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暗自寻思着,一抬头,又看到了桌上几盘残存的菜肴。
说实话,不管怎么样,这酒菜着实是来得有些不合常理。
即便女人生性机敏手脚麻利,但再麻利的手脚,总会有个限度。
就像再高妙的轻功,总不会练成神仙一般腾云驾雾的本事。
可这个女人手里,就像是有着些神仙一般的手段。
莫非?
老狼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有些事,他实在是不愿多想。
更不愿意深想。
毕竟,不管怎么样,眼前这个女人确确实实是在寻找着她的姑娘,而女人 费尽心思要寻找的姑娘,却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下洞府内,被老狼……
默默看着桌上被他吃剩下的酒菜,老狼突然感到浑身一震,一股热浪喷涌而出,瞬间冲上了脑门。
刹那间,老狼两只眼睛瞪成了血红色,鼻腔里蹿出一道粗气,小腹内蠢蠢欲燃地骚动着,眼看那头好不容易钻进洞穴的饥饿野兽又要嚎叫着冲将出来。
女人还是一动不动躺在木桌之上,一身白得夺目的肌肤,宛如一只阳光下躺在沙滩上的肥羊。
老狼呆呆看着女人,一咬牙根,两只手已然不由自主地对准女人身上那两堆耀眼的肥嫩抓了过去。
“不好!”老狼暗叫一声,硬生生收回了有些不听使唤的双手。
只见他那双铁铸一般的胳膊上虬肌纵横青筋暴露,真像是头饿得两眼发绿的饿狼一般,龇牙咧嘴盯着眼前令人垂涎欲滴的肥羊,似乎正要不顾一切地挣脱什么藩篱要冲向前方。
老狼咬着牙,死命拽着自己的胳膊,早急出了一头的汗珠。
一来二去,那手臂愈发跳得欢了,一跳再跳,连带着老狼整个人几乎都要跟着跳将起来。
老狼由不得吃了一惊,他暗中运一口气,使劲定住神,趁此机会,环顾四周,突然一个箭步跨出,人早站在了后厨门口。
顺势望过去,果然看见里面一个硕大的水缸。两步走过去,一把揭开缸盖低头一看,不由得大喜过望,一个空无一人的酒店,那水缸里竟然也盛满了水。
一个硕大的水缸中盛着的水,当然是冷水。
更让老狼惊喜的是,他分明看到了水面上隐隐的冰凌。
左看右看,也没个舀水的家伙,眼看胸口又燃起了烈火。老狼不由得急躁起来,一时性起,也顾不得许多,两只粗硬的大手抓住水缸边沿,一把将个水缸悬空提了起来,径直举过头顶,想也不想,手腕一翻,将整缸的冷水对着自己劈头盖脸浇了下来。
一阵“哗啦啦”的水声骤起,恰似半空中淌下一道冰冷的瀑布。
到底是冬天,一大缸冰水淋下来,饶是年轻体健如老狼者,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不过,寒战之后,老狼却感到浑身上下燥热不再,相反,整个人早变得轻松起来,眼前复又一片澄明。
待他走回厅堂,早已经将身上衣服穿戴齐整,连那根腰带,也结结实实捆在了腰间。
女人依旧身无寸纱躺在桌上,一双秀眼紧紧闭着,一张鲜红欲滴的小嘴微微张开着,喉咙里若有若无般发出一阵阵呻 吟。
看得出,她很是在期待着些什么。
老狼一声不响站在桌前,静静看着那一副胴 体,脸色平静地如同窗外冰冷湛蓝的天空。
她确实很美。
即便生过凌水这么一个姑娘,她的腰肢依然如少女般纤细,光滑平坦的 小腹,随着女人略有些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见,莫名让人感到一种别样的渴望。细腻润洁的肌肤,或是因为某些急切的冲动,微微泛红的模样,愈发显得粉嫩水滑不可方物。乍一看,仿佛就是件精心雕琢后摆在桌上供人鉴赏的珍品。
当然,毕竟年纪摆在那里,无论谁,总不能完完全全避开岁月的痕迹。
但对于像眼前女人这样天生丽质的人,岁月可能也会悄悄地网开一面。褪去青涩,又显现出了一种成熟温热的诱人魅力。
这样的女人,甚至比稚嫩鲜艳的小姑娘更加让人着迷。
老狼默默看着,他的眼前又渐渐浮现起了另外一个身影。
一个冰雕玉琢遗世独立的纯白身影……
女人躺桌子上趟了半天,闭着自己的双眼,左等右等,怎么也不见动静。两只手似乎有些不太情愿地往前摸索了一下,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看见站在面前一脸宁静的老狼,女人猛地长大了嘴巴,显得很是吃惊。
这一幕显然是女人没有想到的。
然而她很快又看见了老狼身上的粗布单衣。
就是那一身冬日里单薄的长衫,被她亲手扒开后还抚摸了老狼赤裸的胸肌和赤裸的肩头,少年结实的肉体似乎让她迷恋得魂不守体,她还亲手解开了老狼的腰带,还亲手……。可这会,衣服又好端端穿在了老狼身上,那根粗糙坚硬的粗布腰带也在老狼狼一般细细的腰上被扎得纹丝不乱平平整整。
她当然是个聪明的女人。
见到老狼这副模样,她当然能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何况,她当然也看见了老狼身上淋漓的水渍。
只见女人眼神一晃,脸上的红润莫名褪去,渐渐代之以一种略显苍白的颜色。
老狼还是站在她面前,就那样看着她,一言不发。
一张白木桌子,当然并不适合一个人长时间躺在上面。
过于干硬的桌面,的确不会让躺在上面的人感到有多舒服。
何况,还是一个身材纤瘦又赤身裸体的女人。
果然,老狼分明看见那女人皱起了眉头。
只见她左右环顾一圈,似乎有些尴尬地试探着坐了起来,低头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变白的脸庞微微一红,一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身上那几块不太方便让别人看见的地方。
一时间,她又变成了一个胆怯害羞的女人。
只见她低着头,从桌子上溜了下来。俯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哆哆嗦嗦穿好了,又垂下脑袋左拉右拽地拉扯了一会,算是把个衣裙给整理好了。磨磨蹭蹭走到老狼面前,抬起头看了看老狼,使劲咬了咬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老狼看着女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方才店内有些疯狂的一幕,老狼只觉得像是在做梦。
或许,他真的是做了一场梦。
一场白日里的迷梦。
只是,这一次站在他面前,女人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未施铅粉的素雅模样。
被牙齿咬着的嘴唇,也不复殷红的色泽,又变成了那种微微的淡红。
秀丽的面庞上,亦是不见了照人的光彩,相反,一眼看上去,自然而然地变成了那种惹人垂怜的憔悴神色。
莫非,这女人真的拥有某种过人的神通?
比如,瞬间变换成另外一个人、瞬间变换出另外一张脸……
突然,女人双膝一软,对着老狼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