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秋林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我刚才似乎听到城主称你为天下第一,这是真的吗?”
班门谦虚地笑了笑:“那只是坊间的传言,不足为信。我之所以被称为天下第一,是因为我将建筑视为一块巨石进行雕刻,这种独特的技艺目前只有我一个人掌握。所以,我既是天下第一,也是天下倒数第一。”
古秋林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样也行?”
班门微微一笑道:“如果你胜了我,那么你也加入了我的行列,凭我俩的技术在世间上仍是属一属二的。”
古秋林催促道:“比试时间?”
班门说:“我看这些武修扛着大殿也快没气了,我们要抓紧时间修建好,就限一柱香时间。”言罢,一柱细香被插在城主桌前的花泥中。
班门毫不迟疑,全身气力暴涨,挥动着手中的大凿子就在他那一半裂殿中东敲敲西凿凿,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将半边大殿固定住,并凿出了一只美丽的半边蝴蝶形。从远处望去,简直精美绝伦。
城主看着班门那出神入化的凿术,见到宽敞的半边大殿已经修建完毕,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班门大师,以你的水平仍然是中级匠师,实在是屈才了。等事情结束后,你一定要去参加高级考试。”
班门拱手致意,他见半柱香时间已过,古秋林还没开始行动,便好奇问:“古大师,你是打算放弃了吗?”
古秋林摇了摇头道:“现在要修建这半座即将倾倒的建筑,不禁让我想起了在异地的一位朋友一生所追求的‘行进中’的艺术。今天正好可以用在这里,让你们见识一下。”
古秋林抽出亡灵土刀在空中挥动,顿时刮起一阵厚重的土风。厚土从四面八方将半边大殿的墙和柱裹住。土刀轻盈划动间,一道道繁复的构纹重重叠叠印在厚土壳上。古秋林将仿生构纹手法及水晶棺复活构纹手法自然运用其中。转眼间便收刀而立,望着自己完工的艺术品陷入沉思。
城主和班门都对古秋林舞刀的手法惊叹不已,然而当他们看到古秋林收刀后,那半边大殿仍然裹着一团满是划痕的厚土,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鸡蛋,毫无特别之处。
城主忍不住开口问道:“古大师,你这完工的作品怎么还裹着土,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古秋林回过神来,淡然一笑:“城主,这是我第一次尝试雕刻大殿,感触良多,这个过程实在是太有趣了。”
班门开始得意起来:“古大师,看来你所雕刻的大殿还是个半成品啊。你看看殿上的泥土还粘在上面。如果要比拼手法的华丽度,我甘拜下风,但就这成品的观赏度来说,我自认为比你的要好那么一些。”
城主点头表示赞同班门的说法。就在城主准备宣布比赛结果时,扛着半边大殿的武修突然感觉肩上一轻,他们不禁侧首看向所扛大殿的边缘。特级武修惊讶地喊道:“大殿要飞起来啦!”
城主和班门立刻看向古秋林所雕刻的大殿。果然,那半边大殿如同气球般缓缓升起,殿身上的泥土开始自行脱落,上端徐徐展开,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飘浮在空中。
城主吃惊地从座位上站起,目光随着大殿的移动而移动。他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一只蝴蝶上,随着蝴蝶的飞舞,观赏着这巨大的莲花。
班门由衷地佩服道:“古大师果然名不虚传,天下第一神匠实至名归。我所雕刻的大殿虽然形似蝴蝶,但只注重了形态,而大师所雕刻的大殿却能不断变化,让我的蝴蝶仿佛有了飞舞的动感,注入了生命力,使这艺术焕发出勃勃生机。真是令人佩服啊!”
古秋林谦虚地点头道:“班门大师过奖了。如你所说,我所雕刻的大殿还能随着主人的心情以及季节的变化而不断改变形状,更能映衬出你这蝴蝶的美丽。”
城主赞叹道:“古大师不愧为艺术界的领军人物,有了这座奇幻的大殿,我又可以把它变成一个新的旅游景点,吸引游客前来观赏,收取不菲的门票收入,以弥补重新制酒的大量花费。我宣布,这次比试的胜者是古大师!”
随着大殿从倾倒状态变得稳定,众人纷纷拍手祝贺。
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一名头戴斗笠、身披长纱的妙龄女子走入大殿中央。她笛不离口,优雅地向众人作揖。笛音中跳跃出黄莺的清脆声:“古大师,我们比试一下音乐造诣如何?”
城主急忙介绍道:“这位是劳丝姬姑娘,她出生时就自带肉笛,笛声就如她的呼吸一样融入了她的生命。因此,她说话时也自带笛音。然而,相师曾预言她天生克人,导致她的亲生父母因生意失败而郁闷身亡,几个养父母也因工作生活等琐事相继离世。她的一生命运多舛,几经辗转后被我遇见。于是,我让她考了高级乐师证,成为宫殿中的御用乐师。她的音乐天赋世间无人能出其右。然而,自从她成为我的乐师后,皇家中不断有九字辈的人物给我制造麻烦,最让人后怕的是九贵妃曾试图毒害我。因此,大师与此女比试时,切记勿让其厄运传至你身上。”
古秋林想到肖主管以音乐控制巨兽、娇小纤岛主以骨琴唤尸偶、自己也能用五线谱迷人心。他觉得自己见识还算丰富,不用过于忌惮劳丝姬的肉笛传厄运。
城主见古秋林十分淡定,期许地说:“那么接下来的比试中,古大师若能打破劳丝姬的厄运笛声,便算获胜。”
劳丝姬的笛声悠扬婉转,如同天籁之音,让人心旷神怡,完全听不出有任何厄运的预兆。在古秋林的脑海中,一个声音频谱分析仪迅速形成,他将笛声迅速转化为五线谱,清晰地记录下来。然而,没过多久,五线谱上突然出现了一串奇特的音符,那是双音符——在同一个位置上下叠加的两个音符。
古秋林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这双音符一虚一实,实音符与前面的乐曲无缝衔接,而虚音符则隐藏着厄运的讯息,悄然植入听者的体内,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让被根植者陷入幻觉,乱下命令。
在记录劳丝姬笛声的同时,古秋林也开始演奏自己根据娇小纤和肖主管的乐曲所创作的《世间第一》交响曲。
劳丝姬的笛声如同丝丝隐蔽的长藤,试图扎根于古秋林的心中。然而,古秋林召唤出土兵,他们敲打着各种土乐器,奏出雄浑且接地气的交响乐。其中一位土女兵更是高声哼唱,旋律高亢激昂。这交响乐如同一台隆隆作响的除草拖拉机,将那微弱的笛声淹没。土女兵的哼唱声如同手术刀一般,在劳丝姬的肉笛上来回划动。劳丝姬的肉笛迅速缩短,最后仅在她嘴角边形成一颗美人痣。她瞬间失去抵抗,如同婴儿般手舞足蹈,却无法说出话来,笛声也随之消失。
此时,城主脑海中传来枷锁断裂的声音,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回想起劳丝姬在后宫奏乐的那天,自己正与九贵妃玩捉间谍的纸牌游戏。当九贵妃抽到毒杀敌人的纸牌时,城主便陷入了幻觉,误以为九贵妃要毒害自己。类似的九皇叔的刺杀、九皇子的暗杀及九王的让地杀都是他幻想出来的,因此他才错误地将含有“九”字称号的人列为不待见者。想到自己因为幻象而作出了错误的决定,导致连锁反应不断,许多九字辈的人都对他心生反抗。
城主眼中恢复了清澈,他高兴地宣布:“古大师,你的音乐才华无人能及,理应获胜。”
古秋林拱手施礼道:“城主过誉了。我与这些强者比试并无多少收获。我姐姐是武修,若想与她见面,或许在与武修的对决中才能找到机会。因此,我恳请城主请出贵城第一武修与我比试,或许这样我才能达到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