“二位请说。”
他问着,目光却不看两位侦缉队员,只是盯着多年前的那老照片。
“由你走”向同伴使个眼色,故意拖了好几秒钟,才慢吞吞地说:“厅座,这次打扰,其实很简单,就是想请厅座,确认一下,这照片上的人,是不是曾经和您老过去就认识的那位国民革 命军当年的连长。
再者,这位照片上的人,现在就在本城的‘安泰大药店’担任大掌柜职务——
厅座您老是否知道,他就是当年您的老同事,嗯,老战友的部下?”
厅长听了“由你走”的话,沉默了几秒钟,仰头,哈哈大笑!
“由你走”和同伴都望着老厅长,有些不明所以。
“由你走”想:“这怎么回事?难道这老厅长,压根儿就不认识这位‘安泰大药店’的大掌柜?
又或者,‘安泰大药店’的大掌柜,还是和当年老厅长所认识的那位,不是一个人,顶多相像而已?”
他和同伴都陪着干笑,不知道怎么问,怎么说了。
老厅长笑声一顿,正言道:“你们算找对人喽!
这小章子,当年北伐时期,随军转入革 命军之后,那就成了一个机智灵活,同时又敢于冲锋的先锋官!
后来他因为战伤把他折磨得太狠了,才解甲归田,回乡下种大地去了。
再后来,他的老上司,我的老战友,也在离开军界之后,做起了买卖,哈哈哈!”
老厅长大笑不止。
“由你走”两人都不敢打断老厅长的笑声,只是静静地听。
“由你走”想到:“这老厅长,离开军队日久,还这般老丘八劲头一点不减——
唉,他这也是因为没跟赤匪真正交过手。
不然,他老人家还能像现在这样,总他妈的豪情万丈似的?”
厅长的笑声一收道:“二位大概以为老夫说起当年军队生涯就止不住来劲,其实不是。
老夫是笑,不管在哪里,都应该找些弄些靠得住的生意做。这个话有理。
我那老战友和那几个合伙做生意的朋友一起,好几行都做得不错,赚了钱。而在南江省城却偏偏找了药行的生意做。刚好这边呢,这一行不怎么好弄!
嗯,这有本省以及本省城开设药店过多,互相影响生意的原因。也有赤匪猖獗,政府对药店行业控制比较严的原因。
我那老战友在南江药品买卖没赚到钱,稍有不开心的时候,老夫就劝他喝些消愁酒。
酒啊,是好东西。有时候喝上一点,不要说一醉解千愁,就是一醉后能好好睡一觉,也不错!”
“由你走”两个不知说什么合适,只唯唯诺诺:“是,是的厅座。”
老厅长又说:“这小章子,倒和我那老袍泽不同,比那老头子会安排生意。
两个星期之前,我还去过‘安泰大药店’一趟,看看他们的架势,顺便买了点药,就是小章子替我办的。”
顿一下又道:“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么?”
“由你走”和同伴互看一眼。“由你走”连忙说:“没有了没有了,厅座您老人家多保重。”
老厅长应声而起,笑道:“那么老夫就不留二位了。
国民革 命任重道远,总司令说要争分夺秒做事。”
“由你走”赶紧陪着笑脸,脚下紧忙向外走。同伴也赶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