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章 敢如冤魂讨公道
书名:圣无六界 作者:段文强 本章字数:8148字 发布时间:2024-01-22

                                                          

                                  

                     

 话表练敢如练姑娘,蒙受此等极冤屈;公正阎罗,让她返回阳间后,到了深夜人静时,准许敢如厉鬼躯,向所有在她生前,毒她至深,害她至此的有罪之人,索要公道,索讨性命。

且道敢如,身在森罗殿中时,久久难分难舍,阵阵拥抱她亲人,良久泣声拜别毕。终是不舍仍需舍,万分不愿作诀别,始终休免离合尽。

阳间龙城县内,三个日夜转眼过,闹出震动本地案,何其惊吓本县民?原来乃是,三个夜昼,每逢暮色三更时,龙城县内,多户丰稔家阔少,不知何因,不明何故,竟是惨遭,被硬生生地挖心而亡,有些惨死于他们各自的美宅卧房,有些却是,不幸遇害于夜深之下的丛林里外,或是街道夜静时。但无论这伙家居雕梁画栋,万贯家财的公子爷,身死何处,遭难何方,无一不是,死相惨状,瘆人之至;通通在受害前,瞪大惊恐两目光,张开大嘴八九寸,显然生前受惊吓,何其非同小可也?腹内心脏,实切是被,活生剖出,不管这些,平日里招花惹草,尽躺温柔乡的公子哥,是死于自个家中内室之床,还是横死于别处野外或街道,具具受此“毒害”的尸首,无一例外的是那,人心被挖,圆瞪恐惧一双眼,咧开惊悚大嘴巴,无论朝天而躺或俯地而倒,或是侧身倒厚土,血染周围五六尺,稍有怯心之人见,必然是那,夜半三更岂睡着?三十明儿阴影深,些许时日纵入梦,焉有好梦醒明时?

三个更阑,连续发生,此等凶杀的挖人之心的杀人奇案,惊动本县全衙门。所有衙差,全员出动,本地捕快,岂敢怠慢?一切仵作,饶是生平,接触死尸,今逢这等惊恐案,亦是难免,不寒而栗。而龙城县内,家家户户,无论妇孺,还是老少,尽数实然,惊闻于此三日来,本地多起此命案,悉数实实,毛骨悚然哪用说?胆颤心惊甚莫免,怎敢将近天黑时,见谁未曾心慌慌?更夫于此,宁可速辞这差事,就此忍受挨饿日,也是无胆,吃此饭碗。

接连三个深宵际,但凡龙城本县内,优裕家中是少爷,总是休免,惨遭此等,好死不得,临死之际,过度受惊,甚惨而亡的遇害。却是从未见得,毫无一家充裕千金,实无一殷实家境的老爷和夫人,遭此毒杀,受这“残害”。显然乃是,行凶之辈,“似乎”只冲,本县的各个富饶之家的阔少而来,明显只对,本地的繁荣之户的公子下此极端“毒手”。

吴县令在此数日,心惊胆战,膝下独子吴少爷,好不因这满心胆颤。实因这回,闹彻整县的这种前所未有的杀人挖心案,令本地县衙,探案之人,绞尽脑汁,分析此番,几个子夜来,何等突来的桩桩连环凶杀案;无可道明,丝毫逻辑;无一寻到,秋毫真凶之踪迹;实难察明,今时种种离奇的挖心血案,行凶之辈,究竟是何动机也?

这天吴少爷,身在家中,陡然惊心好不休地问父,如今龙城,连着几夜,不断出此之命案,凶手是否不是人?极有可能,可乃练敢如的鬼魂,回到阳间,故在暮夜几更时,前来寻仇矣?

听得吴大人,闻儿猛然问这事,是否如此时?亦是吓得,毛发耸然,嘴中尽是,冲儿恼道:“简直一派胡言,胡说八道!练敢如在当天之夜,身在烟云楼时,突然自尽一死后,为父是亲眼所见。她的尸身,为父早已派人,就在当天傍晚,将她随意寻处乱葬岗,挖坑数尺,随即埋掉。”

吴少爷鸡皮疙瘩,岂因他爹,仅说此话,便可全无?忙忙向父,叫喊道:“爹,那........那何不速速派人,前往那天夜晚,埋葬练敢如的尸体之处,好好去看看啊。看看练敢如的尸身,是否还埋在那儿啊?要知道,这些被挖心遇害的各家有钱的公子,爹你可是告诉了孩儿,那都是碰过练敢如的冰肌玉骨的人啊。”

吴大人听子之言,急急点头;随即出得他府宅,亲自带人,赶往当夜,所埋练敢如的一处乱葬岗之地,速叫几名当差的,紧握锄头,用劲往埋敢如的小小坟土之地,使劲去挖。未出多久,当天夜下,所埋练敢如的尸首之处的方圆数尺坟地,往底挖掘,足足何止四五尺,未见敢如之尸身,可见一丝一毫寻。恐得吴县令,就此头晕,险些受惊过度下,当场快要昏倒去。

又乃一个次日时,昨夜深更,又是惊闻,烟云楼的龟婆,不幸遭害,死状同是,被挖心肝,睁大两道,受惊过度的圆瞳眼,躺在自个房卧之中一张床;吓得当天凌晨时,一名妓 女,前往她的寝室内,半晌敲门,无闻老鸨的房卧丁点动静。随即玉手推门后,见此情形,自是即刻,惊受此吓,尖叫之声,响彻隔壁姐妹醒。随着而来的,三五成群娼妓们,一旦闯入,鸨母这间睡房内,各自亲眼,睹此一幕,越是那样,通通受此惊悚后,齐齐恐惧叫喊声,唬得这家青楼内,所有居此人梦醒。

飞快赶往衙门处,紧急报案,姓吴县令,又是猛地,突闻今日,烟云楼中,老鸨遇害,死相实是,与这三个深更时,陆续惨遭被挖心的各家阔少,是其之惨状,如出一辙,一般无二。更是恐得吴大人,当即听后,骨寒毛竖,安敢镇定有丝毫?

这天三更,快至更阑,县令之子,吴少爷的睡屋之外,端的响起,阴风阵阵,门外几株,树木摇晃,屋内各般,贵重用品,随着一股,风袭入内,亦是紧随,难免摇动。

吴少爷梦中吓醒,坐在床头,侧首望向门窗时,但看窗门之间,闪现出不休摇动的树杆之影,睡房之外,半晌发出的阴风诡异,夜深人静之恐慌,惧得他是心眼悚然,朝着房门和窗外,大喊大叫道:“谁?谁在外面?谁啊?”

连声恐惧叫喊毕,仍是未见,窗门之外何动静;除了闻听,门窗外头,寒风不断,刮刮作响,栽在这睡房外面的几棵树木,摇动不止,呈现在这睡屋窗门中的影子外,一时并未,令他吴少爷,惊惧地所见任何异样。

吴少爷现下,何其胆颤,多么心慌,身着白色睡衣,战战兢兢,起得床下,硬提胆子,迎前开他房门两扇。当真乃是,此番不为此举,仿佛尚好。何奈吴少,心眼皆是确有鬼,偏偏硬着这狗胆,瑟瑟发抖,闭着两眼,低他头颅,将心一横,打开左右卧房门,顿时鬼风,往外猛然吹入内,吹得他的发直竖,不由自主,胆寒发竖,抬头定睛一看时。立时一口尖声叫,险些没有,当即将他,吓出三魂七魄,全然散走。

原来乃是,恰好是那练敢如,于他这间卧房外,鬼魂露面,数米开旬,玉足离地足三尺,满面发绿确骇然,瞪大怨气实万分,昂首狠狠视恶少。

练敢如冤灵一出,冲此作孽县令子,喝道:“禽兽,还我清白之躯,还我公道而来!”

吴少爷此刻受吓,何止满头是汗矣?不禁恐得,连续倒退七八步,立即失足,仰翻摔在房内地板间,瞪大惧色,指着外面,那道鬼影,叫喊道:“啊,你?你是谁啊?你是谁啊?”

吴少爷忽地这时,惊吓过度躺坐地,朝着外头,那道怨灵,竟是骤然,凭空消失,浑然不见;更是惊得,尿湿裤档,向外嚷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不要出现啊,别出现啊。”

吴少爷左右四顾,尖声不休地喊道:“来人啊,快快来人啊,有鬼啊,有鬼啊!”

任他恶少,如何惶恐,连声惊叫,仍是未见,府宅院内,半个看守,赶跑来他睡房间,护他今夜是平安。

猝然这时,乍然此刻,两扇大开之房门,竟是那样,诡异自动,紧紧关闭;硬是将他吴少爷,关在自个卧房内。越是吓得这县官之子,惊叫之声好不断。

又接遽然于此际,一声充满怨气的喝斥,整间暗黑满房内,未见半个身影现,向他说话道:“吴少爷,此时知道什么叫害怕,又何故当日,不知什么叫作夜半心慌慌?”

话音一落,但看敢如,怨灵之躯,正恰好端坐在恶少的一张睡床之中,一直盯着吴少爷;恐得这县令之子,这时不由得,躺坐地面,满心胆寒回首间,正好当下,亲眼目睹练敢如,如今所化厉鬼身,坐他床前,斜着一双恨意眼,毫不转睛瞪着他。

吴少爷见此一幕,再又一回,发出嘶鸣般尖叫,道:“练敢如?鬼?鬼啊!”

练敢如更是这般,狠瞪一对鬼杏眼,喝骂道:“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辱我冰肌玉骨身,凌我上好清白体,你该死,你该杀!”

吴少爷吓得连滚带爬,拼尽全力,浑然惊怕爬起身,拼命必欲,夺门而逃。哪料那两扇房门,似是门外紧锁上;恐得恶少,回过头来,居然又是,未见敢如之鬼魂,坐在他的床头前;一味惊吓顾四周,此刻不见练姑娘,半点鬼影现眼前,只好对着睡屋内,整片阴森森的空气,大叫大喊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练敢如这下却是,鬼影未露,满屋怨声,责他来道:“好一句不要过来,那你欺辱我的贞操之身时,我叫你速速滚开,你为何不滚?为何不滚?”

吴少爷魂不附体,惊惧万分,连绵不断,苦苦喊道:“救命啊,救命啊。爹,快快来救孩儿啊!”

练敢如这会仍旧,鬼魂踪影浑未现,迎着此间睡房内,阴森恐怖的空气间,怒斥他道:“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非但凌 辱我的身子,平日里还仗势欺压百姓,又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少女?今时夜深人静,便是你恶有恶报偿还时,拿命来!”

此回话音刚一落,但看吴少,仿佛左右瞳孔间,最后一次,见到敢如鬼影至。随后便是,瞪大两眼圆圆睁,腹内之心,硬生被挖,一具死尸,倒躺自个房卧的周围数尺血泊中。

随着无须一阵罢,吴大人身着睡衣,身后尾随着五六名下人,无不紧握着黄色纸制而成的手提灯笼,破儿卧室两门入,各道目光,见此惊心这一幕,睹这眼下此状况,通通尖叫,片刻不绝于耳矣。

吴大人跑进亲儿睡屋内,一把扶着,现下被挖出心肝,死相可怖的亲子,既是气极甚十足,更是惊恐哭喊道:“孩子?我的孩子啊?天啦,谁干的?谁干的啊?”

一位下人,不敢进内,候在门外,随着左右,提心吊胆,不停发抖;倒是忍不住地对主,低首之间,战战惶惶地说道:“老爷,这?这该不会是?不会是练敢如的鬼魂,前来索命了吧?”

另一个下人,亦是对此,战战栗栗地驼背站外,不敢抬首看屋内,只得低头言语间,对主说道:“是啊老爷,练敢如当天夜下,于烟云楼中,愤恨自尽,从那楼台滚落下来的时候,可是睁大一双怨恨无比的眼睛啊。我等几位小的,当时正好是贴身在老爷左右,恰好在场,亲眼目睹了那一幕啊。”

吴大人听得门外,两个下人,说此惊悚之事罢;一边扶着,惨死之儿的尸首,一边难免,惊恐不安,对儿睡房这间屋,极其阴森,毫不散去的空气间,大呼大叫道:“练敢如?练敢如?是你回来了吗?你化作厉鬼,来我府上,向我父子二人索命来了?”

门外那下人,又是惶恐地说道:“老爷,肯定如此啊。你看看少爷,死相有多凄惨?由此可见,少爷临死前,必定是受了多大的惊吓啊?”

又一个下人,手提灯笼,往内一照,更是恐慌万状地说道:“老爷,你看看啊,我的天啦。少爷的心,居然?居然被活生生地给挖出,这?这定是厉鬼所为啊。”

吴大人随手触摸,惨死之儿尸身血,随后即刻,呆呆看着,自个手心的血迹,惊慌失措地叫道:“练敢如,真的是你?化作厉鬼,残杀我儿?你在哪?你在哪啊?出来,出来啊!”

吴大人因鬼索命而胆颤,却也无碍,因子遭这,惨绝人寰的被杀,而对此恨恨咬牙;发疯地对着门外下人们,命令道:“快,四处搜寻,不管来者,是不是练敢如的鬼魂,定要将她,挫骨扬灰,为我儿报仇!”

下人们无不是那,听后惶恐甚有余;一名佣人,惊恐不安地说道:“老爷啊,我们?我们为你打人还可以,可你命令我们为你捉鬼?我们哪有这本事啊?”

吴大人恼恨之至,再冲门外,几名下人道:“去,把我们府上,所有的人,无论是打杂的男女佣人,还是看院的几十名护卫,将他们通通叫醒,速速捉鬼,为我儿报仇!为我儿报仇!”

两三佣人,即刻领命,速速照办,留下两个下人,提着黄色灯笼,岂敢放心,留下老爷,独守公子的尸体,在此抱头大哭?

吴大人切齿咬牙,悲痛不已,不停抱儿,此具惨尸,泣声不休地叫道:“我儿啊,你死得好惨啊,你死得太惨了。天啦,从此以后,本官膝下无子,更是断子绝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次日清晨,过罢不久,吴府丧事,急即操办;宅门两边,大白黑字奠灯笼,高高悬挂于左右。府内百名丫头,各位打杂之佣人,无不丧服着身。府中大院,各间小宅,白绫缠挂,灵堂四下,丧幡摆满,前来进府,祭拜之人,必在数日,滔滔不绝。

昨夜吴少,惨遭敢如,冤魂不散,猛地深更,向其索命一事,更是立马,传遍龙城,各处大街小巷处;男女老少,各户庶民,突听昨夜,这等女鬼索命之事罢,无一不是,不寒而栗,浑身胆亡。

练府如今,当家的刘氏,取代敢如,成了练家大小姐的练忘晴,以及自敢如死后,时常打骂下人的练晓天,一家三口,本是在此几日来,闻听本县龙城内,多少富家公子爷,深更人静,惨遭挖心,不是横死在外,便是惨死各自卧房内。三颗心下,极感恐慌;加之昨日,烟云楼龟婆被杀一案,也是腹内心肝,狠狠被剖,又加上昨时子夜,吴县令之子吴少爷,同是难免,练敢如的怨灵索命,心被挖走,也是死相,极其瘆人。越是使得,这为钱财作过深孽的一家三口,满是惊惧得明白,定是练敢如,化作厉鬼,归回阳间深宵时,慢慢前来复仇矣。胆战心惊岂用说?毛骨悚然何话下?在这数日来,刘氏、练忘晴、练晓天,三更焉敢独床睡?而是一起,共睡一张宽床间,睡屋四下,大亮烛光,灯盏莹烁,安敢吹灭有一个?并且速命几个看院打手,夜半不许入房睡,偏要守候,他们一家三口的睡房门外。

且道吴大人,昨时更阑,独子惨遭,敢如鬼魂索命后,一阵哀痛近凌晨,不禁立马,昏睡过去。白日府中,丧礼大办,平时为巴结他的趋炎附势人,无不赶忙,前来拜祭。却是唯独吴县令,久久昏睡在卧房,下人们焉敢一个,为此将他们的老爷而叫醒?

当天深夜,吴县令身陷噩梦,恶梦他身临一处,夜深人静树林中,森森恐怖,四面俱有,阴风响起,八方而来;吓得吴大人,满身颤抖好不休,哇哇大叫快来人。竟是立马,听得后方,向他怨气叫喊道:“还我贞操,还我清白,还我公道!”

吴大人受此大惊,脸色苍白,自何话下?硬着胆子,渐渐回头看身后,正见练敢如,离地三尺,白衣飘动,芳容发绿,杏眼瞪大,恶狠狠地盯着他。

吴大人一声过度大尖叫,三更此时噩梦醒,坐躺床上,哇吐叫道:“鬼?鬼啊?练敢如,你别来找我,你不要来找我啊!”

吴大人对着自个,这间卧屋的窗门外,惊恐十分,嚷声喊道:“来人啦,快快来人啦!”

半晌叫喊,居然依旧,未见半个下人,应声闯进他睡房。只见此刻,他的寝室间,烛光无盏是亮着,两目所见,双耳所听,尽是门窗之外,阴风不休,吹动外边,多处飞沙之骇响。窗门之间,摇晃树影,看慌得吴县令,哪敢下床?久久紧捏被盖,捂他头面,继续对外,喊破喉咙,仍然久久,未见府上,一个看守,半个佣人,闯进他的睡屋内。

吴大人躺坐在床,紧拿被子,遮挡自己,瑟瑟发抖的周身,藏在漆黑的被窝里,满是竦魂骇目地叫喊道:“练敢如?真是你?当真是你回来了?别过来啊,不要过来啊!”

练敢如忽地这时,鬼影未现,向他县令,叫喊道:“狗官,那日我自尽之时,说过什么?你不记得了?这个世上,虽是恶浊,遮满乾坤,然而当到了恶报必偿之时,天涯海角躲不过!”

吴大人更是听得,影骇响震,深躲一张被窝里,哇哇叫道:“饶命啊,求求你饶了我吧。你已杀了本官独子,就求求你,放过我吧。”

练敢如此刻又是,怨灵未露,责怒之声,响尽整间卧房内,喝斥他道:“放了你?那你为何不肯放弃加害我的所作所为?放过你?那么我的贞操呢?谁放过?我的清誉呢?何故玷污?”

吴大人不停受此甚恐吓,焉能接续经得住?掀开被窝,哪急穿鞋?连声尖叫,破他睡屋两门出,跑出他的卧房外,对着四面,惊恐万状,不断叫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鬼啊,真有鬼啊。来人啦,快快来人啊!”

吴大人陡然这时,惶恐不止,慌不择路,正值此刻,跑来亲儿,白日所摆设的灵堂面前,当下除了四下亮着丧灯笼,雪色腊烛在灵桌,四处照耀,这儿两面灵帷外,当真尽见,眼下一幕,府上此际深更夜,空设灵堂在目下,除他县令一人外,实无其余半人影。

端的乃是,常如三十夜,却似五更时,平日怯心临其处,尚是莫免胆颤来;况且当下,空无一人灵堂前,整个府上阴森森?

吴大人巍巍颤颤,惊慌过度,不停转动,喉咙喊破仍叫道:“人啦?人啦?本官府上的人,哪去了?通通死哪去了?出来啊,还不快快出来,保护本官啊!”

吴大人惊魂未定,喊罢良久,仍无可见他府中,目前四下,半人踪迹,应声赶来;愈是让他,气急不已地大喊道:“我的天啦,怎么没人了?明明本官,让我府上,所有佣人和守卫,今日该为我儿守灵堂的好好守,该保护本官的一夜不可入眠。怎的这会,突然没人啦?死哪去了?”

吴大人左右四顾,不休转圈,怛然失色,继续嚷道:“人啦?出来啊,练敢如的鬼魂来向本官索命了,还不快快出来保护本官。你们他娘的死哪去了?死哪去了啊?”

突地这时,猛然此刻,竟见吴少爷的灵柩,棺内发出,似同敲门咚咚声,随即却又,左右摇动,仿佛棺内,县令之子,将要榨尸。

吴大人本就胆颤心惊,休有消停,此时见状,触目惊心,更何话下?吓得连步,后退不慎又失足,仰翻摔地,来不及爬起身形地向着灵堂内的那口棺木,对着随时破棺而出的独子,惊惧万分地喊道:“孩子,是你吗?你?你可别吓唬你爹啊。你若也变成鬼的话,务必要保护好你的爹,练敢如的鬼魂要来害爹了,你死了确是爹对你的保护不周。但是你若也化成了厉鬼,千万要保你爹性命无恙啊。要知你的命,是练敢如这贱人所化之鬼,将你剖心挖腹的。你死得再惨,也是练敢如所为,她才是残忍杀害你的真凶啊。”

蓦地此时,怦然这下,敢如冤魂,又乃一次,四面不见,传音来道:“他的性命,昨夜这时,被我所取,他的鬼魂,在他被我所杀的那一刻,便立马被天师钟馗,给捉去地府,跪在阎王殿中,以备偿还他生前,所犯的所有罪过!”

吴大人又是惊慌得,左顾右盼,心眼极畏地大喊道:“练敢如,你?真的是你?真是你回来了?”

练敢如再旧一回,鬼影不现,四下空气,阴森可怖的声音,四面传来地喝斥道:“你说呢?狗官!”

吴大人躺倒在地,此回受惊得连重新爬起身子的力气,亦是渐渐全失;依旧只可,一个劲地恐惧两目,求救道:“来人啦,快快来人啦!”

练敢如已然当下,无声无息,厉鬼之躯,缓缓现身,脚跟离地,飘荡而来,离他奸官双眼望,距离至多十步矣;狠狠瞪着,怨气难消的凤眼,冲此县令,厉声说道:“他们都被我在梦中施了法,无不身处恶梦之中见到了我的鬼魂后,早已悉数吓跑。而你之所以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自是我有意,待你的府上,再度夜深人静时,唯独你在睡梦中惊吓而醒后,让你尝尝,孤独的恐惧,是种怎样的滋味!”

吴大人这下终是,触目可见练敢如,幽暗可怕之鬼魂,确切呈现他眼前;惊慌失措,自何话下?紧忙跪拜,敢如怨灵于前方,叩首不断,求饶道:“练姑娘,求求你饶了本官吧!”

练敢如发出恐怖,吟声冷笑,俯视县官跪求处,怒气冲冲地问道:“那你可曾让你儿,饶过我的贞操吗?我被你迫害之后,强行卖到妓院时,被活生生地绑在那儿的地牢里,足足七天七夜,又惨遭多少禽兽不如的男人,将我的清白之躯,轮番凌辱,这也是你暗中,对那老鸨的私下安排吧?”

吴大人胆裂魂飞,甚有十分,目下处境,除了不断,跪向敢如冤灵前,苦苦乞饶保命外,犹有其余何作为?叩首不停道:“练姑娘,是本官错了,本官不是人,求求你饶了本官吧。”

练敢如怒火冲天,接着责道:“我爹遭那恶毒婆娘刘氏,还有那练忘晴、练晓天的毒害,亦是你这狗官,在暗中和他们勾结所为,为的就是意欲贪图我练家的一半财富吧?”

吴大人亡魂丧魄,为保狗命,连续跪地,连声认罪道:“本官知罪,本官知罪啊...........”

练敢如又是发出,吟吟声笑,怒责道:“你知罪了?是妄图想我就此饶你狗命,是与不是?”

吴大人诚惶诚恐,还是那样,磕头难止地讨饶道:“练姑娘啊,本官不是人,本官是畜生,求求你饶了本官贱命一条吧。本官膝下独子,也被你这般残忍地杀害后,今后本官,无子送终,孤苦终老,你的冤屈,已算报完,你就饶了本官吧。”

练敢如听此乞饶,睁大怨恨两杏目,指他问罪道:“我练敢如身在阳间,本是梦想,一生一世,做名女医,今生今世,只为靠我所学的粗浅医术救死扶伤,不求回报;只愿我这一辈子,无愧于心,活完此世。奈何你这无耻狗官,为我练家产业,暗地里勾结恶毒无比的刘氏、练忘晴和练晓天三人,合谋用无耻荒唐的手段陷我于不义。与此同时,又害我父亲,临死之前,不明不白地含恨而终!此等毒辣的所做所为,何其丧尽天良?今我化作厉鬼一只,焉能不是,被你这狗官所逼?岂能不是,因你这狗官和刘氏母子女四人的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所赐?”

吴大人越是被吓得面如土色,哪用多说?仍然一味,跪乞道:“练姑娘,是本官有罪,本官知错了,求求你饶了本官的狗命一条吧!”

练敢如怨怒凤眼,左右圆睁,最后几言,正色道:“我本乃是人,今成怨气十足之鬼,皆拜尔等恶人所赐,全乃你等狗贼所逼!既已将我好好的一个人,害成现今一只鬼,逼成如今冤魂临,焉配有脸来求饶?狗官,拿你狗命来!”

此回一次,当下话音方落罢,一声无比之嚎叫,随后只见,姓吴此方县令官,尸体一具,瞪大一对,死不瞑目的恐惧眼,张开极度受惊而死的大嘴,腹内心肝,活生被挖。就此躺在,亲子灵堂不远外,周围数尺,尽是一滩,未干的浓浓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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