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堂哥多虑了,我可不会轻易就着了旁人的道!”思念显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是么?”梵溪堂说着将右手放在她的右肩上。
只一刹那,思念原本笑嘻嘻的表情瞬间凝结!
她下意识的出左手阻止他,但随即手腕被梵溪堂的右手紧紧的攥住了!
思念不悦:“此举何意?”
“你肩背部有伤。”语气是陈述,而非疑问。
搭在其肩上的手虽未用力,但他已明显感觉到她的警戒之心。
“你是如何知道的?”此时的思念不免心虚。
但转念一想:他若真的想要为难她,打一架的效果会更好。
“在庙中你喝水被呛着,二姐为你捶背的时候。”梵溪堂说罢,放开了手。
思念揉了揉手腕:“噢。”
比起柏寒梧,梵溪堂算是怜香惜玉了。
梵溪堂:“我听二姐说,你的功夫不弱,因何会受伤?”
“嗯……”思念低下头来,目光闪躲。
梵溪堂看着她,耐心的等她回答。
直到思念将头抬起,双目望向他:“溪堂哥——”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啼哭声。
二人看向窗外:
只见一个男孩蜷缩着身子、双手捂着肚子躺倒在地;另一个年纪稍小的女孩上前搀扶,一边喊着哥哥,一边抹泪哭泣。
有路人见状不平,上前理论:“不过是小孩子间嬉戏打闹无意碰撞了你,怎能下如此狠手?”
周围的百姓也纷纷附和,指责动手的男子心肠太狠。
“真他娘的多管闲事!”打人者朝路人的鼻梁猛捣一拳。
路人被打倒在地,鲜血从鼻孔汩汩流出。
打人者还不死心,走上前又踹了路人两脚,恶狠狠的说道:“想当好人,也得看看自个儿有没有能耐!”
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闭了口,敢怒不敢言。
“看什么看,再敢妨碍公务,就让你们尝尝牢房刑鞭的滋味!”说罢,打人男子掀开衣袍布角,露出一块象征公门人员的腰牌。
一听这话,哪还有人再敢去凑热闹,相熟的人将两个孩子和那被打的路人慌忙的拖到路边。
打人男子一看收效良好,不禁自得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思念陡然想起,这人不就是那日在七岔口客栈所见的军头么?
她的手摸到窗边的棋盒,夹出一粒棋子正准备甩出去,却见那棋子不是普通的石头料打磨,就这么丢出去了未免可惜。
梵溪堂见状从其指尖取过棋子,照着那打人男子就是一掷——
不偏不倚,砸中了那男子的鼻梁。
男子像惊弓之鸟,捂着鼻子前后相看。
梵溪堂:“教训他一下也未尝不可,小妹犹豫什么?”
思念不想再看一遍血淋淋的画面,转身道:“我怕给你添麻烦。”
梵溪堂闻言嘴角上扬:“小妹多虑了,厢房内的棋子都一样。他想查,也得有胆量。”
思念:“那就好。”
梵溪堂言归正传:“小妹,你听我句劝,现在不是和他们照面的时候。”
思念:“依兄长的意思?”
梵溪堂:“晚上。届时,我可以帮你。”
思念暗想:是啊!日间,他头上顶着“忠德侯府三公子”的帽子,做事多有拘束。夜晚,月黑风高,行动就自由的多。
她不想让他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毕竟连她自己都还未搞清楚那些人都身份及目的。
贸然的将忠德侯府的公子拉扯进来,会不会太草率了?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梵溪堂宽慰道:“放心吧,这地方我可比你熟!”
“那……晚上见。”思念接受了他的提议。
梵溪堂:“你也去歇儿,我去安排二姐回府的事。”
思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