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温还姬温女侠,身在邺都街道处,立足数尺台面上,对着当地无比自私,胆怯之至的万民们一阵说教。惊得邺都城内,所有在场的黎民,无不心惊胆寒,三番跪拜温还姬。而还姬整张芳颜间,尽带冷笑,训斥他们一顿罢,当真就此,因前些时日,遭他们百般羞辱一事而选择宽恕。
当天午时而逝罢,下昼之际,还姬随同诸位好友,依旧身在那间驿馆内,有事商讨对敌策。只因燕云十六州,本属中原之故土,自当初石敬瑭认辽主为父,投靠外敌而建晋称帝后,迄今为止,但凡燕云十六州内的一切县城,每寸山河,悉数于辽邦的虎口之中。
如今温女侠为报家仇国恨,誓要夺回神州故土,单骑闯入澶、相两州,杀尽二十几处县城内,使数万精锐辽兵绝。极为震怒了辽邦雄主耶律德光,更是万分震惊了晋国儿皇石敬瑭。故而还姬此举,盖世女侠所为,所闯之祸,所行之事,焉能让这所谓的“父子”帝王,也即是晋辽两国之主就此善罢甘休?
此时温还姬、古世英、凤九钟、陆远行、鸳鸯二魔夫妇、怪手妙医等众人,通通身坐在里面的各间位置上,外由一干丐帮弟子,替他们站外把守。
温还姬端庄秀丽,坐在中间首椅位,左右瞧向各位,朗声说道:“古叔叔、凤帮主、陆门主、陆大哥、仇前辈、谢前辈、龙妹妹,以及三位姐姐,不日这邺都城若非晋军来攻伐,便是辽贼的军队前来兵临城下。若要守住这座城池,除了依靠我等江湖儿女外,绝无任何外援。”
古世英听罢,微微点头,不慌不急地说道:“这个确切自然,澶州和相州,被石敬瑭派遣大军给尽数占领,不久之后,这两大州的所有县城,依旧悉数回到辽人的虎口。毕竟石敬瑭在这天下间,最惧怕之人不是还姬你,正是耶律德光。”
温还姬冷冷一笑,嗤之以鼻地说道:“如若不然,它何以会是儿皇帝?”
李嫣眉听言,不禁思起了她李家当初惨遭灭门一事,甚是恨恨咬牙,大声说道:“燕云十六州,让还姬妹妹你凛凛威风,独自一剑,杀光两州看守的辽军,凭还姬妹妹孤身之力,打了一场极为漂亮的一仗,一时为我中原大地夺回了两州。然而现如今,澶州和相州再次落在了昏庸无能的大晋之手,最迟不出一月,它们又要重新落到了辽贼之手!想想我李家满门忠烈,尽数惨遭石敬瑭这狗皇帝灭尽三族;咱们的中原,眼看夺回来的故土,居然又要面临着再次被辽贼所夺!想至于此,我的心里头,何其怒火冲天,多么的难以停瞋息怒!”
温还姬急忙待她,好生劝道:“李姐姐大可息怒,还姬能够第一次让辽贼的嘴里吐出属于我们中原的故土,便自然会有下下次。石敬瑭这狗皇帝,上一次在我大闹皇宫之时而留它一条狗命,站在大晋国内的黎民百姓们一时安稳的角度上来讲,还姬问心无愧,但面对李姐姐而言,还姬确实是愧对于你。”
李嫣眉听她此话,连忙摇头,赶紧说道:“还姬妹妹,切不可这么说,你要为大晋国内的黎民百姓一时的安稳三思而后行,姐姐我又岂能不谅解?”
凤寒飞急急看她,点头几下,朗朗说道:“李姑娘,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实是时机未到,待时机一到,一切皆报。石敬瑭的狗命在我们眼里当然是一文不值,但是我们万不可视大晋国内的万民们的性命如同无物。正因如此,还姬妹妹当初才强忍心中这口恶气,暂且饶了石敬瑭的一条狗命罢了。”
李嫣眉这下一听,速速点首,敬向还姬与众位,连续应是,
凤九钟此时,对视还姬,有话问道:“我说小丫头,你当真还要为了这邺都城中的这群不懂世间情谊,不明民族大义,只知一味地是非不分,恩怨不明的百姓们守住这座城池?”
温还姬听闻此问,看向帮主,反而问道:“不然呢?难道我们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再次沦落到辽人脚下为奴隶不成?”
陆远行耳听于此,呵呵冷笑道:“哼!温女侠啊温女侠,你岂能不知,当一个人或是一群人,一旦跪久了,骨子里的奴性,会伴随这些人的一生一世。”
仇思凤听他门主,所说此理,也是忍不住地对此讲道:“温女侠,陆门主所言极是,人跪一时,丢脸一时;但是跪得太久,此生此世,必然是以奴之躯,因奴性而活。为了这样的一群懦弱无能的百姓,值得吗?”
谢珍娇闻夫发问,更是忍耐不住,对向温女侠,急忙问道:“是啊还姬,你当真要为了这群刚刚羞辱过你的人而死守这座城池吗?”
温还姬闻听三位,相互言问,不慌不急,轻轻点头,坚毅地答道:“陆门主、仇前辈、谢前辈,为了邺都城不能再次落入辽贼之手,谈何不值?他们就算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各自的胆怯之性,他们纵然是一生都有着甘愿给外族人为奴的本能,也实在是改变不了和我们同属中原人的本质。我们江湖儿女,武林正道,活于当今乱世中,为的又是什么?为的就是光复我中原河山,拼尽九死一生;甚至是为神州大地,有朝一日再归昔日大唐的贞观之治而舍身取义,杀身成仁,亦有何惧?”
古世英听她此理,重重点头,却又难免叹息地说道:“还姬,我们为你所担忧不过的就是你的一片侠骨丹心,为国为民的壮举,到头来却尽数付给了千千万万的枉为中原之人。”
凤九钟这时,亦是忙忙言道:“小丫头啊,古掌门所担忧之事甚是不无道理啊。纵观当今中原,四分五裂,豪强遍地,枭雄当道,小人至多。咱们的汉族同胞啊,端的是道德沦丧,掌权者是父子成仇,兄弟相残;万千庶民,为求活命,恩情出卖,六亲也害;为求温饱,贩卖儿女,甚至是吃儿食女。所以小丫头啊,你仗义行侠,伸张正义,在如今的世道中,切实还得量力而行,尽量有限。否则,当你把自己的整颗赤胆忠诚之心悉数献给了这群人心涣散,良知已死的汉族同胞,过后他们又会有谁记得你温还姬温女侠是谁?事后他们谁又能够懂得感激你这傻丫头啊?”
温还姬听此质疑,立即响亮地回道:“所以从古迄今,我们中原人最大的敌人永远并非是觊觎我们绵绣山河的蛮夷,正是我们千千万万的汉人们的人性最为丑恶的时候!”
陆天平听她此话,急不可耐地讲道:“还姬,千万不可忘了你刚刚惨遭自己一心要守护的百姓给抛弃,你是如何差点死在这邺都城的黎民之手。你誓死要守护着他们,可是他们呢?羞辱你之时可曾不忍心?他们要烧死你的时候心可曾软过?”
温还姬眼视于他,郑重地说道:“陆大哥,这就是还姬今生今世,万不可改之的宿命。我温还姬的剑,若能杀尽天下奸邪,屠尽世间群魔,心中自当是何其的痛快?手握之剑,焉能有下不去手之理?但是要让还姬我杀光这城中的黎民百姓以报私仇的话,那就轮到我温还姬的这颗心,当真狠毒不下来。因为这就是我该走的路,也即是属于我温还姬的剑。”
古世英耳闻此言,愈是那样,深深叹气地言道:“还姬,你当真是铁了心,宁可天下百姓负你,你不负天下黎民?”
温还姬这回听问,缓缓起身,抱捧佩剑,敬向在座的诸位,音声如钟地讲道:“古叔叔、凤帮主、陆门主、陆大哥、怪医前辈、仇前辈、谢前辈、龙妹妹,还有几位姐姐,不管你们对还姬如何千言万语地来追问,还姬真正的回答,无论是在嘴里还是在心里,都只有四个字。”
在座众位,尽数双耳,听此一言;三位至友,按捺不住,向她温女侠质疑地发问。
古世英好奇问道:“哪四个字?还姬说来听听?”
陆天平慌忙问道:“还姬,你所讲的此四个字,到底是哪四个字?”
云莫流颇为不解地问道:“还姬妹妹,请速速说给我们听听?”
温还姬更是那样,不慌不急,对着在内所坐的各位,声如洪钟地说出了至大侠者此四字。随即众听闻,凤帮主、陆门主、妙手怪医等人,纷纷愣了一愣,齐齐失神地问道:“至大侠者?”
温还姬当下,已是万语千言,长话岂可短说地将这至大侠者的四字精髓,将此何谓至大侠者此四字的含义,是那样地清脆十分,向着在座的诸位,是多么地价值万金地一字一句,宏亮地对着大伙而道来。身为还姬前辈友,身作女侠兄姐妹,当真是洗耳恭听良久罢,原本敬她有千丈,眼下听后,对着温女侠的心悦臣服之举,更是逾过万丈来。
陆天平甚感稀奇,更是赶紧地请教道:“啊,还姬,你?你居然悟出了这四个大字?”
凤寒飞看向公子,速速解释道:“陆公子,此四字并非还姬妹妹所领悟,而是黄公子的至仁至善之心,专为还姬妹妹要行走的侠义之路,所领悟出来的道理。这四个大字,便是黄公子也即是还姬妹妹的好夫君,送给还姬此生此世,至为珍贵之礼,最是无价之理,同样更是黄公子和还姬妹妹之间,两情相悦最为美好的见证。”
陆天平此刻一听,不断点头,一颗心下,即是无比地羡慕于黄愿楼,百般地敬服于黄公子;但也亦是,替还姬之夫,十分地惋惜。
李嫣眉听闻此事,深受感动地言道:“没想到黄公子,非但是当今乱世之中,至为痴情的一位男子,同样还是这世间,最是深懂何谓侠字之道的七尺男儿。一个毫不懂得半点武功的公子,竟然可以悟出令天下群侠,不得不拜服的至大侠者之四字。难怪黄公子可以深得还姬妹妹的情有独钟。可惜的甚是,上苍有时真不长眼,似黄公子这么好的人,偏偏难以活过二十五个年头,让还姬妹妹从此之后,承受着如此悲痛的丧夫之痛,唉!”
凤九钟连忙视她,一边敬仰好十足,一边不停叹息道:“小丫头啊,你呀,这又是何苦呢?”
陆远行抚摸胡须,微微点头,大声地赞扬道:“温还姬啊温还姬,真不愧是你温女侠。”
百天冥摸须一会,也是对此,十分地赞美道:“温女侠,你跟黄公子之间,虽如今万分不幸,于今世天人永隔,但永远是一对世间至为恩爱的夫妻之情啊。”
龙悟琼激动起身,敬向还姬,大声讲道:“还姬姐姐,妹妹虽然小你一岁,但此时此刻,妹妹我也懂了。”
洪承芊也是起立,捧着佩剑,朝她瞻仰道:“真是好一副雄风女子的风范啊,单凭此心,仅凭此举,让天下间多少男儿自惭形秽。”
谢珍娇亦是此刻,激昂离坐,一边感慨,一边又是拍掌地称赞道:“还姬啊还姬,你这又是何必呢?不过既然是你的决断,那么老娘若不和夫君跟随你左右,天下诸事,犹有何事能让我们鸳鸯二魔夫妇俩有此雅兴?”
仇思凤听妻所言,急急起坐,对着还姬,两手抱拳,口服心服地说道:“这就是你温女侠今生今世,誓死要往前必走的道路。我鸳鸯二魔夫妇俩,虽无救世的崇高理想,亦无多少家国安危之责,但是你温女侠昔日诛杀楚岳风,替我们夫妇二人斩此仇寇,于我们夫妇俩甚是有恩。今日我们鸳鸯二魔夫妇,誓死愿追随你温女侠,从此往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古世英正在此际,仰首大笑,甚是欢快;站起身来,对着这位至交后辈,爽快地说道:“还姬,我们大伙全都深明你的意志,我们大家尽都明白你的决断。你如弃这些伤害过你的百姓而去,我们便随你离开此城;但你既然决意留在这邺都城,以备对抗晋军和辽军,那么我等,岂能弃你于不顾?还姬,我们大伙,通通伴随你左右,守住属于我们中原的每一座城池,誓保我们神州的每一寸山河。还姬,之前你三番五次,为了国家兴亡,为了天下正道而孤身作战,现如今得让我们陪伴在你身边,与你应对晋辽两军!”
温还姬嫣然一笑,对着诸位,尽言感激;随后又道:“夫君虽走,但永远活于还姬之心,比如至大侠者这四个大字,是我的愿楼哥哥,也即是我的好相公,用他真切爱我之心而深深地将此四字刻在我的所有脑海中,更刻在我的整颗心里之间。只要有它在,不管还姬走到哪,身在何方,夫君在哪儿,都活在我眼前。”
古世英听她此言,深深点头,洪亮地说道:“还姬,黄公子真是有心了。”
温还姬轻微一笑,抬头看外,悦耳地言道:“夫君黄愿楼,所送给我温还姬的至大侠者此四字,方是我生平以来,所修炼的真正最高的绝世武功;我愿楼哥送给我这作为他娘子的此四字,才是我有生以来,所学会的真正至高无上的好剑法。”
陆天平耳听到此,两眼含情,视向她来;这会却是,忍奈不住,斗胆说道:“还姬,陆大哥何等希望自己就是黄愿楼,但我始终只是陆天平,不是你的愿楼哥哥。”
温还姬闻听此话,凤眼视他,轻轻一笑,随后两道杏眼,看了看那洪姑娘,接着回过头来,继续对着陆公子,有话问道:“陆大哥,还姬早已看出洪姐姐对你最是亲切,至是关怀,你就不能把你自己的一颗心交给她吗?”
还姬此话一问,此言一出,立即只见洪承芊,害羞地不敢对视陆少门主。而陆天平听她此问,连忙亲切地看向身边的洪姑娘,既不作声,也不微笑,只是看着她,缓缓点头,以示明白。
古世英此时,走近还姬身旁处,亲切拍了她肩膀,高声道:“还姬,你听着,不论当今世道,何等的人性难堪,不管如今乱世,怎样兵荒马乱,狼烟四起,你决定要走什么路,就由我们全都跟随于你。刀山火海,尽管在前,万千凶险,放马过来,我等只需陪伴在你身旁左右,略尽我等绵薄之力,舍生忘死千百回,亦要对你不离不弃,流尽体内最后一滴鲜血,也要助你为太平盛世的重新归来,与你并肩作战到最后。不管是对抗契丹人的金戈铁马,还是抵挡儿皇帝石敬瑭的精锐铁骑,就让我等誓死和你守卫邺都城,和这无道的乱世,是非不分的天下顽强抗争到底!”
温还姬急急抓住掌门之手,深切握紧他手掌,感激不尽回应道:“古叔叔,还姬就此谢过了。”
凤九钟举头大笑,同样也是,站起身来,走到还姬咫尺旁,拍拍她的肩膀道:“小丫头,跟我等何须仍旧这般客套?除了古掌门外,还有老叫花我呢。老叫花带来了我丐帮数千人,他们一切全都听你这小丫头的使唤。”
陆天平慷慨之极,哈哈笑道:“还姬,只要你不嫌陆大哥我武艺平平,也务必要算上我一份。”
陆远行兴致也来,起得身躯,对儿说道:“既是我儿也要深陷这场硬仗中,身为你亲爹的我,也即是堂堂一派之主,焉能这般畏首畏尾?”
陆远行接着面向还姬,抱拳言道:“温女侠,老夫也带来我南天剑门三百余弟子,愿悉数听你差遣。”
百天冥这时,同样离坐,站起身形,微微笑道:“既然温女侠决意如此,老夫虽无济世为怀之心,但老夫的亲人都在这,并且老夫也深知承芊和悟琼断不会离你温女侠而去,那么老夫不留下来,怎可独自舍女而去。”
洪承芊听父此话,眼视天平,再又看爹,兴奋地说道:“爹,陆大哥在哪,女儿就要在哪。况且女儿此刻,更是深受温女侠的如此侠义之举而有所感动。虽然女儿的武功低微,但并非完全不是无用之身。”
龙悟琼闻得义姐之言,听得干爹此话,更是澎湃不已,吵着说道:“义父,悟琼誓死留下,和还姬姐姐共御敌军,守住这本就属于我们中土大地的故土。”
李嫣眉愈是这样,坚定不移地说道:“还姬妹妹,你教了姐姐的剑法,姐姐是不分夜昼,不断苦练。虽不敢说能助你多杀几个敌军,但是至少绝不拖还姬妹妹的后腿。”
云莫流也向还姬,忙忙起立,敬服举罢,宏亮地说道:“还姬妹妹,还有云大哥我呢。云大哥紧随师父,伴你左右,为你誓守邺都城。”
凤寒飞哪甘落后,速速站起离椅坐,急急自告奋勇道:“还姬妹妹,再加上姐姐我,相助我爹,追随于你,即使怎样千凶万险,不管如何敌军来犯,我等如若弃你而去,则枉为你温女侠的至交好友。”
谢珍娇抬头一笑,同样是为此,争先恐后地说道:“还姬,老娘素无拯救世人的大志,但是为了你,老娘愿随夫君,也跟在你身后,任凭你唤之则来,唤之则去。”
仇思凤慌忙点头,诚恳十分地讲道:“温女侠,我娘子的决定,便是仇某的决断。”
温还姬眼见众友,如此肝胆相照,耳听诸友之言,这般重情重义,深感肺腑,哪在话下?当即抱捧佩剑在两手,敬向各位朗声道:“古叔叔、凤帮主、陆门主、陆大哥、云大哥、仇前辈、谢前辈、怪医前辈,还有还姬的几位好姐妹,你们对还姬的至真友谊,还姬无以为报,你们对还姬的无比敬重,还姬只能就此先行谢过。此时此刻,请你们定当要受还姬一拜。”
话音方落,但看还姬,当真就此向着众友们,两膝跪下来叩谢。诸位至交,见此回礼,何愿承受?岂会受得?个个慌张地跑来将温还姬,赶快扶起,休要这样。
古世英此时,继而一次,拍了还姬左肩膀,紧接着道:“还姬,若论武功,莫道仅仅身在此处的人,就算当今整个武林,尚且难以找到一个可以和你匹敌之辈。故而我们大伙尽捧以力为尊,对其马首是瞻。而你的一切决断,便是我们的听从。还姬,你说,接下来我们当如何守住这邺都城?”
温还姬听此一问,微微笑罢,对向众位,清脆地言道:“还姬若所料没错,我们接下来先是抵挡石敬瑭这狗皇帝所派遣而来的大量晋军。毕竟这里,是这狗皇帝当初为坐龙椅,将这邺都城拱手相让给契丹人的。它若不替其主耶律德光给重新夺回来,然后再交还给它的干爹耶律德光的话,那么耶律德光从此以后,岂能再保它的龙庭坐稳?焉能再善待它石敬瑭?所以当还姬我单骑闯澶、相两州,只身一剑,杀光那里的辽军以后,头一个受此震惊的不是石敬瑭还会是谁?”
凤九钟仰头一笑,听此料想,正经地说道:“小丫头所言甚是,澶、相两州被你一个小丫头一把剑地给夺了回来,老叫花我当时听到此事后,是何其的欣喜若狂啊。但是很可惜,现在已被石敬瑭这儿皇帝急得派遣大军给占领后,不日又要重新拱手送给辽人。因此他不急于夺回这邺都城,然后再将它重新送回到他的干爹耶律德光的手上,耶律德光又岂能轻饶于他?毕竟嘛,这就是一个做儿皇帝,另一个做父皇帝的区别。”
陆远行这会,有话问道:“温女侠,待我们守完了这邺都城,杀退那群来犯的晋军以后,此事过罢呢?再往后我们又该怎样?”
温还姬此番听后,迈前行去,走近门槛,止住玉步,仰着芳颜,望向外边的晴空,顺耳十足地说道:“依晚辈来看,再到时候,自然是该我们中原武林人士,同心同德,竭尽全力,共御外敌,以证九州,犯我强汉,虽远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