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晚上,我洗完澡,舒舒服服的从浴室出来,手中的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朋友坐在沙发上,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显然,是在等着听故事。
我心暗笑,脑中已经准备好了一个。
“你知不知道,小的时候我以为接吻就能怀孕。”我惬意的坐下来,贴着沙发。
“你那么早就当爸爸。”朋友打趣道。
我瞟了他一眼,继续说,“你说说男人和女人用什么方式孕育的?”
朋友很尴尬,沉默了一会,用机械的语气道:“男人和女人通常通过性交受孕的方式孕育下一代。在这个过程中,男性的精子和女性的卵子结合,形成受精卵,然后在女性的子宫内着床,最终发育成新的生命。”
“你信不信男女通过对望就能孕育?”听他讲完,我便问了一个天方夜谭的问题。
果然,朋友难以置信地摇头,于是,我给他讲这个不可思议的故事。
有一次旅行,我和途中遇到的驴友结伴而行,高高瘦瘦的,名字叫书丛。一路上,我发现他有时候很呆,天然呆,有这样的人跟我旅行,也觉得不错。
某一天,来到一个边远山区。
那是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山村,只有一条小道通往外界,盘旋的小道仿佛一条弯曲的丝带,缠绕在山间。而且这条路崎岖不平,只能容许三人通过。
进入村里,很快就有一个村民看见我们,是一位大叔,扛着一把锄头,走了过来。
大叔长得很慈祥,皮肤黝黑,体型宽厚,非常壮的那种。
当他走近,我看到他的眼睛时,不由得吃了一惊,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瞳孔,是金黄色的,没错,金黄金黄的瞳孔。
我只晓得孙悟空有火眼金睛,没想到世界上还真有金色眼睛的人,不知这位大叔的眼睛是不是也从炼丹炉里炼出来的,能不能识别妖魔鬼怪。
“小伙子是来旅游的吧!”大叔笑呵呵的,一上来就问我们。
“是啊!大叔,我们想到这里游玩游玩。” 我也打起招呼。
“你们能来这里也是缘分。”
大叔似乎话里有话,说得颇有神秘的成分,就是听不懂,看样子对我们的到来很开心。
“缘分,都是缘分。”书丛傻笑道,“和老姜一起旅行是缘分,在这里遇到大叔也是缘分。”
“我姓钱,叫我钱叔吧!”
“啊!”书丛突然盯着钱叔,惊奇叫道:“钱叔,你的眼睛。”
书丛还真迟缓,现在才注意到,张着大嘴,瞪着眼睛,指了指钱叔的双目。
本来我在想以书丛的呆呆个性,会不会对钱叔问“你这是火眼金睛吗?”“是不是孙悟空的后人?”,现在看来没那么夸张。
钱叔笑了笑,并没有解释,“天快黑了,先到我家住,明天带你们转转。”
一路上,我注意到这个山村的人瞳孔都是金黄色,还有一点,他们眼睛上都戴着眼罩,或是左眼或是右眼,大都是年纪轻轻的,也有几个中年人和老年人,而且全部是男人。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独眼是男人的浪漫,他们该不会是为了耍酷才戴?年轻人就算了,其他上了年纪的也赶潮流。难不成村里有那么多瞎了眼的?
在我的印象中,戴眼罩的独眼龙是面向凶恶的,他们一点也不想。我有摘掉他们眼罩的念头,看看是不是瞎了,不过想想这么做太失礼了。
村民发现我在看他们,没有生气,反倒是投以微笑,发自内心的笑,友好的笑,好像我跟他们很熟一样。
只有少不更事的小孩对我们的到来有些好奇,小的有三岁,大到六岁。直勾勾的盯着我们,其中一个伸出手指道:“你看,眼睛不是金色的。”
我见这些小孩怪可爱的样子,对他们笑了笑,挥了挥手。书丛用手指撑开上下眼皮,瞪大着眼睛朝着小孩,一副想看就让你好好看的表情。
小孩们朝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四散开去。
山村的建筑以传统的木结构为主,青瓦白墙,古色古香。这些建筑依山而建,错落有致,与自然环境融为一体。
钱叔踏进一房屋,才迈过门槛,扯着嗓子喊道:“老伴,有客人,加菜。”
方才看过几十户人家,相比之下,钱叔的房子挺大的,一看显得坚固耐用,门口处有一方形的石桌,其实是一块四方的石头充当成桌子,放着两张木椅。
左右两旁置着筛子,上面晒着稻谷、小麦、干果等,屋檐下挂满了金灿灿的玉米棒子,墙壁上悬着一条条、一串串、一块块浓郁咸香的腊肉。
一妇人走了出来,穿着简朴的衣服,但她的笑容却充满温暖和亲切。手里抓着绿油油的菜,望着我们,“来客人啦,那我多做点好吃的。”说着转身进去
钱叔招呼我们进屋,才坐定,就有个女孩提着壶、端着三个碗从厨房里出来。
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大概比我们小一两岁,虽然穿着农家衣物,却很难掩盖她美丽的气质,白里透红的脸庞,五官非常精致。
她在我们面前摆下碗,持着壶,倒出水。
钱叔向我们介绍,这是他女儿,叫画儿。
书丛自从画儿出现后,眼睛就没眨过,我暗想该不是看上人家了。
接下来的一幕,让人万万没想到。
书丛骤然扑通一声,对着画儿单膝下跪,我和钱叔包括画儿都觉得莫名其妙。
“画儿,嫁给我!”
我刚喝进去的水差点没喷出来,喷是没喷,只是呛到了,猛猛咳了几下。
“兄弟,你即使一见钟情也不能这么干,才见面不到一分钟,就给求婚,太草率了。你这操纵不怕把人家姑娘吓着,钱叔也会生气。”
我吃惊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书丛,真是大跌眼镜。然而,看他的神情,异常认真,目光诚挚。
再看钱叔和画儿,只有一丝丝惊讶,是的,就一点点。
寂静了许久,这时,画儿终于开口了,“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