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即便有些疑心,也不会想到,他们的对头红军,已经紧急调集了特别受训部队,专门从事针对他们的战斗任务。
也许,他们也有疑心,但从几个方面想,都难以想象——
红军便衣队,见到了他们的红军服装一角后,反而会冒充国民革 命军特别队伍。
这就看出情报的重要性了。
在苏区和游击区,赤色党人早已经组织了一套对付潜入之敌的办法。
各种情报渠道,按照重要性机密性,分渠道搜集报告,很少失误。
而他们这样的特遣队伍,重要是很重要,但规模有限,不可能带电台——
那样反而是累赘不说,被稍稍内行的人一眼能看出究竟——“这他 妈的就是狗日的白狗子装的!”
离开了伪装和秘密性,什么特遣小队,就是送到对方砧板上的鱼肉!
“父子尖兵”押了两个“樵夫”走下到山腰。
一棵大松树下,小郭一脚蹬在大树裸露的根上,一手叉腰,手里拿着大黄刚刚叼下来的红军军裤布片。
几支长短枪立刻接替了“父子尖兵”的枪。
“父子尖兵”走到小郭面前,都敬了标准的军礼。
两个“樵夫”瞪眼看着,终于又松一口气。
他们对红军的真正了解,还差得很远!
他们的长官,为了给他们打气,总是把红军说成是外观猥琐,衣衫褴褛的土匪。
时间一长,他们脑子里有了固定的形象,即便是紧急培训,说些精锐红军的外观,也难改变他们脑中的固有印象了。
小郭手里拿着红军军裤布片,斜眼看看一个“樵夫”的裤腿,点点头道:“是你的。嗯,你们两个赤 匪,好大的狗胆,就在这山间荡来荡去——你们以为,这里就是你们的天下?他妈的!”
大黄紧贴着小郭蹲着,大嘴巴两边耷拉的嘴皮哆嗦着向上翻,眦出乳黄色的牙齿们,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两个“樵夫”都担心地看“大黄”。
一个说:“长官,完全是误会!我们不是赤 匪,我们是特别行动队的。咦,长官你们不是特别——”
他停住,疑惑地看小郭。
小郭喝道:“妈的,你们赤 匪能装样子,竟敢冒充我们特别行动队!哼哼,你敢说,这块布,不是老子的狗从你的腿上撕下来的?”
被撕了裤腿布的“樵夫”苦笑道:“是,当然是。
长官的神犬,神威得很!
我们到匪区周围活动,化装成赤 匪,是一种手段。
这个,长官您应该比我们还清楚。”
小郭喝道:“老子清楚个屁!老子的队伍有老子队伍的任务,其他的,老子怎么知道?”
小郭知道,敌人这样的特别小队,大多是单独派出,派出部门也不一定是一个。
比如,一些敌人军队的谍报部门,也常常派出便衣谍报队。
由此,他现在要蒙骗面前这两个“樵夫”——
有时候,正式亮身份审问,远不如蒙骗效果好。
他突地又说:“妈的,老子差点又要上你们两个小赤 匪的当!说!你们赤 匪上司派你们这两个家伙走这一趟,是要干什么?”
一个“樵夫”应声道:“我们不是只有两——”突见同伴给他使眼色,立刻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