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玄喝了一口水，看向了赋雪。“百里小姐，我讲完了上半截，你还想接着往下听吗？”
“你这个故事，很有教育意义。”很玄，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赋雪注意到了，这个人，对自己称呼的改变，但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得这么细节，这种事情被他们调查出来也合理，他们的故事瞎编得有头有脚，很不错。
“你是说，那些人心脏出现的异常能量，就是诺森大帝所强大的原因？”柳疏月将话题拐回了主题。
“对，这就是天地之间的那股能量，是一种宝藏，也是罪恶。”
“那既然修炼的方法已经被毁灭，为什么还会出现。”柳疏月是一个听课做笔记的人。
“第一点，总有人躲起来了呀，躲到深山里，躲到大海里，那些只懂个皮毛的半吊子又不是出名的人，学聪明点，假装自己是普通人，蒙混过去不就行了。第二点，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吸收这股能量的，它认主，至于规则是什么？我们还没研究清楚，只有符合要求的人，也就是，神选中之人，才有资格，接受它。第三点，这股能量，就跟空气一样，长期待在能量充沛的地带，是能够让整个身体都浸润到的，不需要特别的吸收，就能变得身强力壮，但是要使用好它，就需要方法了。”
“所以，鬼宿到处抓小孩，就是为了找到能够先天吸收这个能量的人，然后进行强化训练。”赋雪拍了一下桌子，明显信了肖玄这套说辞。
“但是你说过，这股能量是有限的，并且变得衰竭，他们为什么发现了能量，还跟人分享？”柳疏月问。
“南方的大海深处，有一个岛，叫凤凰岛，是远古凤凰一族的栖息之地，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凤凰，还有其他的守护灵都消失了，他们曾经的家园，蕴含着充沛的灵力，也就是能量。”肖玄好似提前做足了功课，知道他们在追查的东西。
“所以鬼宿的大本营，就在这个岛上。”赋雪推断出。
“怎么样，百里小姐，我的这个答案，值那么多钱吗？”
“目前为止还不值，你之前说，售后服务，那是什么？”赋雪站起来，俯身，试图从高度上，进行压迫。
肖玄又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魔术棒，大屏幕的画面，从复古叙述风，变成了科技汇报版面。
“这是我司研究的一系列异能检测产品，第一款，筛选机器，我们可以精准地检测出具备资质的潜在人员，显示体内能量值，天赋值等各项数值，能够将数据可视化标准化呈现；第二款，能量追踪设备，能够找到充沛的能量之地，为吸收能量做好准备。嗯，至于训练设备，我们还在研发之中，这个耗资太大了，不是我们能负担的。”页面跳到第三款设备的时候，只是一些构想，没有实物。
“你们有样机吗？”赋雪问道。
“有，付订单的10%，可以观看我们进行使用，不得拆除和扫描。”肖玄真的很严谨，这个魔术师，谈得一手好买卖。
“那我想耍赖，不给钱呢？”赋雪想，自己硬抢的话，他们能有什么后手。
“我相信，总会有国家会愿意跟我们合作的，这种能量，或许不止可以用在人身上，如果找到可利用的设备，那会是怎样一种可怕的威力？”
“你们为什么要找人合作，你们拥有这样的先机，完全可以自己做，悄无声息地进行。”柳疏月对他们的动机进行了怀疑。
“长官，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只是一些生意人，只想安安稳稳地做神棍表演魔术，不想被人追杀，我们也在使用，奈何资质有限，财力有限，技术有限，人力有限。”
“可是，我听你讲故事的过程中，你不是一个邪恶的人，换句话说，你的言谈之间，充斥着对强权、罪恶的厌恶，你也很聪明，我不觉得当初诺森大帝摧毁这些秘密是错误的，我想你也是这么想的，少部分人太强大了，对于普通人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这种剧烈的差距，只会带来更大的不公，造成更严重的社会问题。你们，为什么要去做这个事情，我需要一个解释。”柳疏月虽然语气平和，但不是很好糊弄。
“因为，有人已经在做这件事了，或许，不只是你们所追查的恐怖组织，还有世界各地的其他人，灵力充沛的地方，不只是凤凰的栖息地。灵安市，是我们家园，我们希望我的政府，能保护它，如果真的要复兴，至少，我们不能落后成为挨打的一方，我不希望，某天一觉醒来，我和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同事成为被关起来的奴仆。”肖玄的言语之中，也充斥着对生命的珍惜。“还有一个理由，我们破解过一本远古的预言书，人间，每过千年，将会有一场浩劫，上一次，是新历688年，下一次，是一个月后的明年。”或许，这个天地之间的能量，会是破局的关键。
“这个浩劫，是瘟疫吗？”赋雪想起了那个莫名其妙的聚众营养不良。
“或许，比瘟疫更可怕。”肖玄没在说下去。
赋雪和柳疏月互相看了一眼，新信息接收得有点多，现在头很晕。柳疏月率先在赋雪耳朵边开口了。“我们后天，不是要进行人员筛选吗？可不可以用他们的设备试一下。”
赋雪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介绍图片，“试用一下五个亿呢？”好贵！
“肖先生，那先请您二位去休息，我们得跟上面请示一下，最晚明天晚上给你答复。”赋雪变得有礼貌了起来，五个亿咬咬牙不是出不起，但是，这个玩意，还真不是她自己能说了算的。“能顺便把我们窗户打开吗？”
肖玄故技重施，厚重的窗帘打开了，窗户也开了，房间一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
“你们的演讲材料能发我们学习一下吗？”赋雪觉得这个故事很离谱，他们的材料就很好用来汇报。
“不行，我们有版权的，要材料的话额外增加一个亿。”肖玄做奸商的资质，比云逸还优秀。
“天呐，什么时候做买卖的单价是以亿为单位了。”赋雪第一次感到自己是穷人。说罢又看向柳疏月密密麻麻的笔记本，说道，“你负责写文字总结，我打电话汇报。”
“予诚，送二位神奇的魔术师去隔壁酒店休息，派人保护好他们。”基地旁边就有专门招待贵宾的酒店。
卫予诚把人送走以后，赋雪跟着柳疏月回办公室了，“你快写，写完我直接交。”赋雪是一个合格的监工，跑到办公室催着人干活，是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柳疏月在写报告，赋雪直接跳过了自己的小舅舅，跳过了在基地里的理事阁副总理，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联邦的总统。
电话是总统的秘书接的。“我是百里赋雪，有急事需要请示总统先生，麻烦转接。”
“赋雪小姐，总统先生在接见客人，结束了以后我通知您。”
柳疏月在写报告，余光撇向赋雪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
按理说，他们百里家，如果率先掌握了这个机密，不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不是说他们家有不臣之心吗？怎么会直接请示总统？她在自己家族的军队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理解，但是她的权力已经大到让总统秘书都毕恭毕敬了？
赋雪趁着柳疏月短暂发呆的时候拖了一张凳子走过来了，然后看向屏幕上的文字。“前面这里改一下。”
“好。”柳疏月按照她的要求改了。
两个人挤在电脑前面改报告。
“其他的地方差不多得了，格式看得过去就行，落款把你自己的名字加上。”修修改改写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写完了。
刚写完没多久，温衡亲自打电话过来了。赋雪给了柳疏月一个邮箱，接通电话的同时报告连检查都没检查就让她按着柳疏月的手发过去了。
“亲爱的温先生，我刚刚得知了一件离谱到颠覆我世界观的事情，你需要花半小时耐心听一下，文字版报告已经发过去了。”
赋雪确实是花了半小时说完了这个离谱的故事，期间对面传来的声音，只有“嗯”“好”等单音节。
最后的答复，也是说得最长的一句话是：“答应合作，我给你批预算。”
柳疏月看得有些震惊，大小姐还挺精忠报国，有事情第一时间不是想着给自己家族谋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