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总站长做了决定:“还是按照我们定下的行进次序走,这样最妥当。
老张哥过去后,小汪你等他的信号再过。
如果有意外,老张哥你过去后发现不对,发信号的同时,你要尽量想办法逃脱,那边上下坡面都是林子。”
张义会在高处,从树枝空隙中看出去看下去。
只见张立山背上了他的背篓,慢慢地稳稳地走上了峭壁上小道。
张义会想起了何总站长说过的此地惨案情况,慢慢地端起了手中步枪,将枪身贴靠在树干上,瞄向小道尽头拐弯处。
他偏脸看看,前面二十公尺外,林世山也端起了步枪。
如果这时候,百米外的小道尽头冲出来敌人,就他们这两杆步枪,都够对方受的。
有时候,险峻之处,对于处于两端的人,都是难关。
张义会稳稳地据枪,脑中一片清明。
“原来还有些疑问,为什么县委副书记等同志那样缺乏警惕,被敌人伏击,惨遭杀害,却是好像没怎么杀伤敌人?
现在看,基本可以确定——
敌人伪装成红军队伍,根本蒙蔽住了那几位同志!
然后,在小道上突发袭击!
注意,我现在少想这个,压住火气,镇静!”
这时候,听得似近还远的地方,传来了张立山的呼喝声:“呜哇——”
这是山民在山间行走时,有时发出的一种呼声,可以呼喊同伴,也可和并不相识的山间相遇的行人提前打个招呼,免得互相惊吓了。
山间的农夫樵夫,有时也发出这样的呼喝声,除了互相招呼,还有震慑野兽,以及抒发疲累之气的功效。
张义会心中松了一些。
张立山的呼喝声,意思明确:“这边没事!”
小组的弟兄们都立即上路前行。
小老汪走得极快,一眨眼已经到了贴壁小道中段。
张义会和林世山一比划手势,又扭头向斜下方的山道上两个担了柴禾的樵夫打出手势,然后两人飞快地向下去。
两个樵夫,是赤卫队小队的尖兵。
小组的人员,很快都过了峭壁路口,进入到另一侧的林间小路上。
小组继续拉开距离,稳稳前行。
又走了七八里,在一个山坡下停住。
几个人聚在树林边缘,一边借树木掩护,探头看看,又缩回来,商量情况。
张立山说:“刚才我本来看上面好像没什么动静,要上去过那垭口,正要走,听上面有狗叫声。
这上面本来就没住人家,如果有狗,那也应该是过路的狗。
可到这会儿,还不见狗下来,这就不对!”
小老汪说:“我也听见了。”
另外几个都点头表示听见了。
兰四说:“应该不是敌人警犬的声音。”
他在城里生活时间长,能听出政府警犬的叫声,和乡间农家犬叫声的区别。
何总站长说:“咱们一路走来,或快或慢,没见前面有山民带狗行走。
那就应该是对面过来的人,带了狗。
他们不下来,狗又不再叫了,这个是有些不对。”
他脸上泛出一些青气:“再往前不远,就到了咱们苏区的外延游击区,反动派很少有小队伍够胆子到这里!”
他停顿一下,大概想起了那造成峭壁小道惨案的敌人,“如果是那支敌人,那就是冤家路窄!”
几个人都点头,脸上显出些杀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