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老仙看了眼廖化,然后对着献帝不屑的说道:“你们汉室宗亲,真的是相亲友爱,为了这个天下互相杀伐起来比普通人都可怕,你可知那刘备是如何丧心病狂,简直就是人面兽心。”
那日,曹操于赤壁大败,作为江东盟友的刘备,也因抗曹之功获得荆州一地,此不再四处漂泊。
孙权更是喜出望外,他的父亲和他的哥哥在江东主政之时没有做到的丰功伟绩,他做到了,数十万曹军南下欲攻略江东,没想到被他一把火烧的丢盔弃甲。率领残兵败将的怎么能躲过各路豪杰的追杀?曹操一死,北方无主,当时我北上之日,这个天下唾手可得。
江东大营之内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士兵们高兴,因为他们抵御了北方的进攻,自以为保住了自己生存的家园;刘备众人高兴,因为他们再也不必东奔西跑寄人篱下;孙权等江东将领更是高兴,这个天下唾手可得。
他们沉寂在欢乐之中,丝毫不在意一场大火,葬送了十余万人的性命,在他们眼中,战争就是你死我亡,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惨烈点又何如,战争就是这么的残酷。
混迹在欢愉士兵中间的廖化,似乎还在想着白日看到的熊熊大火,无心吃食,只是偶尔将盛满酒的大碗放于嘴边,看似豪饮,碗中之酒却迟迟不见减少。
此时,一名江东军士骑着高头大马,从刘备的辅兵营中疾驰而过向着中军奔去,他引来一片骂声,营内纵马,若不是辅兵眼疾手快,互相提醒,及时躲避,必将有人重伤于马蹄之下。
辅兵们心里大恨,你江东军士也太不把盟友放在眼里了吧,这才刚刚获胜,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撕破脸皮吗?
江东军士也不知小小辅兵心中如何想,而是奔到中军大帐之前。
在中军大帐之前豪饮的各路将领,看着疾驰而来的骏马,心下纳闷,曹操已败,难道还会有什么紧急军情?
军士下马,不看众人,而是迅速的跑到孙权身侧,耳语几句。
听到军士所言的孙权,脸色变幻不定,终于在军士说完之后忍不住心中怒气,一拳砸在了桌子之上。
桌上餐碟竟然被他一拳震得纷飞。
孙权怒气冲冲的看着刘备说道:“关羽,竟然将曹操放走了。”
刘备听到此处,佯装不知,赶忙辩解……
曹操不等南华老仙说完,便哈哈大笑道:“此事,天下皆知,关羽仁义无双,欲报我当年放归之恩。”
南华老仙见曹操打断自己说话,本是不满,又见他如此说辞,冷哼一声。
随后南华老仙扫了一眼廖化,对曹操说道:“他如此仁义,怎会伙同刘备将廖化囚禁?”
“关羽出征华容道之前,刘备早已嘱咐,今天下曹操新败,江东势大,若是曹操被害,北方乱起,江东势必北上,谋夺天下,于是命关羽把守华容道之时,给予曹操放行,一报曹操当日之恩,二自然是阻止江东北上,夺了这天下江山。”
献帝随后说道:“为了我汉家江山放掉曹操有何不可?”
南华老仙大笑,随后对着献帝说道:“你难道没有听到我刚才所说,刘备对廖化所做之事吗,这是为了汉家江山?不,他是在为了自己。”
他不待献帝回答,而后说道:“当日,孙权本是要派刘备刘备镇守华容道,刘备小儿,心知兵败的曹操必走华容道,于是假意推脱自己身体有恙,派关羽前去,他这是在找替死鬼,关羽若是放了曹操,乃是还当年曹操之恩,虽然违抗军令,但天下豪杰绝对赞许,若是孙权在刘备苦劝之下将关羽斩杀必失豪杰之心,刘备再假仁假义一番,天下英雄必会对刘备趋之若鹜,不知是孙权早已看穿他的动机,还是佩服关羽的仁义,竟然真的将关羽放归。”
南华老仙,看了看廖化接着说:“岂料关羽至死还蒙在鼓里,以为刘备是忠贞之辈,违心的将廖化囚于荆州城中。”
曹操说道:“这只是你的推断罢了。”
南华老仙看着曹操,说:“这是推断,难道蜀中之事也是推断?”
赤壁前夕,刘璋派张松连曹,返回路上竟然被刘备收买。回蜀后劝刘璋与曹操断绝关系,连好刘备。
赤壁之战后曹操大败,无力南下,张松却谎称曹操恼羞成怒,欲要入蜀。刘璋大惊,张松此时竟然主动请缨,前往荆州请求刘备出兵相助。
刘备入蜀,所过之地皆行收卖人心之举,对刘璋甚是不满的各个部族竟然被刘备收买。
待两军汇合,大宴数月,此时江东孙氏屯兵江岸,展开一副欲要找寻机会趁机北上的架势。而蜀中又有数万大军。即使曹操真的想入蜀中,新败之下见此架势也是会偃旗息鼓,更何况曹操从无此意。
刘备入蜀本欲行篡夺之事,怎能轻易离开,于是张松见此,便提议刘璋让刘备讨伐叛臣张鲁。
不耗刘璋一兵一卒,却能讨伐叛逆,刘璋怎么能不应允。
却没想到刘备一路之下,行的竟是收买人心之举,虽然拿着刘璋高额的军饷,却行军缓慢,让张鲁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脱。
此时刘璋发现,张松竟然勾结刘备,欲要谋夺蜀中,于是斩杀张松。
得知消息的刘备,竟然编造借口诬陷刘璋,蜀中各部对其信任有加,竟然真的向相信,竟然在刘备的带领下,一举拿下蜀中。
南华老仙看着献帝说:“这便是你们汉室中人吗,肆意妄为,自相残杀。”
献帝不语。
南华老仙看着献帝哈哈大笑道说:“你以为张松真的是被刘备收买吗,他不过是我的一个棋子,刘备以为他将张松收买,何尝不是张松有意为之。”
曹操震惊的说道:“张松竟然也是你的人,我当日竟然没有发现,若是发现将他扣下,岂不是早已你的线索?”
左慈也轻叹一口气说道:“我盯着廖化也曾在刘备帐中见过张松,没想到他却是这等之人。”
南华老仙看着曹操,真不知道他怎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且不说张松往来曹营数次,都未被其怀疑,就是张松真的暴露又怎么会将他供出。
于是,南华老仙鄙夷的看着曹操说:“你以为我辈之人是那么好辨认的吗,即使你当日识破识张松,又能如何,你以为我辈之人,都像你等为了活命不择手段的出卖他人吗?”
还未等曹操言语,廖化便看着南华老仙说:“你等不是为了活命不择手段,而是为了天下大乱不择手段,你等比我们更可怕。”
南华老仙听到廖化所说,赞许的点了点头说:“廖化,你说得对,若不是张松如此,怎会让这蜀中一乱数年,蜀中那可是昔日的不毛之地,我等怎会容忍它因为战乱导致的人口迁移变成人间乐土,可惜最后刘备为了保全他假仁假义的名声,竟然没将刘璋斩杀,让蜀地的动乱不能变的更大。”
廖化看着南华老仙说:“围城数年,民不聊生这还不够吗?”
南华老仙不直接回答,而是问道:“难道你希望蜀中之人活在将你囚禁数年的伪君子治下吗?”
廖化低头不语,陷入回忆之中。
廖化在刘备大帐之中,看着刘备说道:“皇叔,同为宗室,北有曹操,东有江东,如今已是假意结盟江东欲抗曹操,本是助刘璋稳固蜀中,怎地变成变成今日刀兵相见,同是宗室,相煎何急?”
刘备看着不明所以的廖化说道:“廖化,你莫要再劝,刘璋此人不思进取,霸占蜀中,不知为圣上分忧,竟然还克扣我等军饷银两,让我等当炮灰对抗张鲁,其心可诛。”
廖化已是苦劝数次,心知此次亦是再做无用之功,天下盛传的忠厚仁义之士,刘备刘皇叔,这么多年看来,也不过时徒有虚名。或许曾有匡扶汉室之心,但是自得了荆州,其所作所为真的是让人难以理解,廖化不知道依靠他北上献书的希望越来越飘渺,于是便打算辞行。
廖化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随后鼓足勇气说道:“皇叔,廖化跟随您数年,您初时自顾不暇无力北上,今日已有势力匡扶汉室,却屡次屡次推脱,今日又做这种同室操戈之事,我数次苦劝,您皆是不听,如此下去,谁来觐献《太平要术》,谁来救天下百姓?”
刘备听廖化如此说,心中冷笑,随后问道:“廖化,你这是何意,莫要忘了当日若不是我,你怎能有今日。”
廖化冷冷的看着刘备说道:“我是何意,我欲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康,你自从得了荆州,便私欲膨胀,可曾记得当日之言,难道受苦的百姓不是你们刘氏的子民,难道这个天下不是你们刘氏的吗?”
刘备冷笑,着说道:“天下是我刘氏的,子民也是我刘氏的,但是我刘氏之主却是昏庸无能的献帝,我这等雄才大略之人,为何不能却而代之,廖化你若将《太平要术》给我,这天下重归我刘氏之时,必是你飞黄腾达之日。”
刘备已是把话挑明,廖化心知今日必难善料。
廖化抽出手中长剑,对着刘备说道:“没想到你也是假仁假义之徒,竟然谋夺你子侄的江山,禽兽尚知添犊,你还有丝毫人性吗?”
刘备看着廖化说道:“若不是天下大乱,他岂会知道有我这个皇叔,互相利用罢了。”
廖化听到此处,本欲上前,奈何突然头晕目眩,晕倒在地,再次醒来,已是囚笼之中,被秘密押送回荆州的路上。
廖化甩了甩头,看着南华老仙说道:“私仇岂能高过公义,他虽是假仁假义,但其能让百姓安居这便好了。”
南华老仙,哈哈大笑,心想廖化却是是傻不可及。
“那他谋取这天下也无关紧要吗,可笑你为了天下之人舍命,天下之人却被这等虚伪之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南华老仙说完,瞅了瞅曹操,随后对献帝说道:“刘协小儿,你说好笑不好笑。”
南华老仙,看着献帝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献帝同样对其回以微笑,随后说道:“你以为天下尽在你掌握之中,可笑可叹,你知道刘备为何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