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被带走的次日,岐王府便传出岐王侍妾自尽的消息。好在下人发现及时,将悬梁自缢的若若救了下来。
若若虽自尽不成,可接连两日的身心折磨也早就要了她半条命。
西偏殿的雕花木床上,若若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即将殒命的死气。
高岐下朝归来,听管家禀报若若自尽之事,便也只悠悠地问了一句:“死了吗?”
“没有,被下面的人救了下来。”管家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日后,像这种小事就不必禀报本王了。”高岐不耐烦地挥挥手。
管家轻声称“是”,随即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自高岐将若若带回府中,管家便已看出主子的目的,故而对这位新侍妾也并不怎么看重。
高岐心烦意乱地喝了杯茶,可不知为何,若若那双清澈的眼睛却总是在他脑海中若隐若现。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高岐终于烦躁地起身,向西偏殿走去。
一进殿内,高岐便看到床榻上半死不活的若若,一瞬间,他只觉怒火中烧。
“晦气的东西。”高岐走上前去,一把将若若拖到地上,“你倒是精明,此时去死还真就与褚洵没有关系了。只不过,本王刚刚带回王府的侍妾,不过一天就自尽而亡,本王这名声可就不大好了。”
高岐轻轻抬起若若的下巴,那双与黎洛溪有几分相似的双眸仍旧让他心中一动。
“如今你是本王的侍妾,便是死,也该是本王说了算!”
若若的眼中泛起恨意,她倔强地将脸扭到一边,可偏偏就是这个举动却激起了高岐的征服欲。
高岐一把将若若拦腰抱起,粗鲁地将其丢在床榻上。
“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倔!”说着高岐便一掀衣摆,俯身压在若若身上。
“放开我!放开我!”若若无助地推搡着高岐,嗓子都已喊的嘶哑,可当时在酒楼尚且无人敢管,如今身在王府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直到这一刻,若若才绝望地意识到,原来在这个吃人的世间,有时候就连死都是一种奢望。
高岐不顾若若的挣扎,如疯狂的野兽一般将若若身上的衣衫全部撕碎。
白皙的皮肤上仍然留着昨日的淤青,可那些伤痕看在高岐眼中却没有半分怜惜与愧疚,相反的,对于高岐来说,那些痕迹近乎是一种胜利的勋章。
高岐嘴角微扬,露出一丝邪魅的笑,他低下头,将脸埋在若若的肩头,少女的体香刺激着他心底的欲望。
……
“来人。”高岐简单地穿好衣衫,对门外喊道。
门外专门负责伺候若若的婢女小玉应声进入殿内,殿内方才绝望的嘶吼声和地上杂乱的衣衫让这个还未经人事的小婢女忍不住双腿发颤,尽管她刚刚并未看到殿内的情景,可心中仍是不由得害怕战栗。
以往小玉只是伺候在外间,一年到头也只能远远地看见高岐几面,她本以为岐王殿下是个风流王爷,可今日高岐之举却让小玉心中不自觉地想起“禽兽”二字。
可高岐是主子,小玉是奴婢,不管心中有多怕多鄙夷,终究还是得乖乖听话。
“王爷。”小玉不敢抬头,低眉顺眼地施了一礼。
“给本王好好看着她,若有半点意外,本王要你的命。”
“是。”小玉心中害怕,双腿一软便跪在地上。
高岐走后,小玉才敢起身,她缓缓走到床边,只见若若双眼空洞地望着上方,身上除了淤青还有斑斑点点的血痕。
“姑娘,奴婢为您沐浴吧。”高岐虽将若若带回府中,却并未给她位份,故而便也只能称作“姑娘”,同为女子,小玉是当真有些心疼眼前的这个女子。
见若若并未回答,小玉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上前相扶。本以为若若会挣扎,可令小玉意外的是,若若竟然毫无反应,任凭她服侍伺候,那神情几乎和死人无异。
小玉甚至怀疑,即便这姑娘不寻短见,以她现在的模样又能活多久?
若若轻生的消息自是瞒不过嵬府这边,公孙洵得到消息后心中更加烦躁。可那傻丫头当着众人的面同高岐离去,即便现下是如此状况,嵬府也无法公然去王府抢人。
公孙洵将自己关在卿月阁整整两个时辰,入夜才唤来阿萝,低声吩咐了些什么。
阿萝得了令,便毫不迟疑地向外走去,人刚到门口,却听背后的公孙洵有气无力地问道:“阿萝,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了些?”
阿萝身体一滞,随即缓缓转过身来,看向公孙洵,坚定地答道:“公子是为了救若若的命。”
阿萝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而后才转身离去。
自若若进入王府后,整整两天滴水未进。众人本以为她会这样绝食而死。可第三日清晨,一切却发生了变化。
若若晨起时便穿好衣服,唤来小玉,“小玉,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取一些清粥小菜来吃。”若若出身贫苦,并不习惯使唤下人,因而对小玉的态度十分客气。
“姑娘你肯吃东西了?可真是太好了。姑娘等着,奴婢这就去取。”尽管小玉并不知道若若为何忽然有了变化,但只要她想活下去,无论什么原因,总归是好的。
小玉离开后,若若的脑海中再次响起昨夜阿萝的话。
昨夜丑时,阿萝冒险潜入岐王府,趁着小玉睡熟之际,见到了若若。
阿萝告诉她,如今高岐与公孙洵已然翻脸,高岐身为皇子又是南陈接下来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人,他的存在对公孙洵是十分危险的。故而,公孙洵想要若若成为高岐身边的一颗钉子。为了助公孙洵成事,若若必须想办法得到高岐的信任,并找到黎洛溪说的那本记着众臣命门的账本。
阿萝出现前,若若已存了必死之心,可当阿萝告诉她,公子还需要她时,若若顿时燃起了生的希望。
为了那个男人,她连生命尚且可以舍弃,又何况是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