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隐现在太和城的南诏德化碑
隐现在太和城的南诏德化碑以不眠的方式面朝着一千多年以后的洱海。这座碑高3.9米,宽2.4米的石碑经历住了一千多年的时间摧残。原碑文约4000字左右,现仅存830字左右的德化碑以楷书展开了一场叙事,充分展现出了从蒙舍城中招展到阁逻凤时代的历史。
我们透过斑剥可以辨认出这样的文字,这是筒体字中的《德化碑》:“恭闻清浊初分,运阴阳而生万物。川岳既列,树元首而定八方。故知悬象著名,莫大于日月;崇高辨位,莫大于君臣。道治则中外宁,政乖必风雅变。岂世情而致,抑天理之常。我赞普钟蒙国大诏,性业合道,智睹未萌,随世运机,观宜抚众。退不负德,进不惭容者也。王姓蒙,字阁逻凤,大唐特进云南王、越国公、开府仪同三司之长子也。应灵杰秀,含章挺生。日角标奇,龙文表贵。始乎王之在储府……”从碑文中我们不仅仅寻找着珍贵的史学原乡,同时也在寻找着著碑文者的郑回。
只有找到郑回,镌刻于石碑上的风云波涛才会回到洱海的中央。郑回,已经随同南诏德化碑铭刻于世间,而当我们回过头去时总能看见他。一个并没有与洱海和南诏有任何亲缘关系者,却随同唐朝军队进入洱海,成为了南诏的战俘。他不可能再回中原,他留下来了,起初是王城中从君王到君储们的国师,到了异牟寻时代成为了南诏国的清平官。
通过碑文上的叙说,我们就能抵达郑回的内心世界。从他留在洱海边时,就意味着他要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进入扑朔迷离的南诏国的现场。他用一个国师的语言影响了从阁逻凤到异牟寻的精神世界,从而使洱海边弥漫着中原文化的符号。然而,他最为杰出的贡献在于完成了南诏德化碑上的叙事符号,当我们在细雨稠密的秋季,再一次看到德化碑时,细雨中的文字越加斑斓:“出入连城,光扬衣锦。业留万代之基,仓贮九年之廪。明明赞普,扬干之光。赫赫我王,实赖之昌。化及有土,业著无疆。河带山砺,地久天长。辩称世雄,才出人右。信及豚鱼,润深琼玖。德以建功,是谓不朽。石以刊铭,可长可久。”
阁罗凤的历史是南诏德化碑中一段不可磨灭的历史,郑回出现在阁逻凤时代:作为一个唐朝战俘,他惊喜的看到了洱海。任何人,在任何时代,在任何时刻如果一旦看到洱海,都会被它的美所吸引过去,因为它的风雅和蔚蓝都是惟一的,正像亚历山大帝是惟一的,长城是惟一的。
郑回不可能再退之洱海之外,不可能再悖离洱海的蔚然,因为洱海之蔚蓝让他看到了南诏国的灵魂。他迎着阁逻凤的目光走进了太和城,迎着苍山雪寻找到了王城最迁宜他的位置。
作为国师的郑回,他越来越快的就进入了南诏国的建国制,进入了南诏王的内心世界中去,并用他的内心和才学承担起了一个举世嘱托的重任:建造南诏德化碑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