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檐下到店内,只不过隔了堵薄薄的土墙。
而窗户又正合事宜地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缝。
待在屋檐下面,屋内胖子的叨叨声,老狼当然听清楚了。
一起听清楚的,当然还有胖子几个脸上那种怎么也掩盖不了的得意之色。
不同于塌鼻子跟黄毛浑身的木讷愚笨,胖子永远都显得那样精明。
果真是个聪明过人的人。
抑或,他们可能很快就不再是人。
毕竟,太过沉重的酬金,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得起的。
三个年轻人大喇喇坐在桌子上侃天侃地,唯独就忘了抬头看看窗外。
即便是精明得不同寻常的胖子,似乎也在关键时刻忽略了这一茬。
但他在关键的时刻,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嗓门。
以至于后面的话,倒挂在屋檐下的老狼也没有听清。
当然,这自然并不怎么重要。
虽然后面胖子跟塌鼻子的耳语他没有听到,但老狼当然知道他们说的那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是什么了。
并且,塌鼻子跟胖子窃窃私谈的事端,老狼大致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无非就是怎么谋划些阴谋诡计设置些暗器陷阱,等着老狼一返回,就要想法子谋害了他老狼的性命,幻想提着他的脑袋去领取天价赏金。
胖子果然聪明过人,他算准了老狼定然会回来这件事。
但胖子的聪明多少还是差一点火候。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老狼现在已经回来了,就倒挂在窗外的屋檐下,目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老狼自是待在那里,动也不见他动一下。
“嘿嘿!看你往哪里跑,骚娘们,还藏?藏个屁呢,你个贱货!臭要饭的,尻子都露在外面了,还藏个屁!卖尻子的贱货……”塌鼻子跟胖子正商量得起劲,只听得一声尖叫,黄毛却从酒店后厨的方向走了出来,手里揪着一个头发蓬乱的脑袋,看着坐在桌子上的两个家伙,一脸讥讽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又充满了那么强烈的得意与忘形。
一边笑着,一支铁钳也似的大手死死抓着那个拼命挣扎的脑袋,仿佛所有痛苦的叫声与连连的哀求,都跟他无关。
也跟他们无关。
相反,那个蓬乱的脑袋越叫得凄惨,几个年轻的面庞上,那笑容就显得愈发灿烂。
过于灿烂的笑容,又让那些个原本就丑陋不堪的脑袋显得狰狞起来。
黄毛嬉笑着,早抓着脑袋走到了桌前。
这当然是个女人的脑袋。
不消说,就是那个讨饭的女人。
那女人落在黄毛的手里,就像一只被猛兽逮住的羔羊一般,除却惊恐,已然显现出了几分麻木僵硬的神态。
“这蠢货,看不出也还有用得上的地方?”胖子说着,一回头看见黄毛揪着女人的头发走了出来,不仅大喜过望,一蹦子蹿起来,看着女人就要扑过去。
“嘭!”胖子一声惨叫,屁股上很是结实地挨了一脚。
这一脚踢得可真够用力,只见一个体型肥硕的青年男子,愣是被踢个球一样被踢得两脚离地飞了起来。一直飞到有两丈长短,一下子撞到对面的墙角上,又被墙壁弹飞到地上,待听到第二声惨叫,胖子早软绵绵瘫在了地上,活似一只四仰八叉的癞蛤蟆。
喘一口气,胖子总算咬着牙爬了起来,回过头看着塌鼻子就要发作,一看塌鼻子那双阴恻恻的眼睛,胖子一个哆嗦,反往后一靠,贴在了墙角上。
“你个死胖子,啥时候轮到你先上了?”黄毛手里死死揪着女人,对着胖子幸灾乐祸地说道。
话音未了,只见黄毛手底下猛地一用力,居然将抓着头发的脑袋凌空提了起来。在那女人的尖叫声中,黄毛瞅准了身边一张桌子,看也不看,一把将女人丢翻在桌子上面,却似放倒了一个粮食口袋。
女人兀自挣扎着,不想两只手早被黄毛死死按住,被塌鼻子一脚踹到墙角的胖子见了,也不顾一切地扑上来,抓住了女人的两只脚。
塌鼻子两眼放光,嘴角流着涎水,饿狼一般扑过来,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两只大手恶狠狠抓住女人身上的破棉袄,用力一拽,漫天棉絮飞舞之际,女人苗条的身腰一下子显现了出来。
塌鼻子猛咽了一口口水,眼珠子几乎都要掉了出来。
他当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直勾勾看着被按在桌上的女人约莫一握的盈盈细腰,突然脸色一沉,破口大骂道:“丁老畜生,那个狗东西,这么好的物件,怎么偏偏让你个老猪狗给先用球掉了?娘的,丁大公子的女人,怎么就混成了个要饭的?呵,臭要饭的,落到了老爷手中,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老爷的手段,你不是高贵吗?大爷先把你那不让人看的宝贝物件给干烂了,老爷活活弄死你……”
骂了半天,塌鼻子一甩下巴上长长的涎水,发着狠抓住了女人的领口,死命一扯,花嫂赠送的那身衣裙从里到外瞬间被撕开,女人丰满异常的胸脯一下子暴露在了几个人的面前。
女人尖叫着,拼了命般地在木桌上挣扎了起来。
黄毛跟胖子“嘿嘿”笑着,抓胳膊抓腿抓得更紧了。
一个女人的力气,到底没有几个青年男子那般大,女人不甘心地扭动着身子,依旧细腻的胴体晃动着,差点让几个家伙看得窒息了。
“呲!”塌鼻子一得手,就不肯饶人。他看着女人的衣服被扒开,如何还停得下来?两把撕掉女人的衣裙,又去扯中衣肚兜,转眼功夫,女人修长的身体上,只剩下了最后几寸遮羞布。
塌鼻子看着眼前的肉体,兴奋地直吼了几声,也顾不得撕开女人身上残存的最后一缕布片,却一把拉开腰带,自顾自地脱起了衣服。
他本是江湖中人,过惯了刀锋舔血的日子,动手自是极其迅捷。很快,塌鼻子身上也只剩下了尺把长脏兮兮臭烘烘的一块遮羞布了。
当着黄毛跟胖子的面,塌鼻子毫不迟疑地一伸手,身上那块布片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一个很是有些丑陋的玩意一下子跳出来,披头散发张牙舞爪的模样,酷似一头饥饿的野兽。
塌鼻子浑身颤抖着,那头野兽也是血脉喷张青筋暴露,烈火焚烧般的模样,眼看着就要随时爆裂。
塌鼻子大叫一声,伸出一只同样青筋毕露的大手,就要去扯女人身上的那一缕布条。
女人一声哀嚎,浑身僵硬、脸色土灰,停止了挣扎,一下子闭上了绝望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