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继续说:“我曾经干过一段时间地下工作,经验不算多。
送小戈同志你几句话:保护好自己,不存侥幸心,多弄药品,遇敌周旋要耐心果断。”
小戈咀嚼着院长的话,点头说:“院长,我记下了。”
院长说:“还有一件事。
你要进入地下,必须改个名字。
你看,你姓什么合适?”
小戈道:“我本姓张,参加红军之后,才改的姓。
我还改回姓张就好。”
院长道:“嗯,张姓是大姓,再起个临时的名吧。”
小戈道:“请院长替我起。”
院长沉吟道:“我看,就叫个张德元,品德的德,元旦的元。这样的名字,普通,有这名的人也多,不引人注意。”
又说:“‘药线’上,另有代号姓名,由地下系统定。
你这张德元的名字,估计也就用在你到总部局里这一段,临去白区之前。”
张德元请示道:“我要不要今天夜里,向队里交代一下?”
“不。”院长坚决地摇摇头,“你什么都不要说。
明天一早就出发。我会安排解释的。
你记住,一旦遇到有人问起,就说到西边发展新区去。”
张德元去的方向,乃是东边。
经过短期突击训练,张德元再改名为张义会,进入了国民政府统治区。
绕了一个大半圆圈,他到达了南江省城,在一个米铺当上了伙计。
他年轻聪明,手脚又快,没费多少时间,不用多少脑子,他就掌握了一个米铺伙计应该掌握的知识技巧。
让他费脑子的,当然还是他的真正本行业务——地下党“药线”据点联络员。
他的一次次任务,完成得都很精彩,没有漏洞。
他是战斗部队和警卫部队出身,知道摸清敌情的重要,也知道严守规则,保守秘密的必要。
再结合地下工作的特点,张义会小结出一些方法,向自己的上级章大掌柜提出了几条建议。
章大掌柜立即采用,增加制定了部分“药线”的新规则纪律,秘密推行开。
这些规则纪律中,强调了“没有相当上级协调,绝不同地方地下党组织发生横向联系”这一条。
同时,定下了“在要点位置,设定保卫措施。必要时,用秘密武装同志给与支援及保护”。
省城地下党组织相当一级领导,都不知道“药线”的暗中存在和运作。
而对于一些重点,枢纽性的位置和人,“药线”组织单设了秘密警戒。
必要时,用动武手段争取时间,保护线上的人和药品。
但是,最可恶的是,自己队伍中的投敌者!
那个知晓“药线”存在,却又弄不清其详细结构的投敌者,将其所知,全都密告了敌人!
敌人虽不知甚详,却是可以针对性地展开大调查,掀起恶浪!
终于导致了“药线”的大撤退!
那天,张义会得到“药线”组织内战友通知:“立即将密库中主要药品送出。随即准备执行第一紧急方案。”
当日晚上,张义会去了离米铺两里远的一间米铺仓库。
这米铺仓库的另一功能,乃是其间隐藏了“药线”上的一个密库。
张义会取出密库中的全部二十多盒消炎用西药,分装在五只装了大米的麻袋中,再装上次日一早要出发送米去江那边的一辆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