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在桌子上比划着,说道:“我们现在的客房在这个宅子的西北角儿,而这个宅子的大门刚好是在西边的方向,距离很近,不止如此,你注意到没,这几个客房前有一条石头小路直通大门,而这条小路的两边种着两排柳树!”
“这又能说明什么?”灵儿问道。
“柳树通阴,阴性极重,鬼来必被其吸引,会顺着这排柳树走,而现在这排柳树又直通我们这间房子。”
“他想直接把鬼引到我们这来!”灵儿突然说道。
“没错,加上他家里的几间客房并排在北,他为何不把安排在东北角儿的客房,却偏偏要让我们住到西北角儿的客房,这可是离大门最近的一间客房。”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他不是想我们死,就是想我们知难而退,快点离开这里!”
“原来是这样……”灵儿一边想着,一边说道。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或许是我多想了,但现实的情况是这个鬼如果从大门进来后,一定会先来到我们这里,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将计就计,先会会那个女鬼再说!”
“嗯!”
然后我和灵儿就一直房间里等着。
按照村长的话说,那脏东西到了子时才会来,单从这点来看,它的实力应该不会很强,因为越是厉害的阴魂,就越不怕阳气,不会等到阴气最重的子时才出现。
亥时的时候,整个宅子里的灯都灭了,所有人陆续休息,只有中堂后的一间屋子里还亮着灯。
灵儿站在窗户前看着那儿,我走到她身边,说道:“那儿应该是村长的房间。”
“他是因为害怕,所以不熄灯吗?”
“不清楚。”我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怎么了,枫哥,有心事吗?”
“没什么,等会儿我们就出去,看看这鬼到底什么来头。”
“好。”
转眼到了子时,我和灵儿出去了,没想到这鬼没来这座宅子,所以我和她只好往外走,现在这个时候家家户户已经关灯,村子里漆黑一片,出奇的静。
这里的大街还是坑洼不平的泥土路,我和灵儿没有走很快,一是因为路不好走,二是好仔细观察有什么动静。
“枫哥,这么黑我们干嘛不打个灯笼?”
“我想先看看那个鬼是什么反应,一般阴魂的目标都很明确,应该不至于会针对村子里的所有人才对。”
灵儿想了想,说道:“这红门村在山里,也不大,它如果想要报复所有人,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没有接林灵儿的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因为确实存在这种可能,但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很难想象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
毕竟一个鬼就算有天大的怨恨,也不应该伤害整个村子的人,这是极其损功德的一件事儿,是会影响投胎的。
大约又走了十分钟,我突然停下了,说道:“来了!”
灵儿看向四周,说道:“在哪?”
我谨慎的盯着前方,能清楚的感觉到一股阴气正在逼近。
果真和想象中的一样,这股阴气里含着怨气,而且怨气极大!
“这是......”灵儿说道。
“你也感觉到了吧,这股怨气。”
灵儿点了点头,她本身修为极高,且悟性极佳,虽然对这种事情接触甚少,但凭借着卓越的感知力,想要察觉不对简直易如反掌。
我和她又向前走了几步,刚好走到村口的时候,突然一阵阴风扑面而来,只好急忙拉着她躲到了一边的庄稼地里。
“我们不是要会会她吗!”灵儿问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先看看她究竟想干嘛!”
“可是......”
我急忙捂住了她的嘴,指了指前面大概二三十米的地方。
那里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披头散步,头发挡住了她的脸。
那女鬼穿着一身红衣旗袍,一双红色高跟鞋,全身散发着黑色的煞气,不会错了,她就是那个鬼!
这鬼停下片刻,应该是我和灵儿让她察觉到了不对,不过她也没多想,转身又继续往前走。
结果刚进村,她就开始歇斯底里的哭着。
不得不说,鬼哭狼嚎这词绝非凭空捏造,我不是没听过鬼哭,可她的哭真是让我竖起了一身的汗毛!
“枫哥,我冷。”灵儿突然说道。
“这阴魂,看来我们这次有的忙了!”
“怎么了?”灵儿问道。
眼看那阴魂走远了,我和灵儿从苞米地里走了出来,说道:“她死的时候身穿红色嫁衣,看来是故意想在死后做个厉鬼!”
“我们还怕她不成?”灵儿说道。
我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灵儿,每个怨鬼,厉鬼曾经都是个可怜人,这样的事情我见过太多。”
“是吗。”灵儿看向那阴魂消失的方向,沉声说道。
“人知鬼恐怖,鬼晓人心毒,看风水,走阴阳这么多年,我越来越觉得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太多的厉鬼,恶鬼,其实生前都是善良的人......”
“枫哥......”
“快追上去看看!”我说道。
“嗯!”
我们收敛了气息,马上跟了上去,跟了一段距离后发现她一直释放着自身的阴气,难怪家家户户能听到鬼哭狼嚎。
不过,也恰恰是这点让我有些好奇,按理说阴魂的性子都很直,爱恨情仇分外明显,对于他们的仇人,他们动起手来眼都不会眨一下,不会像现在这样,只释放阴气去吓唬他们。
“她到底想干什么,在村子里逛来逛去?”灵儿问道。
“不清楚,再跟着看看!”
终于,到了丑时的时候,这阴魂到了村北的一户人家,这家的房子不小,看样子也是个大户人家。
“陈广生,陈广生......”
她敲着大门喊着,似乎想要闯进去,但突然被一阵光幕震退了!
我和天灵有些吃惊的看向对方,各自眼中闪过精光,同时说道:“原来如此!”
我们眼看着她又闯了两次,但结果还是一样,被那光幕震退回来。
索性她不再硬闯,而是哭的撕心裂肺,大声喊着:“陈广生,陈广生......”
“阴魂不散,必有执念,看来这个陈广生就是她的执念了!”我说道。
“我们要不要抓住她?”灵儿看着我说道。
“不,那样动静太大,这件事情恐怕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得从长计议了!”
“枫哥,你快看,她好像要走了!”
我再看去,果真像灵儿说的那样,她想要离开,正哭哭啼啼,向着远处飘去。
“走,拦住她!”
说罢,我灵儿一起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