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老人缓缓转过身,看向院外的不速之客,说道:“老夫这里难得有客人来访,二位莫要在外头站着了,还是院中一叙吧。”
老人转过脸来的那一刻,方才斗蛐蛐时的老顽童模样登时消失了,树皮一般的脸上看去自有一股威势,似是还隐隐约约带有那么一分凶恶。
但下一刻,老人的模样再也吸引不了他们了。
只因老人胸前悬挂一物。
一个百年来江湖上的传说之物。
一个得之即可称霸武林,号令群雄之物。
“心石!”二人心底同时大惊道。
这时,云不白偷眼看了周莫柔一眼,心道:“有她在这里碍手碍脚,只怕会坏了大事。”一念及此,出其不意,双掌齐出。
周莫柔大惊之下仓皇应对,双掌迎上,但终究还是劲力不足,胸口气血再也压制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整座房屋似是也随之摇晃了几下。
老人心疼道:“哎呀,我的屋子!你们别打啦!”
云不白见她受伤,知道乃是大好机会,怎肯放过,跟着全力又出一掌。
这时,忽然一个人影闪了过来,挡在了二人中间。来人居然是那个老人。只见他接下了云不白的一招杀招。
云不白只觉一股巨力袭来,那力量坚硬无比,不禁大惊道:“无量神功!”
那老人也似是微微吃惊,同样说道:“无量神功!”
云不白道:“你……你究竟是谁?”
老人笑道:“你虽然练了无量神功,但还是差了点火候。”言后稍稍一运劲。
云不白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被逼无奈退了数步。
老人收了劲力,叱道:“要打架去别处打,我这房子不少岁月了,可经不起你们折腾!”
云不白抱拳道:“前辈说的有理,我们这就离开这里。”说完转身走了几步,见周莫柔原地不动,说道:“周小姐,没听到前辈的话吗?要打,我们到别处打!”
周莫柔笑了笑,抬头看天,没有离开的意思。
云不白道:“难道这位老前辈的话你都不听吗?”
周莫柔道:“没有不听呀,前辈要我们如果打那就到别处打,我可以不打呀。”
云不白听言怒道:“你到底走不走?”
周莫柔环抱双臂,笑道:“我干嘛要走?”
云不白气得抬起手掌,但顾忌那位老人,只得恨恨地收了手。
老人见这两人一直赖着不走,便出主意道:“不如这样,你们可以不用武力来决出胜负。”
云不白道:“前辈是何意?”
老人道:“我给你们出三场比试,谁输了谁就任由对方处置。”说完见云不白犹豫,接着道:“你们放心,比试绝对公平公正!”
云不白心下琢磨:“她若不走,我便拿她没有办法。只要她在这里,我面对着本就功力极高的老人就更无胜算了。看来,只能比试一番了。”想到这里,便即道:“云某愿意奉陪!”
周莫柔道:“前辈请吧!”
老人思索了下,点头道:“比试我已想好,随我进院子吧。”
老人见二人入内,指了指地上两只乌龟,道:“你们开始吧!”
云不白问道:“开始什么?”
老人道:“开始比试呀!”
云不白问道:“前辈,比什么?”
老人指着乌龟道:“比乌龟赛跑。”
云不白愕然道:“不是我和她比试吗?怎么变成乌龟比试了?”
老人道:“是你们比试呀。你们一人挑选好一只乌龟,然后我会在一丈远处放一只小虾,谁选的乌龟跑得快最先吃到虾那么就算谁赢。”
周莫柔赞道:“这玩法我喜欢!”
老人开心地笑道:“嘿嘿,我无聊的时候经常这么玩。”
云不白知道只能如此了,便先行挑选了只大的乌龟,道:“我选好了,准备开始吧。”
老人点了点头,取来一只小虾在两只乌龟的眼前那么一晃,接着丢在了前头一丈处。
两只乌龟紧紧盯着虾,见虾落地,发足急奔,没要几下便胜负已分,个头较小的那只乌龟居然意外地获胜了。
云不白对着大乌龟骂道:“没用的东西!”
老人笑道:“大乌龟原本是比小乌龟跑得快的,只因大乌龟今天实在是吃多了。”
周莫柔笑道:“云总堂主,这第一局承让了。”
云不白道:“前辈,说说第二局比试吧。”
老人点了点头,下意识地瞧了瞧石桌上的竹筒。
云不白讶然道:“这一局不会是比斗蛐蛐吧?”
老人摇了摇头,道:“这一局比掷骰子,谁掷出的点数大就算谁赢。”
云不白哈哈笑道:“这再简单不过,云某想要几点便是几点。”
老人从房里踢出了两个直径约为二尺的木球,道:“不是寻常的方形骰子,而是圆形的,你也可以吗?”
云不白又一笑,道:“圆形的骰子又有何难?只要云某稍稍运转内力,一样可以拿到六点。”
老人道:“为了确保公平公正,此间比试不可使用内力。”
云不白道:“什么?内力都不能使?”
老人点头道:“不错。”
云不白道:“就算这样又如何?云某随手打出一支羽箭便可击中百步外的一片树叶,区区一个骰子能奈我何?”说完便俯身抱起了一颗骰子。
这时,老人道:“没说让你投,是让它们投。”
云不白不明其意,转脸一瞧,见老人不知何时牵来了两只山羊,惊问道:“前辈,你的意思是让……让山羊投掷骰子?”
老人点头道:“正是!”说着便将两根木棍分别穿过两颗骰子,接着在木棍两端系上绳索,再把绳索的另一头系在了山羊的前胸上。
一切准备妥当,老人方道:“你们自行挑选一只吧!”