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晴朗,微风吹拂。前几日在府里祖堂罚跪了的贺年,如今已经“刑满”释放了。
贺年穿了一身藏青色长褂子,与王郃相约出去喝酒。却被母亲丁倩拦在了大门口。
丁倩:“年儿,又要与那个王什么出去鬼混了?”
贺年一听差点吐血:“大娘,你莫要想多了,我们只是出去喝酒。”
“去那翠什么楼喝酒?”
丁倩拦着门不让他出去,还叫嬷嬷把门栓上了,说什么都不成,愣是不让他出门。
贺年也急的几乎冒了青烟,昨日可是叫人送信去,特意相约在翠喜楼喝酒,如今不去反倒教他怎么做人?
他低声下气的请求道:“大娘,你就叫我出去吧!我保证不去找那些小姐!”
丁倩挪动着小脚,警惕地盯着贺年:“你不叫那小姐,那王什么的不叫吗?不准去就是不准去!你再吵吵嚷嚷,小心我告诉你爹!”
正吵着,府门的却被敲响,门栓子打的噼噼啪啪的,真叫人担心它马上要掉下来了。
贺年立马奔过去叫道:“我去开门!”说罢,就着急忙慌地去把嬷嬷刚栓好的门栓扯下来,迈开不走就要往出冲。
却不想迎面撞上个人来,贺年一看,竟然是几天前“讨饭”上门的何玉宣。
如今的何玉宣不像前几日那么邋遢了,虽然穿着旧的褂子,但却洗烫的干净整洁,连头上那个半破不破的毡帽也整齐了不少。
他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被贺年这么一撞,险先摔倒在地。他忙稳住身子,一抬头见撞他的人是贺年,就把将要骂出口的脏话咽回去。
何玉宣抬起头,笑眯眯地说道:“贺大少爷,小人给您送礼来了!”
他这一笑倒是好,整张略带稚气的脸一下子就像盛开的太阳花。直叫人看了,心也软了。
丁倩见了这场景,还以为这何玉宣是哪家的小少爷,竟然叫他进来做客。
贺年忙拦住母亲热情而慈祥的,要拉他进来说闲话的手。
他见何玉宣来意不明,也不敢随意放他进来,毕竟是个乡下出来的“贼人”,随意放人进来,如何使得?
因此他问道:“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何玉宣笑着晃了晃手中的东西,说道:“我是来拜访贺家的啊!上次的事多谢贺大少爷了。”
何玉宣又是一笑,露出两颗干净的虎牙。他那双鹰钩似的眼睛咪成了一条细缝儿,显得干净,而散发出清澈的愚蠢。
这场景,看的丁倩这个老母亲的心也化了。她忙拉着何玉宣进来,叫嬷嬷提了何玉宣手中的东西。
她顺带着扫了一眼,竟然是些浆果和铺点之类,因此她笑的更亲切了。
她像个长辈似的亲昵地问着何玉宣的名字、年龄。顺带还问了他的父母,以及祖籍。
何玉宣都一一回答了。丁倩惊讶的发现,她竟与何玉宣是同乡!
再者家里已有十多年没来过朋友了,生性爱热闹的贺夫人总是闲不住的。
因此她待何玉宣更亲切,完全将他看做了娘家人。
这场景惹的贺年在一旁不断的跺脚,他永远忘不了前几日何玉宣离开时那双鹰钩似的眼睛……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王郃,好像要将他一刀捅死。
“原来你才十九啊!我家年儿都已经二十四了哩!”丁倩道。
“那我岂不是得叫贺大少爷,叫……哥哥?”
丁倩十分喜欢眼前这个少年,她喜的一张年老的脸,如今却绽放出年轻时的光彩来。
“那你得叫我,叫……大娘啊!来,玉宣叫声大娘听听。”
何玉宣乖巧的叫了声,丁倩高兴的脸上笑意欲浓。
她忙拍了拍何玉宣的肩膀:“玉宣,今个就在大娘家吃饭,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